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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垂首道:“启禀天神,阴差黑魅正在殿外候着。”闻言栖迟皱眉,立即召了黑魅进殿,听闻付瑾欢坠入了畜生道,清冷的俊颜瞬间变了颜色,凝眸片刻,栖迟对着黑魅冷声道:“让她误入轮回道是你的失职,你自己去领罚!”。沉沉的声音带着薄薄怒气久闻天神栖迟为人淡漠,遇上再大的事总是云淡风轻。做引魂者这么久,黑魅倒是第一次见着天神发火,惶恐之际应了一声后连忙退出了内殿。……离了雌兔,付瑾欢在外头蹦跶了许久,见着蔬菜萝卜啃两口便算填饱肚子了,半月之后体型也大了一倍,只是前后的蹄子还是那么短……想起前世,一日三餐都少不了rou,闲来无事还能和人唠唠嗑,回忆过往的种种某兔一脸肃穆,她得想办法让自己吃顿rou。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某只白团子一蹦一跳蹿进了山脚下的一户农家小院。篱笆墙外付瑾欢前爪扒着墙,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院里的鸡圈。农户一家忙里忙外没人注意到院里少了只鸡仔。……黑魅前脚刚一走,栖迟立马将天帝凛夜也一道打发走了,离开前凛夜愤愤,好歹他也算是天界之主,被他这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颜面何存?待栖迟冷眼看他时,凛夜健步如飞,火速离开。默然走入内殿,栖迟右掌升起一团光圈,运用内力打开了玄镜。画面中慢慢出现了一抹绒毛似雪的白团子,此时正叼着一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鸡崽飞奔在山林间。俊美的容颜下,深黑色的瞳仁不动声色地望着玄镜。不多时,细长温和的凤眸褪去了担忧竟隐隐带着笑意。第3章山间小路上,一只兔子嘴里叼着一只比自己体型大不了多少的小鸡仔正撒开了蹄子一路狂奔。眼见离那户小院越来越远,付瑾欢这才松了口气,慢下速度找了块地儿休息。幽幽月光之下,付瑾欢满眼期待地候在炉火旁,时不时举着爪,翻转一下夹在木棍上的烤鸡。粉嫩的三瓣嘴不时蠕动着,细看像是在咽口水。画风很是诡异……烤rou的香味飘散在山林间,付瑾欢目光炯炯地盯着木架,嘴角疑似流淌着晶莹的水光。重生入世已有一段时日,今天还是头一次开荤。付瑾欢立起身子,举起兔爪扒着木架从上面掰下一根鸡腿,吧唧着兔嘴,吃得带劲。……再说这楚州城里,每逢十月便有一场狩猎,时间久了这便成了王公贵族的娱乐健身活动。此时正值围猎之际,一行意气风发的少年正聚集在锦阳山下。诸多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骑在马背上,狩猎队伍中的一名男子尤为引人注目。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身着一袭绣着黛蓝色暗纹的紫色便装,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着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以便骑马。那人麦色的皮肤下俊朗的五官看起来份外鲜明。此人正是楚州城内赫赫有名的广平王,徐凌霄。其父便是本国国军,地位显赫,而他风度翩翩,气度非凡的俊朗仪表,也令城里的姑娘为之倾慕。进入秋季草木凋零,经过一个夏天的繁殖,山林中的禽兽食饱长膘,成群结队,四处游窜。围猎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山林深处前行,其间偶尔会窜出几只梅花鹿,同行的青年皆跃跃欲试举起弓箭瞄准猎物,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抢先一步命中梅花鹿的脖间。“好箭法!”在场之人皆为叹服,不禁连声称赞。似是听多了恭维的话,徐凌霄不浓不淡的剑眉下,一双轻挑的桃花眼半眯着,语气十足十地傲慢:“我的箭法还用你们说?”众人笑声一顿,双双尴尬对视之后不再吭声,这广平王倒是个心直口快,豪爽气派之人…………啃完了一只鸡,付瑾欢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一副饱食无忧的样子趴在石头上小憩。耳畔隐约传来马蹄声,付瑾欢警觉地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半晌,察觉这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意识到危险,某兔一个个激灵连忙蹦下了石头,撒开四条蹄子飞身逃窜。身后策马而来的人正是那几个锦衣玉服的公子哥,看见一只行动敏捷的白兔纷纷来了兴趣,一个两个皆举起了弓箭,对准那只白团子,奈何偏偏射不中目标。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利箭,付瑾欢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亡命天涯”了,泪奔之余边跑边喘着粗气,吓得一颗心直直卡在了嗓子眼。这才重生没几天就有人来要她的命!某兔愤愤,只觉实力悬殊,她不得不同恶势力顽强抗争……横冲直撞下,付瑾欢心里默默流泪,才刚刚开荤,就要变成别人的盘中餐了,新生活还未开始,就要这么结束了?看着那抹不断跳跃的白色身影,徐凌霄黝黑的眸子微凝,不觉冷哼,一帮废物,几个人合伙连只兔子都射不中。接着骨节分明的双手举起弓箭,精光四射的眼眸带着几分慑人的气息,慢慢将箭瞄准了猎物。“嗖——”的一声,利箭似流星飞过,眼看就要正中兔子的心脏,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使得那支箭一顿,接着不偏不倚地正中石缝。徐凌霄蹙眉,墨色的眼眸中闪过疑惑,骨子里的骄傲让他非要射中那只猎物不可。接着伸手再次抽出一支箭瞄准那抹白色。此时的付瑾欢早已筋疲力尽,蒙头狂奔之际迎面撞上一块巨石,顿时眼冒金星,腿也软了。昏迷之际只有一个念头:天要亡我。瞬息之间,空气忽然凝滞,叶片也停止了颤动。骏马迈开的蹄子停顿在半空,马背上的王公贵族此时神情各异,表情也停留在刚刚的一刹那。徐凌霄正欲松手的弓箭也停在半空一动也不动。顷刻间,天地万物都静止了。触及无垠的微光里,男子踏着星云走来,茶白色锦袍着身,阴沉着的俊脸此时布满寒冰,凤眸中透着隐隐怒气。穿过滞顿的空气,栖迟走向晕倒在地的兔子,拂手一挥间断了那只利箭,原以为她可以躲过这支箭,却没想她竟一头撞到了石头上。修长白皙的手指顿了顿,缓缓抱起昏迷中的兔子,雪白的绒毛上已是斑斑血迹。栖迟凝眸,削薄的唇紧抿着,伸手将兔子抱在怀中,待反复查看了她的伤势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最终无奈地轻叹一声,语气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我该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