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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无耻,我无耻到宠妾灭妻,无耻到连自己心爱的侍妾都不舍得碰,我是够无耻的!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若素早就猜到文天佑不会轻易放人,不过她进来的目的只是确定远哥儿还活着。眼下,她再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文天佑疯了,她惹不起!手刚触及门闩,就听见文天佑在她身后道:“你猜今日除了带上乔家三公子,我还请了谁过来?乔若素!”若素一凛,这件事被谁知道了,对她而言,都是灭顶之灾,所有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白家容不下她,乔家也回不去,褚辰也不会要她了吧,最终也只能是浮萍一片,孤独的沉浮在这人世间直至死去。不知出于何心绪,她倏然之间,红了眼眶,那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下的两行清泪,灼烫了文天佑的眼,可他丝毫不后悔今日一事,他花了好些功夫才将褚辰引到此处,他一定更要让褚辰相信若素是他的,也一定要让若素亲口承认身份。他的目的达到了。可怎么胸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堵闷,好似从未有过好转的迹象。他话音一落,屏风后面渐渐走出一人,若素的目光在那一刻交织成了一道聚光点,仿佛过了上百年之久,也仿佛眨眼一瞬。她看见褚辰走来,目光空洞无物,和她擦肩而过时,对她视若未见。第294章如陌路时光在这一刻停滞。心滕然揪起,仿佛所有坚持和执念尽数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她本以为已经足够强大到去抵抗这世道的种种异变,可是此刻,她才现,她错了。原来,这世上还有她最为惧怕的东西。那就是:失去他。若素怔怔的立在原地,日光打亮了她脸颊的晶莹,片刻滑落,褚辰从她身侧走过,如秋风过耳,只是一瞬。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从体内剥离,叫她好痛。文天佑至始至终一直看着若素,她眸中已经没了愤恨,有的只有淡淡的恐慌中,那无法掩去的绝望。她绝望了。因为褚辰知道了!文天佑陡然松开了乔魏远,上前一步,他想抱着她安慰她,然后告诉她,这世上还有他。可是他也只迈出了一步,作为始作俑者,他或者也觉得自己很无耻!门扇被人打开,未几,褚辰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带着腊月的厉寒:“把大奶奶带回府!”声音冷漠如冰。若素回过头,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他为何还要将她带回府?为的是这具躯体么?若素收回了目光,一手捂着胸口,窒息的难受,她看着文天佑,声音微颤:“你满意了,现在可以放我弟弟了吧。”她想,乔魏远听到了全部,他又是个精明之人,该是什么都明白了,就走了过去,亲手解了他嘴上的封布:“远哥儿,我是三姐,我回来了。”言罢,她笑了笑,再度起身时,已经恢复了清明绝艳,只是那眸中的绝望怎么都没法淡去。乔魏远起身,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告诉她,他并不是她弟弟么?还是告诉她,他是文天漠?乔魏远也上前一步,想要跟若素一道出去,这时东去和东来及时而至,他堪堪止了步,却看出了她内心的苦楚。这人当真喜欢上褚辰了他该成全她么?“大奶奶,您跟我们回去吧。”东来和东去觉得好生怪异,怎滴主子也从这间屋子里走了出来,且文天佑和乔家三公子也在?若素与乔魏远对视,远哥儿从小就跟她不熟,眼下他一定也是接受不了自己。这样想着,她心里更苦,转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天又要降温了。乔魏远目送着若素离开,当那孱弱却娇好的身影消失在视野时,他回过头冷视了一眼文天佑,唇角斜勾:“你以为褚辰会就此弃了她?你做这些又能得到什么!”文天佑未语,立在那里像座雕塑。可他非这么做不可啊,否则这辈子也无法心安。他当真没再为难乔魏远,快马加鞭回了皇宫,另一边叫人密切监视镇北侯府,关注任何一条褚辰休妻的消息。文天佑也想过硬抢,却抵不过褚辰的重重围障。只要这样了只有这样了----------天际升起一弯毛月亮,照亮满院孤楚冰寒。回府有半天了,巧云和侯夫人等人早就回来了,因若素是同褚辰一道回府,褚家并没有人起疑。若素坐在寝房的临窗大炕上,心慌了一下午,巧云几度唤她,都是在失神。褚辰一直未曾露面,她坐不住,便寻了用晚膳的机会去了一趟一楼书房。既然已经知道,那便摊开了说罢。他若不介意,那她就留下,许他半世情深。他若不能释怀,那那她就走,绝不强求,不给他任何难做。巧云见若素微红着眼眶,以为她今日在外头吹了风,是冻着了,就先给她端了碗姜茶过来:“小姐,您先喝了暖暖身子再去见姑爷也不迟。”以姑爷对小姐的痴情,小姐就算不去,姑爷一会就要上来了。若素已经佯装不出笑意了,她默了默,端了姜茶喝了下去,总归日子还是好过的!他若真不要她了,那她就寻个安静的田庄,在里头种药植花,就这般沉浮世间几十余载也就能闭眼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这样想着,不争气的泪珠子腾然落下,她借着转身之际,悄然擦了去,不叫任何人瞧出来。走在桦木制的楼梯上,她静立了片刻,极力平复情绪之后,才继而走到书房门外。游廊下挂着的红绉纱的灯笼泛着隐隐光线,照的人心微乱。王璞立在门外,见若素来了,恭敬道:“大奶奶,主子有令,任何人不见,您先且回去歇着吧,外头凉的很,要是冻坏了,怕是主子会怪责我等。”一旁还站着墨殇,他不会说话,低着头看着那双小巧的精美绣花鞋。若素怔了一怔,这还是褚辰第一次拒绝见她。一定是厌烦到了极点了吧。大概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见一面的机会都懒得施舍了。“进去告诉你们主子,我必须要见他。”若素又拢了拢披风,一股子劲风刮了过来,似吹进了骨髓里,凉的叫人颤,她今日在普陀寺出了汗,眼下后背一阵冰凉。心,更凉。王璞也不敢让若素真的就站在外头等着,就推门而入,向褚辰汇报了一声。其实,褚辰在里头何尝不是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不到一刻,王璞就灰着脸出来了:“大奶奶,您别为难我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