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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的时候孤零零的一个人好,总之你什么都不要想,把眼前的事做好,拿了俸禄养活我,爹就知足了。”他说的这些,不完全是为了安慰顾纬天,也有真实的一面,以前他是锦衣玉食,数十人伺候,可那些都是奴仆,而顾纬天经常同高阳住在宫里,他很是觉着孤单,现在父子两个住的地儿狭小,这屋咳嗽那么听得真切,一桌子吃饭,一处喝茶,一块闲聊,他觉着这种生活更亲切,只是顾纬天老大不小身边没了女人,这让他这个当爹的有些着急。顾纬天倒是很享受现在的状态,每天与同僚们上街逐个店铺的收缴赋税,比坐在翰林院开阔了眼界,同那些店铺的老板伙计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比起翰林院时的枯燥此时舒心快活,而他享受现在的最大根由,是能够同高阳脱离关系,于此也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偶尔去看看兰猗。这一天他负责收取的税赋已然完成,从一家瓷器铺子出来,牵过自己的马翻身上去,看天色还早,老爹不会着急他回去吃饭,他就打算去兰猗家里走一趟。按照之前打听好的寻了过来,兰猗正同秋落于庭中哄小老虎顽,门子过来说:“少夫人,有位顾大人前来拜访少夫人。”顾大人……兰猗同秋落对视。秋落面颊飞起红云,顺手折取了一枝,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摘着,手足无措。兰猗笑笑:“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秋落扭扭捏捏:“不知jiejie在说什么,行了我抱小老虎进去睡觉了。”说完喊了保姆抱着小老虎进了房。兰猗望着她的背影,心道,倘或顾纬天拒绝,只怕你又该失望了,回头吩咐门子:“还不把人请进来。”门子转身回去,不多时引着顾纬天到来。兰猗看着顾纬天还穿着官服,比之之前的翰林学士,这身官服就寒酸了很多,无论衣裳料子还是式样都无法比及之前,到底是官职不同,连衣裳都欺负人,幸好顾纬天生的好样貌,虽然穿的寒酸,也掩不住他的儒雅俊朗。“夫人一向可好?”顾纬天叉手道,从大门一路走来,他感叹兰猗的能力,公输拓身在牢狱,兰猗依然能为公输家人撑起一片天地,看这宅子的规模虽然比不得梧桐大街的安远侯府,也还是富丽豪奢,特别是门口那四个大字——公输世家,更是让人肃然起敬。“顾先生如何呢?”兰猗回礼过去,看顾纬天的气色倒是不错,精神头似乎比之前做大驸马时还足,可见他过得不错,兰猗也就坦然了,想自己一手设计了那场“流言”,还怕自己一己之私从而害了顾纬天呢,现在看来倒是没做错。简单的寒暄之后,兰猗邀请顾纬天往厅堂坐了,待上过茶,她屏退了婢女,问起顾纬天现在的状况。顾纬天俯视自己,淡淡一笑:“税曹,管着那么多家,权力倒不小,还可以四处游逛,似乎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这样闲适过,所以很喜欢。”是了,无论以前在狐家做西席,还是进了翰林院,都有束缚,远不如现在自由,只是有些店铺的税赋不好收,才略微有些焦躁。兰猗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或许是他自我安慰,其实这样的结局是兰猗都未曾料到的,没想过宇文佑会狠心到如此地步,人家不要他meimei了,他就抹杀了人家的一切,包括能力,包括功劳,这样的人还真不是有道明君,英明的君主该爱才,就像曹孟德,与孙权明明是敌对,却能够写下那样的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仲谋,孙权的字,可见曹cao的胸襟和气概不是杜撰出来的,所以曹cao即使算不得英雄,也算得枭雄,而宇文佑,兰猗想,他只能算是暴君。忽然想起秋落来,兰猗试探道:“顾先生家里没个女人不行。”顾纬天立即道:“家里有两个仆妇,但家父说还是他自己动手做的饭好吃。”兰猗纠正他:“不是做饭洗衣的问题,是男人总需成家立室。”顾纬天接的迅速:“我成过家立过室。”兰猗摇头:“我没说以前,是说现在。”顾纬天似乎猜到了几分,故作轻松的笑着:“现在更好,身边少了个女人唠叨,耳根子清静。”兰猗假意不悦:“顾先生是嫌我们女人麻烦?”顾纬天忙道:“夫人误会,是我无才无德,娶不到像夫人这样的女人。”压在心底的话,终于探出了一点点触须。473章我是非先生不嫁的开了口,顾纬天胆子大了起来,方想说出自己的心事,突然的一声炸雷,让他适时的闭口。闷了几天,该来一场透雨了,兰猗心下还惦记秋落的事,这事再不办成,她可真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于是道:“秋落爱慕先生已久,这事先生不会无知无觉。”顾纬天瞿然一惊,仿佛有点意外,秋落对他的心思他略微察觉出来,只是他对秋落从来没多想过,也就道:“秋姑娘错把一腔柔情托付于在下身上了。”这,算是拒绝吗?兰猗怎能死心,劝道:“男人女人,一辈子难得遇到真心待你的,先生还是考虑一下的好。”轰隆隆又滚过一个雷,顾纬天想着家里的房子不知会不会漏雨,挂怀老爹,起身欲告辞,边道:“这种事是早有定数的,不必考虑。”说的斩钉截铁,兰猗倒不好多废唇舌了,又不能强求,而强求来的感情是不托底的,只叹口气道:“秋落的样子,像是非你不嫁了,哪怕讨她做妾,先生也算是救了她,不然一个姑娘家一辈子不嫁人,像什么样子。”说的如此恳切,顾纬天心地善良,突然有些无所适从了,倘或真的因为自己而误了秋落一辈子,岂不是罪逆深重,可是心里根本没有这个人,做妾还是做夫人,有什么不同呢,狠狠心道:“秋姑娘模样好人品也好,该找个两情相悦的男人嫁了才是,而我……”他想说而我“心有所属”,堂堂的长公主都宁可放弃,还不是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敢说出来,胆怯的连兰猗都不敢看,只盯着脚下的青砖,神思渺远,怀念起在狐家做西席的那段日子,虽然彼此也不常见,偶尔的听到她的笑声从某处传来,已经足够自己快活一天甚至半月,当兰宜对他暗送秋波的时候,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