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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他连见都不愿见自己,兰宜一笑,笑得极其森冷,经一事长一智,学乖了,也不纠缠,转身就回了永安宫。这一夜她都未曾睡好,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内侍举着鸩酒欲给她灌下来,于是惊梦连连,惹得上值的宫女也不消停,不停的问候不停的给她擦冷汗,最后她索性让宫女们就在她的床前坐着,一睁眼就可以看见人,她总算安心了很多,慢慢睡着。次日醒来迟,想着还要去给宇文佑谢恩,忙吃了几口粥果腹,然后洗漱穿戴,急匆匆赶到承天宫,这个时候的宇文佑该在此处同大臣们商议朝政。不想半路竟然遇到了孟太妃。孟太妃于重阳离宫回到皇宫之后,一直深居简出,太后活着的时候她就偶尔去给太后问安,后来太后给高阳长公主杀了,她积郁太久的心底就像打开了一扇窗,透亮透亮的,连呼吸都比以前舒服多了,所以,她最近经常出来走动走动。因为她是宇文偲的生母,兰宜想着还要同宇文偲合作,就恭敬的问候了孟太妃。孟太妃慈蔼一笑,她也并不老,只是因为身份在,所以穿戴上专捡素雅庄重的颜色和图案,虽然是夏日,也还是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团花褙子,下面是条月白的百褶裙,头发绾成两个简单的发髻,唯一的首饰,就是几支固发用的簪子,本就花容月貌,所以不必浓妆淡抹,手中的绢丝帕子按了按额角,行云流水的擦掉汗水,对兰宜道:“皇贵妃这是往哪里去?”兰宜想,该不会她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刚好不想太多人知道呢,就撒谎道:“去看看皇上。”孟太妃点了下头:“皇上能赦免了皇贵妃,说明还是心有不舍,皇贵妃是该去谢恩的。”兰宜真想啐她一口,明明是什么都知道了,刚刚还问那句废话,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兰宜撑着架子笑了笑:“皇上给贱人进了谗言而已,皇上终究是皇上,还不是很快就明白过来。”孟太妃用帕子扇着风,家常的语气道:“只怕皇上哪天又明白过来什么,皇贵妃好自珍重。”兰宜心里一惊,愣愣的站着,等想询问孟太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孟太妃已经走了。453章我帮你除掉他,保你登上皇位。承天宫谢恩,宇文佑推说正与臣子们议事,仍旧不肯见兰宜。再次吃了闭门羹,兰宜付之一笑,随后回到永安宫,静静的等待,她无心花开,不听鸟啼,午膳也用得匆匆,只是这时间从来没有走这么慢过,仿佛过了半辈子,她才等来九王宇文偲。叔嫂关系,当着宫人,兰宜垂下一道珠帘,她在内,宇文偲在外,这道珠帘便称之为“礼仪”,隔着珠帘,风采俊逸的宇文偲玉树临风而立,素白的长衫,偌大的折扇,整个人宛若一幅山水画,闷热的夏日午间,给兰宜带来一道清凉。“娘娘可好。”“王爷多礼。”宇文偲恭敬的问候,兰宜端庄的请坐,只待都把宫人屏退,兰宜走下透雕的花梨木嵌着暹罗翡翠的大椅子,款款走向珠帘,随后玉手请拨,拨开珠帘走了出来,不到二十的年纪,纵使遭遇风雨,仍旧颜色如新,只是她的眉眼极淡,与meimei兰猗刚好相反,兰猗五官精致特别是一双大眼,而她长的如同一首山水诗,当然,只要抛开她曾经做下的恶事,她就像一首山水诗,清丽可人,同宇文偲倒是非常匹配的一对。“王爷可知本宫今天请你来的用意?”“小王不知。”宇文偲突然有些紧张,以为兰宜不过是想重温曾经的时光,曾经他们颠鸾倒凤忘乎所以,可是宇文偲再不敢了,想着皇兄那样的心性,一旦得知自己同他的妃子有染,可算找到了名正言顺杀自己的由头,并且,母妃似乎已经感觉到什么,严厉叮嘱他,切不可行差踏错,给自己无端惹来祸事。所以,宇文偲做好了拒绝的准备。只是,兰宜却将一本书递给他:“这上面记载着上古时候的一种毒,是缓发之毒,能够杀人于无形。”宇文偲瞄了眼那书,上些二字,他似乎明白兰宜说这番话的用意,心头一抖,不接书,只假装糊涂道:“娘娘怎么突然看这种书,并且这书在宫中应该是禁书,娘娘还是小心收藏为好。”兰宜不屑的一笑:“咱们只顾着小心谨慎,可曾想过反击?”她特意用了个“咱们”。宇文偲又不傻,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意,也明白了她今天叫自己来并非是为了儿女私情,她怀有这种心思也不是没对宇文偲说过,是以宇文偲心里透亮,仍旧在装糊涂:“反击?谁又招惹娘娘了?”兰宜冷哼一声:“谁能招惹本宫,谁又敢招惹本宫,除了皇上。”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前蓦然又闪现了内侍高举鸩酒欲灌她的场景,若是张贵玉晚去一会子,她此时就该成了鬼魂,凄凉的行走在另一个不见天日的晦暗之地,生死只在须臾,她心有余悸,更加怕,一怕,就浑身战栗,在夏日闷热的午间,仿佛一朵经了风霜的花朵,脸色都是惨白的。宇文偲已经想到了,劝道:“皇上在前边就忙着处理朝政,来后头又怎能雨露均沾,娘娘位居皇贵妃,该知足方是。”提及这个皇贵妃,兰宜更恨,若不是想利用自己,宇文佑怎么肯赏给自己一个皇贵妃呢,而今她是不屑什么皇贵妃之位的,她更看重的是身家性命,即便是高高在上太后又怎样,还不是说没就没了,自己这条命,也不过是攥在宇文佑手中,他随时可以拿去践踏的,而今兰宜看重的已然不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位分,她想活,想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必须置对方于死地,她靠近了宇文偲,小声道:“眼下时机最好,我帮你除掉他,保你登上皇位。”说的如此明白,宇文偲僵硬的表情,僵直的身子,篡位,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兰宜知道他怕,兰宜自己何尝不怕呢,可是,这就像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怕是没用的,必须拼命,她又道:“因为公输拓身陷死牢,眼下他正在得意,容易疏忽,我给你配制那药,因为他对我太过防范,所以由你想法子给他下药,你放心,这药无色无味,吃下去也没什么不适,慢慢缓发,一段日子后,他就会无疾而终。”兰宜声音极轻,说的也非常平淡,宇文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