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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享受天伦之乐。是以,他明知宇文佑对绣鸾有企图,也还是斗胆替绣鸾定了门亲事,男家是不是什么官宦,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商贾。张贵玉要的就是这个不起眼,一,为了安抚宇文佑的心,若是绣鸾嫁个出类拔萃的,怕宇文佑吃醋。二,高官子弟,怎肯招赘在自己膝下呢。面对他的解释,宇文佑什么都没说,只一杯接一杯的喝茶,一句接一句的同张贵玉闲聊,直至夜深,张贵玉小心翼翼道:“皇上,该回宫了。”宇文佑就道:“不急。”张贵玉心突突的跳,琢磨着宇文佑是不是仍旧在打绣鸾的主意,赔笑劝着:“更深,皇上该就寝了。”刚好此时绣鸾进来了,她是进来给宇文佑续茶的,无论有无倾城之美貌,年少,总是耐看的,更何况绣鸾还有几分姿色,宇文佑看着她给自己的茶杯斟满茶水,挑眉对张贵玉漫不经心的道:“你出去。”张贵玉一愣,茫然不知所措。宇文佑怫然不悦:“朕让你出去。”张贵玉知道他想干什么,哀声叫着:“皇上。”宇文佑抓起茶杯打了过来。张贵玉慌忙逃出门,随后反身将门关上,倚着门欲哭无泪,自己苦心为绣鸾经营,到头来还是没能保住她的贞洁。耳听里面的绣鸾娇羞且惊慌的喊着:“皇上不要!”张贵玉踉跄着走离,想着等下该如何补救。房内,绣鸾已经给宇文佑三两下扯掉了衣裙,然后打横抱着来到靠窗的矮榻上一丢,摔得绣鸾筋骨寸断的感觉,心有所想,忍住道:“皇上稍等,奴婢方才煮茶弄了一身汗水,别脏了皇上。”宇文佑素有洁癖,信了她的话,轻声道:“速去速回。”绣鸾下了矮榻,抓起地上的衣裳急匆匆穿上,然后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里,看铜盆里有水,就浸湿了手巾把自己浑身上下擦了擦,又在腋下等处拍了些香粉,做完这一切,她爬上炕去,从柜子里翻出个短刀,握着短刀想着等下该怎样刺入宇文佑的心口,没等下手呢,手却突突发抖,抚摸心口安慰自己,不能怕,一旦慌乱,必然失手。平静下来,下了炕,刚想把刀藏入怀里,耳听哗啦一声,抬头看见是干爹张贵玉走了进来,她想藏刀已然来不及。张贵玉骇然盯着她手里的刀,压低声音吼着:“你想作何?我就知道你在卫沉鱼家里扯嗓子唱什么曲子是故意勾引皇上的,果然不假,你想刺杀皇上,知道不知道皇上是会功夫的,你非但杀不了皇上,还得身首异处,连累我也跟你不得好死,你个贱人,弑君是五马分尸的大罪,你不想活了就上吊抹脖子都成,作何让我跟你遭殃,早知如此还认你做女儿,做奴婢都不够格。”他一顿唠叨,咬牙切齿的,绣鸾忽然发现,什么父女之情,都是骗人的谎话,他有目的,自己亦是有目的,互惠互利罢了,就像卫沉鱼,真是好心帮自己么?绣鸾一瞬间看透世态炎凉,忙替自己辩解:“爹你误会了,我哪里敢弑君,我是不想让皇上玷污了身子,我只是,我这是想自尽的。”张贵玉抹了下额头的冷汗,半信半疑:“真的?”绣鸾心一横:“爹不信我?”说着举刀刺向自己心口。张贵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喝令:“胡闹,快把刀放下!”绣鸾滴泪道:“爹已经给我许了人家,女人讲究从一而终,若是给皇上污了身子,女儿如何再嫁人,所以还是一死保住名节。”张贵玉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晓得大概是宇文佑过来催促,忙不迭的夺下绣鸾手中的短刀藏在炕上的铺盖里,然后拉着绣鸾好言劝着:“你死了,以皇上的脾气,也说不定鞭尸呢,所以你乖乖的去服侍皇上,之后的事,我会替你圆满。”绣鸾摇头:“爹如何替我圆满呢?”张贵玉哄着她:“爹说能就能,快去。”前来传令的小内侍已经在门口喊:“公公,皇上叫张小姐过去呢。”张小姐,当然是绣鸾,她做了张贵玉的女儿,是以改姓为张了。张贵玉应着:“这就来了,女儿家,是麻烦的。”说完把绣鸾使劲一推,推出房去,他就呆呆的往椅子上坐了愣神,坐了很久,只等小内侍过来找他:“公公,皇上说摆驾回宫了。”他就懒懒的一句:“知道了。”缓缓的起身,慢吞吞的走出房来,见宇文佑已经上了龙辇,三十六抬的辇舆徐徐而去,他默默跟在后面,不经意的一回头,即望见门口伫立着失魂落魄的绣鸾,那衣裳都还没有穿戴齐整,头发也散乱着,目光呆滞,茫然望向他这里。张贵玉低头一叹,抬头看辇舆上的宇文佑正闭目养神,闲适得很。一路宇文佑不说话,张贵玉也懒得开口,回了宫,该干的活儿还得干,吩咐小内侍伺候宇文佑洗漱,却听门口的执事太监道:“禀公公,九王求见皇上。”张贵玉看看由着宫女给脱衣裳的宇文佑,对那执事太监道:“这么晚了,皇上该就寝了,告诉王爷……”宇文佑却突然打断他的话:“朕还不困,叫老九进来。”张贵玉只好道:“告诉九王,皇上叫进。”那执事太监转身离开,不多时引着宇文偲来了,进了门,宇文偲即给宇文佑见礼:“皇兄还没歇着?”宇文佑呵呵一笑:“你来了,朕即使想歇着,更想同你聊几句呢,来来,朕这里有坛女儿红,特别适合今晚吃,你就陪朕吃几杯。”393章老九你与肃敏郡主哪里相识的?诗书画不分家,琴棋酒亦是风雅人士必会的,宇文偲酒量不赖,一坛子女儿红他一个人喝了七八,微醺,精致的眉眼更具风情。兄弟两个把酒宴设在裕泉宫庭中那簇凤尾竹下,夜风拂拂,佳酿飘香,二人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比如什么酒好,什么女人佐酒有味道,宇文佑是精于此道的,宇文偲微有些羞涩,酒入腹中,言辞也就大胆了,直言:“李白说,吴姬压酒唤客尝,臣弟就想,那吴姬大概是极可人的尤物,可惜臣弟长这么大还从未出过远门,连京城都未离开过。”此言非虚,莫说是他,其他几个王爷一样都是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