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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拓环视一番,他虽然知道白马西风这个人,但从无来过天下镖局,单单这个门面,果然是天下第一的派头,他暗自赞佩。“我哥……他不在。”李秀姑平生第一次撒谎,为了使得这谎言逼真,她故意说的自然,面上无波,心底发虚,不自觉的,手拽了拽剑袖。“这可真不巧,本侯是想同他谈一笔大买卖的,看来只能去找别家镖局了。”公输拓已经捕捉到她那个微末的小动作,心里了然她在说谎,到底为何不肯让自己见白马西风,这猜不到,但猜到李秀姑不老实,所以,故意以大买卖来刺激她这个买卖人。“侯爷请便。”不料李秀姑没有中招,大买卖同丈夫的性命比微不足道。“告辞。”已经开口说要找别家了,公输拓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一行走一行瞄了眼麒麟。“侯爷等等!”果然是多年的主仆,麒麟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拦住他,然后道:“既然是大买卖,非天下镖局不成,您又何必急于一时,今个白马掌门不在家,明个呢,后个呢,他总有一天在家的。”这番话简直让公输拓对他刮目相看,小子,看上去就一副奴才相,但能够想起用这样的话威逼李秀姑,原来是修炼成精的狐狸。果然,李秀姑目光飘忽,暗想自己可真是蠢,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个骗走安远候,人家明天后天大后天,哪天都可以随时来的,于是想想道:“安远候会错意了,我方才说我哥不在,是指他人不在镖局,他在家里呢。”众所周知,天下镖局的建制是,前头为镖局的门面,后头是白马家族的宅院,所以天下镖局即是白马西风的家,这个公输拓知道,但不想揭破李秀姑,给人留三分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公输拓就朝李秀姑道:“那就麻烦夫人把白马掌门请过来。”李秀姑指着旁边一个镖师道:“引安远候去厅里稍坐。”那镖师躬身应了,李秀姑对公输拓抱拳说了声请,然后自己回到后面的家里。此时的白马西风正埋头理账,最近活儿多了起来,账目由账房先生算过,然后交给他复审,京城的账目还好算,大多由他经手,外面分号的就相对难些,所以他已经为此花费了两个日夜。李秀姑进来了,见丈夫头也不抬,佯装嗔道:“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白马西风继续扒拉着算盘:“天下女人唯独你走路这样稳健。”丈夫能分辨出自己的脚步声,李秀姑还是相当高兴,又奇怪:“哥你说的不对,街上卖卤鸡的那个胖丫,走路比我重,咚咚的像地震似的。”白马西风终于按住算盘,看她笑道:“我说的是稳健,不是沉重。”李秀姑仔细研究着这两个词汇的区别,怎么都感觉雷同。白马西风走离了书案,往八仙桌那里去坐下吃茶,道:“稳健,是说你下盘功夫厉害,沉重,是一个人肥胖抬脚费力。”他这样一说,李秀姑终于明白了,自己是习武之人,自认功夫还不赖,下盘功夫那是从下打下的底子。白马西风呷了口茶,问:“货清点好了?”李秀姑点头:“等下就要出发。”白马西风蹙额:“那你回来作何?”这趟镖,其实是李秀姑父亲接的,也就是说是李记镖局的买卖,可是李老爷子接了订单之后突然病倒了,而托镖的客人声明是要他亲自押镖才放心,李老爷子无奈,就求到了白马西风,希望他代自己把这趟镖给接了。然而,这趟镖虽然重要,但镖资少,天下镖局一般不接这样的活儿,一是没多少赚头,更重要的,白马西风不想以大欺小,不愿垄断镖局这个行当,想给其他小镖局留口饭吃,但老岳父求到自己,白马西风不好拒绝,但又不想接,怕打破规矩,以后天下镖局就难做,于是想到这个法子,这趟买卖,还是李家的,他要李秀姑去押镖,李秀姑未出阁时经常押镖,倒比她父亲还多,她出马,那客人也就不会有异议。所以李秀姑才在前头清点货物,听丈夫问自己,她道:“安远候来了。”说到此,她就不说了,而是定定的把目光锁住白马西风。她目光里有故事,白马西风继续吃茶,淡淡道:“来作何?”李秀姑未经过确认,就一厢情愿的道:“还能做何,他说是找你谈笔大买卖,其实就是来找你麻烦的。”表马西风一壁将茶杯搁在八仙桌上,一壁看着李秀姑:“何以见得?”李秀姑一边比划一边道:“那一团杀气,不是找麻烦是什么,谁让你同他夫人交往呢,我早听说安远候是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他夫人又长的如花似玉,他听说夫人同你交往,还不气炸肺,哥你还是从后门出去躲一躲。”白马西风手指闲闲的敲着八仙桌,轻轻一笑:“秀姑,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侮辱我?”李秀姑愣了愣,随即一拍大腿:“哥你误会我了,我当然是担心你,不想你与他硬碰硬,若哥你觉着躲出去丢人现眼,也行,我陪你去前头,虽然他功夫盖世,咱们两个还斗不过他一个人么。”白马西风黯然长叹,设想如果李秀姑换成狐兰猗,那个狐兰猗会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260章白马掌门功夫盖世,我那内子,本侯高枕无忧了。顶多等了一杯茶的功夫,白马西风徐徐而行,门里门外,与公输拓对望。“好一个峻拔人物!”公输拓胸中是惺惺惜惺惺好汉识好汉。“好一股凌然之气!”白马西风更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来自于公输拓身上的王者之气。公输拓身边的镖师忙着替二人介绍,接着是一番常规的客套,宾主落座,公输拓说明来意:“本侯的一双儿女还有小妹,欲往南边探望本侯的长姐,想托镖。”白马西风客气的一笑:“这种事侯爷何必亲自跑一趟,差个人过来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他心里想的是,公输拓今个来见自己,绝非只是托镖。果然,公输拓续道:“今个来,不止是想请白马掌门派几个可靠的镖师送本侯的儿女和小妹,还有另外一宗,内子兰猗最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