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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呢,所以大家来找你是想说,希望你把掌家的权力交出来。”兰猗觉着她的话并未说完,是以呼噜的喝了一口汤,看向她,示意她继续。郑氏就看不出好赖脸的继续道:“后花园的围墙破了,该修葺。库房的房顶瓦片碎了,该换瓦片。眼看到了雨季,廊柱该刷漆了。天热了起来,学上的孩子们也该换葛衣了。这些个事,你都不闻不问,只顾着往外跑,一个女人抛头露面不好,谁让这是皇上的圣旨呢,没办法,但家里的事你不管,这就不对了,案子破不破我们不管,死的又不是公输家的人,我们只想稳稳当当的过日子。”兰猗又呼噜喝下一口汤,听郑氏没了动静,挑了挑眼皮看去:“继续说啊,过日子不会就这么一点点事。”郑氏听出她话里有话,脑袋一扬道:“我就想到这么多,当然这也不是我自己想的,大家一起来的,都是这个意思,你还是把掌家的权力交出来好。”兰猗不置可否,只转头看了看甜喜:“把管家叫来。”甜喜应声出去了,不多时把管家薛庆找了来。见了兰猗,薛庆规规矩矩的施礼,因为冬喜和来喜的事,公输拓把他好一顿臭骂,为此还差点丢掉管家这个位子,所以他害怕,恭恭敬敬的问兰猗:“少夫人找我何事?”兰猗推开面前的汤碗,接过秋落递来的手巾擦着嘴角,一边道:“后花园的围墙何时动工?”薛庆答:“明天,石料都已经备好了,泥水匠也找好了。”兰猗嗯了声,又问:“库房房顶的瓦片碎了……一二三四五……十二块,换了吗?”薛庆答:“今早换的,本来是十二块的,谁知茂权那小子帮着运瓦片上房,他又给踩碎了一块,所以换了共计十三块瓦。”兰猗吃了口茶看向他:“可是城东老李家瓦窑的瓦?”薛庆点头:“是的,侯府的瓦全部用老李家瓦窑的,这是侯爷定下的规矩,老李家瓦窑烧出的瓦颜色好又结实。”兰猗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特特看了看他的装束,绫罗绸缎没什么稀奇,堂堂的侯府管家当得起这一身打扮,兰猗注意到他头上的锦帽旁插着一朵花,那花玲珑剔透,一看即是上好的翠玉雕成,这并非侯爷之物,想以薛庆的收入有人断然买不起这种太过名贵的物事,兰猗继而想起薛庆的老娘薛老太太之前为了求自己放过薛庆,曾送过一包袱珠宝玉器,其中有只扳指公输拓说是宫内之物,于是怀疑薛庆已经成为宇文佑安插在侯府的内线,所以兰猗想,这多玉花差不多也是来自宫里。兰猗不动声色,称赞了薛庆几句,又交代:“一片瓦不值几个钱,但既然是茂权踩碎的,就在他的月钱里扣除。”薛庆为了拉拢下面的人来拥趸他,所以替茂权说项:“他是无意的,再说也是为了换瓦片,算是为了公中之事。”兰猗将手中的茶杯咚的放在桌子上,厉声道:“这只能说明他做事毛手毛脚。”薛庆见兰猗发火,只好垂头道:“是,就在他的月钱里扣除。”312章以她这样的年纪,很容易为情所困。郑氏所提出来的,给兰猗忽略的事,其实都已经解决了。兰猗语气淡淡的问郑氏:“你看,还有什么地方给我疏忽了?”听着像是征求她的意见,其实是变相的诘问,郑氏就像无端给谁打了一大耳刮子,从面颊红到脖子根。四房长子公输摄的夫人崔氏与四房次子公输捷的夫人白氏,彼此相视一笑,果然,棒打出头鸟,郑氏一贯这样自讨没趣。郑氏嗯嗯呃呃,半晌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字。兰猗抛下她不管,看向其他人。崔氏最富心机,觉着气氛不对,忙起身道:“我约了柳尚书的夫人摸骨牌,瞧瞧都快错过时间了,我得走了。”她起身向兰猗告辞,脚步匆匆,逃命似的奔了出去。不谋而合,与此同时白氏也告辞道:“我娘家meimei来做客,这时辰该到街口,我得去迎她。”大太太体丰,以房中闷热为借口也离了倚兰苑。最后大家差不多都找到合适的由头走了,郑氏最为尴尬,也寻了个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理由走了。同来的,独独媚嫦没有走,房中静下来,她嘻嘻一笑窜上炕,挨着兰猗坐下道:“听说嫂嫂受了圣旨破案,若何不带着我呢。”老夫人没了,妙嫦随沈蓬庵去了南方,媚嫦形同孤女,兰猗非常怜爱她,看她笑问:“带你作何?”想想自己是不会破案,但想跟着兰猗出去赶热闹,必须想个理由,媚嫦挠着脑袋琢磨下,有了:“我会功夫,我可以保护嫂嫂和小侄儿。”兰猗眯着眼睛佯装斟酌。媚嫦急的摇着她的手臂:“好嫂嫂,带着我吧,我成日的闷在家里快生蛆了。”最近兰猗因为吃了狐彦给开的安胎药,呕吐之状减轻了很多,听媚嫦这番话,胃里突然翻腾起来,最后,吃进的饭菜悉数吐了出来。最后经不住媚嫦的软磨硬泡,带着她回了槐花里。高门大户,死一两个奴才本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可红莲的死牵动太大,皇上为此都下了圣旨,狐彦与妻子贺兰氏更牵涉其中,老夫老妻这一天正相对发愁,大理寺明天要升堂问案,他们都需要到场,先是顺天府,后是大理寺,给衙门一次次的传唤,狐彦与贺兰氏觉着很没面子。见兰猗回来,狐彦与贺兰氏都非常高兴,明个过堂,大理寺亦不会为难他们,但是,贺兰氏怕为此而影响到狐彦的仕途,传他与红莲有苟且之事,传得多了,三人成虎,大家就信以为真,本来一个老爷同家里的婢女相好多之又多,但狐彦不同,他是专门伺候太后的,而太后最恨男人同下面的婢女有私情,还不是因为先皇习惯拈花惹草的缘故。兰猗一来,贺兰氏拉着她就问:“红莲这个贱人,死了也就死了,非得连带上你爹,这可如何是好。”兰猗安慰母亲道:“早晚会水落石出的。”贺兰氏仍旧不解气:“无风不起浪,这都怪你爹平时不检点,远离那些贱人,哪有今天这样的事。”一旁端坐的狐彦最懒得听妻子这样说自己,拂袖道:“家里多的是丫头,吃饭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