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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再用心些。”顾纬天因为没能彻底帮到兰猗,心里委实过意不去,之前还以为自己博学多才连状元都能考中,不会连这么点事情都查不出来,现下明白了,一个状元,未必能成为名捕,所以朝廷对捕役的待遇实在是有点过低。捕快,属贱业,后代不许参加科举考试,忙忙碌碌却没有薪水,工食银即伙食补贴每年不过十两至二十两不等,不足以养家糊口,难免利用职务之便干着鱼rou百姓的事来。所以顾纬天替所有捕快们不平,甚至想着这事该不该在朝堂上向皇上提出来。“芳艾当年是太后身边的宫女,或许大驸马该从太后身边的人查起。”兰猗给顾纬天出了这个建议,自己的脑袋就突然澄明了一般,她是想起了公输拓曾说过,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芳蔼,其实是公输拓安插在太后身边的人,如此,自己何必舍近求远呢,找来芳蔼问一问,她一准知道芳艾当年的事。本来打算回家的,此时改变了主意,同顾纬天聊了几句就想去找芳蔼,却见顾纬天身后蹦蹦跳跳的跑来了高阳长公主,见顾纬天同兰猗说着话,她到了身边也不理兰猗给她见礼,只问顾纬天:“你不是说回翰林院么,怎么这么久连宫门都没出去。”显然,她语气不太友好,目光更冷冷的飘向兰猗。兰猗悄声一叹,女人吃醋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顾纬天忙解释:“在这里遇到公输少夫人,旧识了,就说了几句话。”高阳长公主也知道顾纬天曾在狐家做过西席,还隐隐听说过顾纬天同兰猗私奔的事,讪笑道:“果然是旧识,旧到差点成为夫妻。”一句话让顾纬天变了脸色,也明白高阳长公主指的是他与兰猗私奔的传言,本来这事就是他对兰猗最大的亏欠,所以他一改往日对高阳长公主的敬畏,怒道:“长公主乃天家之人,如此说话与市井泼妇无异。”高阳长公主骄纵惯了,见一贯温顺的大驸马突然发脾气,她更气:“若是怕人说,当初何必做呢,本宫还听说大驸马最近经常往安远候府跑,大驸马可知道安远候出征不在家里,你这样经常去侯府难免会让人嚼舌头,本宫听了满耳,也没同你吵过一次,可这是宫里,算你们无意中碰到,打个招呼各走各的便可,老远就看见你们两个相对站着,这半天了都还没走,回头不知有多少人说闲话呢,太后或是皇上问起,还不得本宫替你兜着,你可倒好,还说我是市井泼妇。”说到这里,想是真委屈了,高阳长公主竟然流下眼泪。顾纬天倔强的杵着,不哄不劝。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兰猗,此时却有些后悔,当初与顾纬天的事并未彻底连根拔除,就该彼此回避才对,自己怎能让顾纬天帮忙查芳艾呢,于是向高阳长公主道歉:“是臣妇疏忽了,使长公主受了委屈,此后臣妇断然不会再见大驸马。”高阳长公主手一指:“这是你说的。”兰猗郑重点头:“是臣妇说的。”顾纬天心里起了一点点涟漪,就像谁在他心头投了枚石子,打的有点疼,那涟漪一波波散去,他的心底就空了几许。兰猗转身告辞而去,想自己不能这样冒冒失失的去找芳蔼,该怎么办呢?正踟蹰,许久不见的本家狐安带着两个小内侍迎面走来。“呦,这不是安远候夫人么。”狐安笑弯了一双眼,彼此虽为本家,他曾经帮兰宜害过兰猗,该是敌对的双方,可是他又帮兰猗办过事,为此得了不少好处,所以他对兰猗的感情,不,应该说是感觉挺复杂的,笑得自己都莫名其妙。“宫里这么大,能遇到公公,只能说是太巧了。”兰猗想到找谁帮忙了,狐安不是她的心腹,连朋友都不算,可是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容易利用,既然是利用,得把利益放在前面,兰猗说完,褪下手上的一对玉镯,拿着递给秋落道:“这颜色太旧了,拿去炸一炸脱新吧。”秋落前一刻想二小姐为何在这种场合下说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呢?后一刻已然明白她的用意,抢过镯子就塞到狐安手中:“难得巧遇公公,算我请公公吃杯浊酒了。”297章夫人难道是想让杂家代为捎话?日光正好,足足的投射在玉镯上,颜色不旧,成色更足,难得好玉,难得的好雕工。玉镯一到狐安手上,他岂止笑弯了双眼,双眼简直眯成两条细细的线了,格格笑着看向秋落:“啧啧,姑娘成了狐家三小姐,这气派就与往日不同,杂家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算是讨三小姐个彩头,等下去找那些猴崽子,把赌输的都翻盘。”兰猗感叹狐安真是消息灵通,自己认秋落为meimei的事这么快他就知道了,而自己需要的也正是狐安的消息灵通,所以佯装嗔怪秋落道:“你可真会借花献佛,明明是我的东西,你拿去送人,安公公念着你的好,未必能念着我的好。”狐安听了,晓得她是有求于自己,笑声加重,将镯子回头分给了随着他的那两个小内侍:“算你们有福,今个遇到安远候夫人。”两个小内侍大喜过望,没指望能得到师父这么大的好处,原本就以为跟着师父在宫里头有个靠山,所以两个小内侍伏地叩头:“谢师父!”狐安用手里的拂尘逐个敲打着两个小内侍的脑袋:“兔崽子,刚刚说是安远候夫人的恩德,你们不谢安远候夫人谢杂家作何。”两个小内侍醒悟过来,跪爬着来到兰猗面前咚咚磕头。兰猗忙让秋落把人扶起:“两位小公公且不可如此,你们是宫里头的人,这要是给人看见,又该用本夫人大做文章了。”狐安就又用拂尘敲了下小内侍:“都起来吧。”转头看向兰猗:“夫人有事?”兰猗一笑:“公公果然聪明,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里的修箬姑姑,原先是宫里头的人,她一直想念芳蔼姑姑,可是两个人一个在宫里一个在侯府,不得相见,所以托我给芳蔼姑姑捎个话,说改天方便了,想同她坐一坐叙叙旧。”狐安听说过修箬,清楚的记得当年修箬离开宫里的时候,芳蔼好像并未入宫呢,修箬年近花甲,芳蔼不过四十左右,她们如何是故旧呢?狐安转瞬就明白了,该是这位公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