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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吃了口品着,一叠的说好,提及兰猗,他笑了笑:“母后忘了,开水不响响水不开,越是这样闷声不响的越是要闹出大动静,倒是山东那个扈仙娘不足为虑,不过是传播些歪理邪说蛊惑民众,给朕打得藏了一年都没敢出来。”扈仙娘太后没见过,兰猗太后是见过的,只觉她貌美,但凡貌美的女子最后都成了男人的猎物,她自己能成为猎手么?因为同公输老夫人的中表之亲关系,太后不好说太多,怕招来宇文佑的猜疑,解下佛珠交给芳蔼收了,端了茶杯低头吃茶。安静下来后,房中的气氛有些尴尬,宇文佑站了起来向太后告辞,推说前头还有几个大臣等着他议事。太后只叮嘱他保重龙体,又回头吩咐:“福如海,替哀家送送皇上。”福如海应了,躬身来送宇文佑。宇文佑看了看太后手中的茶杯耐人寻味道:“儿子不懂茶道,都传什么泡茶露水最好雪水次之雨水又差,最不好是井水,儿子倒觉着井水深藏地下,汲取了山石泥土的厚重,更比露水雪水雨水那些个轻浮之物味道足。”太后拿捏不准这是不是他又一次的语义双关,只蔼然道:“你是皇帝,你说江河湖泊的水泡茶最好,天下之人都不敢有异议,既然公输少夫人确实私藏兵书罪该当斩,皇上就不必犹豫,哀家就是厌烦那安远候,那厮可是难缠的紧。”一句话把自己摘了干净,明示宇文佑,她不会替公输家求情,也暗示宇文佑她决计不会干政。到底杀不杀兰猗,宇文佑心里有数,对太后的话不置可否,匆匆离了寿康宫回了承天宫。他前脚走,后脚来了高阳长公主,这位高阳长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宇文佑给她和顾纬天赐婚,她不同意,三天两头来找母亲闹,希望母亲能跟宇文佑说说,把她嫁给公输拓。所以她一来,太后就知道是为了什么,按着额头无奈道:“顾纬天可是头名状元,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嫁他,你怎么就非得要嫁给那个浑人公输拓呢,他是个不祥之人,他夫人都给你皇兄抓了起来,你以后切记不可接近他。”太后所言公输拓不祥,是知道宇文佑一直视公输拓为眼中钉rou中刺,以此劝诫女儿。高阳长公主个性与媚嫦接近,媚嫦是粗中有细大智若愚,高阳长公主却是地地道道的心无城府,听太后说公输拓不祥,气鼓鼓的噘嘴道:“公输拓会功夫可以保护我,顾纬天一个穷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我不喜欢。”探求她对公输拓感情的由来,是一场宫变引起的,那一年,宇文佑同父异母的兄弟秦王宇文化和宇文修,酒后无德调戏宇文佑的宠妃苏银狐,给宇文佑重罚,事后两个人觉着皇兄为了个女人同他们反目早晚会为了别个而杀了他们,且睡都知道宇文佑疑心重,所以宇文化和宇文修本着先下手为强,发动宫变,祸及后宫,高阳长公主差点给杀了,恰巧公输拓路过救了她,于此高阳长公主就非他公输拓不嫁了。然公输拓已经自顾不暇,太后气得呵责女儿道:“你是金枝玉叶,是长公主,保护你的侍卫多着,大驸马是同你过日子的人。”高阳长公主知道自己再怎么纠缠这事大概也是板上钉钉了,嘟囔几句也就溜了开去,出了寿康宫后也无好玩的去处,,她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人总是容易憋闷,忽然想起太后方才的话,公输拓的夫人给皇兄抓了起来,不如去看看那个女人,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公输拓放着自己不要娶了她。说走就走,明知道不能擅自出宫,就堵截了两个内服务负责采办的小太监,和贴身侍女秋娘换上两个太监的衣裳,还拿了人家的腰牌,拾掇好,兴冲冲出了皇宫去找兰猗了。169章正想当面告诉那顾纬天,趁早死了娶本宫的心。位于张家胡同的这座宅子不过是顾纬天的临时住处,在建的驸马府还未完工,驸马府建成之日便是他与高阳长公主大婚之日。儿子得了头名状元,眼瞅着又要娶皇上的meimei,作为老爹,顾保三可真是春风得意,早饭后在院子里溜达一会子,这宅子虽然小,却也是家,只等儿子娶妻生子后便是一大家子了,他是丝毫不留恋经营了多少年的纸扎铺,而今他也不是纸扎铺的老板而成了翰林院大学士的老爹,每每想起这些他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春寒料峭,松过筋骨消食之后,他去了东厢房想找儿子谈谈婚事,进了屋见儿子给丫鬟们伺候着在更换官服,他奇怪道:“今个不是该你休假么。”顾纬天挺了挺身子伸伸胳膊,衣裳合适腰带不紧不松,转头见老爹来了,将小几上丫头才给他斟的茶端给顾保三道:“有个同僚出缺,我去顶上。”顾保三哦了声,继而道:“年轻人勤快点好,但你也不要太纵容那些同僚了,你今个顶张三的缺,明天李四又要你顶,大家都觉着你好欺负呢。”穿戴齐整,顾纬天看老爹一笑:“您老教训的极是,不过这次不同,我那个同僚的爹病了,又只他一个儿子,您放心,他爹身子好些他便回来销假。”自己如今也有儿子,人家的儿子孝顺那是自己儿子的榜样,顾保三不好再多说,只道:“爹没做过官,不懂官场上的名堂,遇到事你自己斟酌着就好。”他说完,眉头一低,略有失意,还不是因为突然想起自己的太监身份,而今儿子就要成为大驸马了,皇上也承诺顾纬天同高阳长公主成婚之前,会给他一个封爵,这样让外人看不至于辱没了高阳长公主,然他自己身为黄门内侍,一辈子耿耿于怀的还是身上已经没了根。顾纬天了解他的悲苦,甚至这也曾经是顾纬天的悲苦,彼此认作父子时,顾纬天并不知道顾保三曾经的身份,那一天,顾纬天知道老爹为自己的考试忙前忙后很是辛苦,去街上买了酒rou回来,兴冲冲跑进房想陪老爹喝个痛快,不曾想顾保三在房里洗澡,听见有人突然闯进来,顾保三猛然从木桶里站起,然后顾纬天就看见了他身上的秘密。顾纬天惊得掉了手中的酒rou,随后觉着失仪退出房去,事发突然,他甚至都不知该想些什么,义父是太监,自己是太监的儿子,这有点屈辱,然而木已成舟,假如自己这个时候抛弃了老爹,这算不仁不义,更何况老爹对自己如同亲生,茫茫人海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能够得以相识并成为父子,这是上天给的缘分,最后他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