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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拓身上,他更着急看兰猗如何应对这种局面,吩咐张纯年:“开始罢。”张纯年应了声“是”,拿起罪证喝问兰猗:“公输少夫人,你身为一品诰命,该懂得律法规定,用兵之将帅除外,素人一概不能私藏兵书,这本是你让狐家厨娘张氏焚毁的,也就是说,这本书是你所有……”“慢着!”没等他说完整,兰猗抢话道,“这破书是我的不假,但不是什么,而是。”张纯年是有准备的,其他人却非常纳闷,宇文佑更是好奇,喊身后的张贵玉:“把那书拿给朕看看。”张贵玉过去张纯年的法案前取了书呈给宇文佑,宇文佑扫了眼,封皮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四个墨黑大字“唐李问对”,他冷冷一笑:“小姨饱读诗书朕是知道的,该不会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都不认识。”兰猗伸长脖子看向他那里,宇文佑给将书递给张贵玉:“拿过去。”张贵玉捧着书走至堂上,平摊在掌中给兰猗看。兰猗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慢吞吞念着:“黄——帝——内——经。”兰宜冷眼旁观半晌了,终于耐不住道:“公输少夫人习惯了疯疯癫癫,你真觉着这是本,你就将这本读给本宫听听。”宇文佑身子一挺,赞道:“好主意。”张纯年心一沉,好狠毒。刑部尚书宋时严和都察院左御史潘松梅、右御史李陆,纷纷暗道好一对奇葩姊妹。总之几乎所有的人,连同那些小吏和差役,都想看这一场热闹,公堂上遽然无声了。兰猗的眼底浮现一丝悲凉,jiejie非要对自己除之而后快,自己还念她是jiejie作何呢,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她从张贵玉掌中取了书在自己手里,翻到第一页,顿了顿。兰宜得意一笑:“你倒是念啊,你五岁开始读书识字,七岁能诗,九岁作文,所看医书更是多如浩海,本宫不懂医术,但本宫知道你几岁便看过了,你读一段给皇上听听。”她说着,眸光如针刺向兰猗,暗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若听了我的话何苦有这一宗,公输拓死了,公输家族覆灭了,你凭着这花容月貌完全可以再嫁个好男人,而我,也凭借此事步步高升,这是皇上许诺的。她看兰猗的同时,兰猗也在看她,她的目光是盛气凌人的,兰猗的目光是玩世不恭的。张纯年此时却替兰猗偷偷捏把汗,他倒是博学多识,一本书记住里面的几句或是章节是可以,但很明显即使这位公输少夫人诵读出的其中一段,宜妃娘娘也不会善罢甘休,他并无料到兰宜会这样为难兰猗,后悔自己今个不该这样审案,而今骑虎难下,唯有默默祈祷。宇文佑也催促着:“念罢。”剩下的几双眼睛紧盯着兰猗,这唱戏何止血腥,简直惨无人道。兰猗舔了下嘴唇,道:“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乃问于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岐伯对曰:上古之人……”她念得非常娴熟,仿佛这本真是。张纯年暗暗松口气。宇文佑挑了挑入鬓长眉。宋时严和潘松年并李陆静静的做着看客。兰宜手中帕子一扬:“开头这几句本宫也会,不如这样,让本宫来考考你。”兰猗睇她一眼:“娘娘准备怎么考呢?”兰宜看向宇文佑:“臣妾以为该这样考,取一本真正的,再问这一本,两下对比,便知对错。”宇文佑觉着很有道理,准了,让人去了太医院拿了本回来,既然张纯年是主审,就把书一并交给了他。于是,张纯年拿着,把给了兰猗,按照兰宜教的道:“请公输少夫人将这一本……”他都不知称兰猗手中的书到底是叫合适还是叫才对,顿了顿,“将夫人手中的书读了下去。”兰猗问:“若我一字不差的读出来,大人是否就信这一本不是禁书?”这事张纯年可不敢答应,看去宇文佑。宇文佑晓得兰猗聪慧,怕落入她的圈套,只含糊道:“你读便是,若一字不差,朕自然不会允许他们胡乱定你的罪。”如此虽然没有确定自己可以脱险,也还是有了生还的机会,兰猗打开书,忽然发现自己纵使有倒背如流的能力,却忽略了这本的最后一页与哪里相匹配,唯有用了笨招,用手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上的字读,这样就可以一一对上了——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天气,清净光明者也,藏德不止,故不下也……读到这里,也就结尾了,她将脑袋一扬看向张纯年。张纯年泥雕木塑一般,原来兰猗通篇读下来竟无一字错误,他甚至开始怀疑兰猗手中的到底是不是。“大人,我读错了吗?”张纯年骇然望着宇文佑,不知这话是对宇文佑说的,还是对兰猗说的:“一字不差。”160章三更半夜你怎么来了?一字不差。兰宜从来只知道meimei聪慧,却不曾知道meimei居然能把佶屈聱牙的上古奇书一字不差的背诵下来,兰宜明白,自己无论再怎么坚持,以meimei这样的心机,这一劫亦是能逃脱过去,纠缠多了,反倒让人笑话她手足相残不留情面。是以,兰宜温和一笑:“娘说你打出生就奇奇怪怪的,还请了仙师给你算过,说你异于常人,现下看果然非假。”言毕,转头朝向正凝神不语的宇文佑:“皇上您瞧,臣妾的meimei是把当做收藏了,圣人都说,不知者无罪,皇上可否饶恕meimei这一次呢?”翻云覆雨,张纯年心里窃笑,笑宜妃娘娘好个识时务。宇文佑有一丝犹豫,放断然不会放的,抓住公输拓的把柄犹如大海捞针,而今给自己捞到了安能轻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