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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回怀中,宇文玥表情严肃的看着两人:“如今情势,想必你二人已然清楚。燕洵九幽台公然抗旨已经使龙颜大怒,再加上如今的燕北无主,各世家纷纷都盯上了这块宝地。燕洵一日不死,便一日是燕北的世子,他们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如今你的护身符唯有帝令。”看着燕洵嘲讽的眼神,宇文玥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圣旨一日不下,你就是刀俎上的鱼rou。能保护你的,只有皇上。”压住燕洵因为愤怒不断颤抖的手,顾清染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看着宇文玥催促道:“公子可是有什么计策能帮助燕洵躲过这一劫?”宇文玥迎着顾清染期待的目光,沉吟半晌看向燕洵:“唯有一死。”“你说什么?”燕洵问道。有些话一旦开了口,剩下便十分顺畅。宇文玥:“万死难逃其咎之罪唯有死才能化解,为今之计,你唯有一死。”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月实在难熬,这章短小,今天尽量抽时间晚上再补一更。话说……留言又消失了,伤心难过累☆、烟熏柿子烟熏记(11)皓月当空,小太监脚下匆忙,手中提的灯笼被风吹灭让眼前的路更是漆黑一片。小太监呸了一声暗骂一句晦气,来不及重新掌灯只好把它随手扔在一边加快脚步往后宫皇上就寝处去。“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小太监一头磕在地上,扬声悲壮道:“皇上,燕洵世子在牢中自缢了!”已经熄灯的寝宫中立时传出重物落地声,刚想抬头向里面探听的小太监吓得又重重连磕了几个响头。“来人!”……燕洵抱着活下去的决心去死,也如愿以偿的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涣散的扫视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在一旁坐着的人身上。那人以明黄着衣,虽然只是隐隐看到几条龙纹但还是立刻就能让人知晓他的身份。燕洵眼睛睁了又闭,来回几次才摆脱了眼前模糊的景象。双手作辅,坐起身后向前用力跪坐下来。他双手高举过顶,郑重的行了大礼,隐去眼中的情绪,气息平稳的叩拜:“罪臣燕洵,见过圣上。”只听那人重重哼了一声,嗤笑道:“怎么,你这闹剧又是要给朕看什么。朕看在你母亲的份上留你一命,你转眼又在牢中自缢。朕说留你,你便去死。如此抗旨不尊,怕是朕这个皇帝在你眼中,也不过是个摆设吧。”“罪臣,不敢。”燕洵又行一礼。“罪臣承蒙皇上隆恩,才得以苟活,心中对皇上感激不尽又怎么会这样想。只是燕洵乃一罪臣,当日九幽台上被小人蒙蔽了心智,且……家中众人皆为不忠之人,罪臣实在再无颜面面见皇上。唯有一死……才能表明罪臣一片热忱之心。”皇帝将玉扳指转了几圈,若有所思的看着再次拜倒的燕洵,将面前的凉茶喝尽转身离开,临走时吩咐太医务必留下燕洵的命。待太医送走了皇上,转身进屋时,只看见昔日鲜衣怒马的燕洵世子如今面色苍白的俯首叩拜。将他扶起后,又略略把脉开出一副药方交给站在一旁角落的小厮就匆匆起身。还不等小厮问完服用次数和计量就像是躲瘟疫一样快步到了门口,不屑的啐了一口,讽刺道:“什么燕北狼,我瞧着,如今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狗东西,我迟早把他的舌头给拔下来!”顾清染一把把药方揉成团砸在脚边,又一脚踹翻了刚才那个太医做过的凳子。“捧高踩低的东西,若有机会,我定拿他的项上人头首祭燕北众英魂!”燕洵起身淡淡看了她一眼,顾清染咬了咬下唇老老实实把自己刚刚踹倒的凳子重新放好。“照着方子再抄一份,然后去给我抓药来,莫要被人瞧出端倪。”顾清染掐着袖子,在燕洵的注视下将自己脚边的纸团捡起展开、平铺在桌上,重又研墨提笔落字,抄到其中一味药材时恨不得咬碎自己一嘴牙花:“这老家伙,居然给你用药性这么烈的药,生怕你死不了吗?!”像是知道顾清染的意图,燕洵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毫无感情地制止道:“照原方子写,再添几味合适的药……皇帝只有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想我死,他才会让我活下来。”顾清染:“……明白了。”……连吃了两天太医开的药,原本已经十分虚弱的燕洵竟开始不停呕血。顾清染坐在他身边无措地将他嘴角的血擦掉,手忙脚乱地从自己怀中拿出宇文玥临走时交给她的瓷瓶:“燕洵,燕洵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你会死的,我要和你一起回燕北,你不能死在长安,你不能死在这个已经洒了够多燕北的血的长安……”燕洵一把将顾清染凑过来的手推开,双目无情,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清染,附在她耳边,声音虚弱且缥缈:“阿染,我不会死。我说过,我要血洗长安城,我不会死在这些人的前面。我要站在他们的尸体上面,我要用他们的血给我爹娘兄姐和燕北的军魂祭祀!”“可是皇上如果再不来,圣旨如果再不来……”“会来的。”燕洵将视线投向窗外,笃定的说道:“很快。”如果接下来的三天对燕洵是生命的消耗,那对顾清染来说就是精神的折磨。她看着燕洵大口将那药性猛烈的汤药吞进肚中,半夜腹中绞痛在床上翻滚,白日里精神也越来越不济。不过是几天的时间,燕洵就像是脱了一层皮。顾清染扶燕洵起身时,无意间碰到他的身子,竟摸到了骨头。顾清染紧抿双唇,看燕洵又将药喝下去,泪珠再也含不住的往下掉。燕洵抬头看她,迎着她的视线将药送进口中,她泪掉的越快燕洵的药喝的越慢,直到顾清染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将他手中的药碗扫开。两人看着褐色的药汁在地上汇成一条水流,相对无言。“燕洵哥哥!”一抹明亮的颜色蓦地闯进房间,就像是一道彩色突然融进了黑白的水墨画中。“燕洵哥哥,你变得淳儿都认不出来了……”元淳看着燕洵如今的模样,心疼得直掉眼泪。一面套取手绢将他手上的污垢擦净,一面用袖子扫掉自己眼角的泪。“燕洵哥哥……淳儿好想你,淳儿真的好想你。”燕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脏污的衣袖和元淳手中精致的绣帕,垂了垂沉思,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将视线投向已经整理好自己重又默默站回角落的人——顾清染低垂着视线,紧紧闭着眼睛将泪意逼回去。趁元淳不注意,忙抹了两把自己的脸将眼泪抹掉。见燕洵抬头看她,回了一笑便又低下头将脸埋入阴影中去。将燕洵的一只手擦干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