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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又将她横抱起来,这才化作蓝光,消失在沉沉的雨幕。回到客栈,恰好迎上等在门口的祁凉:“如何了?”寒阙看他一眼:“再迟一步,她会恨死我。”明明是平静无波的语气,祁凉心口却为之一震。他恍神的片刻,寒阙抱着梁小秋进了屋里。将她身上的湿透的衣衫褪下来,又问老板娘借了新的一套来,亲自为她擦干身体,换上。指尖碰到她身体的那一瞬,他心里平静的没有任何□□,有的,只是心疼。再迟一步,他不会原谅自己。她浑身都在颤抖,即使是昏迷,都陷在极度的恐惧中。他将她抱在怀里,用内功为她驱散这满身的寒。看着她渐渐安稳的面容,看着她牢牢的抱着他不撒手,他抬手轻轻拂过她细长的眉眼,红了眼。他说,小秋,对不起。“咚咚咚。”门外,短暂的敲门声。“进来。”声音过后,门被推开,祁凉站在门口:“将她送到我屋里吧,我找来了郎中。”寒阙迟疑。祁凉走过来:“我不会害他。”寒阙看着男人还未换下的衣衫上因沾了雨,血迹已经化开,像是绽开的曼珠沙华,而他的面色,在夜里苍白无比。他说:“好。”寒阙把梁小秋送过去。郎中把过脉,为她开了安神药。梁小秋醒来时,雨停了,天光大亮。她依旧在原先的厢房里,祁凉坐在她身侧:“醒了?”昨夜的种种,仿佛只是她做的一场梦。可她知晓,那不是梦,因为,她身上的衣裳换过了。那是真的。她被......她双眼无神的看着空气,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落在枕边:“祁凉,我好像......配不起你的喜欢了。”祁凉心一紧,俯下身,虚虚的拢在她身上,双手捧住她的脸:“小秋,你看着我。”梁小秋眼睛红红的,却不哭出声音,只扭过头,看着他。一双眼,无言的悲伤。祁凉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哭什么?小秋,昨夜什么都没发生,昨夜,我救下了你。”“你救了我?”昨夜她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是。”“那便好。”原来,不是寒阙,是祁凉。这一瞬,一股失落涌上心头,她不知为何会失落,明明她应该开心的。第21章只有他和她祁凉看她神情异样,只当她还未从恐惧中挣出身来。他俯身,削薄的唇落下。还未落在梁小秋的唇瓣上以示安抚,唇瓣,却被梁小秋的手指挡住了。她蹙了眉?生气了?祁凉正要开口,梁小秋掌心落在他额头,guntang的温度,怪不得,方才他靠近她唇瓣时,呼吸灼热的几乎要将她烫伤。“怎么了?”祁凉问。“你好像发烧了。”昨夜那么大的雨,他又重伤未愈,淋了雨,怎么可能不生病?梁小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肩:“你躺下,让我瞧瞧你的伤口。”祁凉翻了个身,听话的平躺好。梁小秋半跪在他身侧,将他的衣领扯开,胸前的刀口露了出来,果然,伤口恶化了,开始发脓。她盯着他的脸,鼻子一酸:“你怎么这么傻啊......”祁凉揉了揉她的头发:“为了你,我心甘情愿。”梁小秋脸一红,跳下床:“我去给你找郎中。”歇息加养伤,他们在镇上足足呆了两日。赶到京城,已经是三日后。镖局门口,梁小秋同祁凉告别。寒阙已然知道梁小秋同祁凉的关系,近日,他更是沉默寡言。只看着梁小秋同祁凉拥抱,垂下头,踢地上的小石子。只是,无论他怎样装作不在意,眼睛,却一瞬都不能从梁小秋身上离开。看到她同祁凉那样亲密,他的心总是揪成一团,没有原因的疼痛。他想,或许他只是不习惯从前喜欢腻在他身边的小姑娘有一天也会离开他,去到别人身边。好在,她和那人要分开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稍有些安慰。梁小秋和祁凉挥挥手。祁凉笑笑:“等等。”说罢,他从腰间解下一块儿玉佩,塞到梁小秋手里:“等你办完事,拿着这个,来城门处找我。”梁小秋垂眸,那玉佩通体清透,上面雕了祁凉二字。她说:“好。”把镖安全送到,那镖头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款待了他们,又领了银子,一来二去,天黑了。梁小秋攥着玉佩说要去找祁凉。寒阙拉住她:“夜里不是上访的好时机,不如找个客栈先休息。”也是,祁凉回到家,总是有事要忙的,明日再去,也不迟。找了客栈,只开一间房。就寝时,梁小秋说:“今晚你去桌上睡,我在床上睡。”“为何?”从前他们都睡在一处的。“......”这傻子,现如今,她同祁凉在一起,身份不同了,很多东西,自然应该处处注意。可想必她说了他也不懂,况且,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挥了挥手:“你太大了,这榻上挤不下两人。”“好吧......”没有梁小秋,寒阙连装睡都没兴趣了,只和衣躺在桌上,闭着眼睛假寐。等榻上传来梁小秋沉稳的呼吸声,他才睁开眼。下地。悄悄的摸到榻边。黑漆漆的客房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枚玉,白白的,被梁小秋牢牢攥在手里。她就那么宝贝那玉佩?她生辰时他送的那簪子她只戴了几日就不戴了。寒阙看着那玉佩,心里憋屈的很。说实话,他心底一点都不愿意梁小秋去找祁凉。他想和她待在一起,只有他和她。可明日,她就要拿着这玉佩去找祁凉。寒阙抿了抿唇,看来,这玉佩,不能留着了。他抬手,指尖凝出一团蓝光,轻轻的在梁小秋掌心一指,那枚被梁小秋紧紧攥着的玉佩,就飘到了半空中。寒阙收手。那玉佩被他收至掌中。他瞧了好一会儿,拿起来一把将那玉佩扔出了窗外。这下心安了,他回到榻上,闭上眼。翌日,天亮了。梁小秋睁眼,一具结实的胸膛,还有熟悉的清冽气息。她愣了几秒,猛地坐起身来,炸毛了:“寒阙!”窗外枝头上的喜鹊被震得扑啦啦飞走了。寒阙揉揉眼睛坐起身来:“怎么了?”“说说,你怎么会跑到榻上!”“冷......”男人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她深吸一口气,跳下床:“下不为例。”他才不呢。梁小秋梳洗,打扮,还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在寒阙面前转了一圈,问:“好看吗?”她今日做的是女儿家打扮,平日里竖起的头发挽了随云髻,发间还插了一支发钗,鬓角的碎发垂在脸侧,显得灵动又俏皮,一身粉色纱裙,虽未施粉黛,倒也显得清新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