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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兄妹中的长姐。若要说这府上姐妹中谁最出众,宁禾不得不承认当是宁知。宁知生得极美,貌若芙蓉,声润如泉,一身身段玲珑有致。除此外在,宁知更习得一身琴棋书画的技艺。在盉州,宁知的才气是贵女中出了名的。皇六子顾衍选妃时,若不是因他坚持要选宁禾,仗着安荣府的这份实力,宁知恐怕还在首选。宁禾望着盈盈走来的宁知,恍若觉得自己在亲眼目睹一朵花的盛开。她收敛目光,唤了一声“长姐”。“五妹为何哭泣,远远就能听见此处动静,你们在闹什么?”宁知蹙着眉,俨然长姐训责的模样。不等宁禾开口,宁玥与宁揽抢先道:“长姐,三姐打了我们。”说罢,泪珠更是止不住汹涌而下。宁知素来知晓这俩姐妹的脾性,倒是平静:“三妹,你可有打了她们?”“我确实打了一耳光。”宁知秀眉微蹙,眸中疑惑:“为何?”其实,她心底疑惑的更是素来胆小避事的宁禾今日为何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为何,她们二人出口羞辱我。”宁禾冷笑了一声说。宁知是聪慧的,她自是没有再追问这羞辱的缘由。转而对宁揽与宁玥道:“三妹是你们的jiejie,遭此厄难她已患上失忆之症,你们不可再提从前往事。”宁揽与宁玥素来都与宁知不甚亲厚,只碍着她是府中长姐,自己母亲也嘱咐过她二人表面上要尊着宁知,皆因宁知父亲在朝中势力稳固,三房诸多有求之处。此刻见宁知这息事宁人的举动,宁玥恨恨道:“她以为她借失忆就能把什么都忘掉,那我索性好好给她提个醒,三姐在去京成亲的途中被人施暴,失了贞洁!身为女子,三姐难道不感到羞愧,不应该以死替我安荣府向陛下谢罪么!”“放肆——”苍劲的声音传来,祖母许贞岚正朝她们行来。场上所有人皆是脸上一变,当家主母早已下了命令不让府中任何人再提及此事,此刻宁玥这般恶毒言语,恐怕……“宁玥跪下!”果真,许贞岚精矍的凤目折射出怒光,“你身为安荣府五小姐,怎可对你jiejie说这般狠心的话来?!”宁玥不得不在许贞岚身前下了跪,确实倔强的昂着脑袋道:“祖母为她评理,怎么不为我与四姐评评理,她还打了我们!”“身为小辈,你捷先恶语,阿禾打得没错。”身为当家主母,许贞岚难道还看不出三房下面这个几个丫头的心思性子么。她心中本就痛心宁禾,愧对宁禾那过世的双亲。此刻只怪自己教习无方才让宁玥敢不把手足姊妹放在眼里。见祖母不帮自己的meimei说话,宁揽忙拉着自己的母亲冉如芬求情。冉如芬是二子媳妇,她三十有几,形态丰腴。面容虽娟秀,却生着一双精利的眸子。宁禾这才算是第一次瞧清宁玥这母亲,跟宁玥宁揽一般,皆是让人生不出好感的人。似是感觉到有人打量自己,冉如芬对上宁禾的目光,狠狠剜了一眼宁禾。她忙朝许贞岚求情:“母亲,是儿媳教女无方,儿媳一定领她回去好好管教。只是……”她只作委屈地朝宁禾投去一眼,转而道,“只是阿禾打了这姐妹俩可否有些冲动了?毕竟您待她二人也是视为明珠地疼着,再怎么说阿禾身体未愈,又染失忆之症,恐怕脑子已经……”“都是我的孙女,我知道孰是孰非。三三这一病确是失忆不假,但我觉得我的嫡孙女倒比以往自在随性、思绪开阔了。”许贞岚有意加重嫡孙女这三个字,分明向着宁禾这边。宁禾心中感动,她不比二房的宁知宁玉,也不比三房的宁玥宁揽,她们父亲皆在朝中为官,兄长也皆为云邺才俊。而她是失孤的嫡孙女,没有双亲的庇护,同胞兄长宁一也不喜权贵,她只有安荣府嫡子之女的嫡孙身份庇护着,只有舅父一载一探的问候,也只有祖母唯一的疼惜。宁禾欲道息事宁人。宁揽已抢先道:“祖母偏心,就因为她是您的嫡孙,您就忘了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么?呵,她宁禾有本事博您疼惜,她怎么没本事让她的六皇子重新来迎娶她!”“放肆——”许贞岚与冉如芬同时呵斥道。冉如芬忙拽紧了宁揽的胳膊,“你闭嘴。”宁揽不甘地嚷道:“我没有说错,她如果有本事又怎么还在我安荣府中?她心心念念的六皇子已经不要她了,不然怎会没有圣旨下来!”“圣旨来了,圣旨来了——”管家李叔飞跑而来,穿过游廊花簇,不敢停下。也正是这一声止住了许贞岚还未出口的话语。李叔停在众人身前,朝许贞岚喘着气禀道:“大主,京中来了圣旨,来使已待前院。”无人再敢纠结方才的事,一众人跟随许贞岚拥去前院。京中使者已在等候,宁禾跟随许贞岚下跪俯首,来使缓缓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安荣府嫡女宁禾二月八日入宫觐见。”简短的话,不说原由,没有处置她的旨令。今日二月三日,盉州到京城只需行三日路程,也就是说,提前走一二日,那也是在后日便要动身了。这一去,难道是处罚么?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宅斗,这章是剧情需要,作者不喜欢又臭又长的宅斗。第4章奉召入京宁禾接下圣旨,手中布满祥云瑞鹤的绫锦织缎以黑牛角为轴,这是她第二次触到这云邺皇帝颁下的圣旨。她在闺房中瞧见的第一道圣旨是皇帝赐婚的那一道。那一道圣旨却与此道不同,那是以玉为轴,象征着皇帝旨意的无限荣耀。而此刻她手中的……是云邺圣旨中最普通的一道制品。许贞岚遣散了众人,前院寂然,已恰立春,清风拂过却有些冷意。宁禾拢紧了广袖,突然微微抿了一丝笑来。只剩她与祖母许贞岚二人,祖母喟叹一声:“三三,你这般……可是难过的。”“阿禾不难过。”“聪慧如你,已知晓这道圣旨并非赐婚旨意,这一去京城,陛下自是不会惩罚于你,但……”但她再嫁不成她心心念念的六皇子顾衍。这是阿喜夜间值夜时偷偷替她掉泪的自言自语。无人知晓,此宁禾已非彼宁禾。经受过前一世的情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