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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吗……”沈凌压根没心思安抚她,匆匆忙忙转身走了。第44章潮云他一直保持着固定的距离,跟在林晚身后。应该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她将大衣的纽扣一颗颗系好,还从背包里翻出了一顶棒球帽戴到头上。刻意将帽檐压得很低。他跟着她走进一家电影院。他看见她在幽暗中走得很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他悄悄在她身后坐下。是拍得不错的喜剧片,虽然观众不多,但大笑声还是会时不时响起来。再后来影片结束,她站起身随着人潮一起往外走……他竟然捕捉到了她眼底浮动的哀光。然后她在电影院门口站了几分钟,像是发了会儿呆。他跟着她走到街对面,用目光注视着她买了杯热咖啡。她表现得有点沮丧又有点疲惫,往咖啡店门口的长椅上一坐,整个人都似乎要坚持不住了。她就那样——脑袋低垂,肩膀耷拉——地静了一会儿。林晚回过神来,忽然感觉到胃部传来了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是那种尖锐的绞痛,就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划破了她的皮rou,直直扎进她最脆弱的内脏深处。并且凶手还不满足似的,用慢动作转动手腕,非要将她最难以承受的地方,弄得血rou模糊不可。她甚至没力气喊一声疼。热腾腾的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连坠落的力气都没有;林晚摸出手机来,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苏潮云,过来接我。”她声音平静,尾音却控制不住地带着点儿哭腔,“半个小时你要是赶不过来,那你以后也不用见我了。”“我现在去找你,我现在去找你晚晚,你……你不要哭好不好?……”他应该是跑了起来,稍微有些喘。无非就是说那些陈词滥调,说那些好听的话给林晚听。叫她不要哭,叫她乖乖地等他,又嘘寒问暖,问她吃了没有,吃的什么,现在在做什么……还一直说想她。苏潮云算是迟到了好几分钟,他正要下车,一直举在耳边的手机里却传来了通话挂断的嘟嘟声。顿时他就急了,慌慌张张地下车——即使是找到了林晚的身影之后,他也还是很慌张,朝她奔过去。“晚晚,我已经尽快——”林晚连眼皮都没抬,轻轻地说:“坐一会儿吧。”苏潮云坐下了。他斜着身子看她,却越看越不满足,到了后来竟然贸贸然伸出手去,直接覆盖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是不是冷啊晚晚?你身上怎么这么凉……”他吃惊地望着她。林晚摇摇头,说:“我不冷。”苏潮云想抱她。林晚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似的,看了他一眼:“你冷不冷?”苏潮云稍稍犹豫,笑了一下:“有一点。”林晚低着头,忽然说:“我刚才看了部电影。”她无端陷入了鲜活的回忆中,“以前你常常带我去电影院,你还记得吗?”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习惯我一直改不了。开心了要看电影,不开心了也要看电影。就算不开心,一边看一边哭,哭完了也就好了。”苏潮云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紧她的手。“可我现在还是不开心。”林晚说着,抬起脸。她脸上泪痕斑驳,双眼微微红肿——这当然无损她的美貌——反而更令人怜惜;苏潮云看得心里难受,却没有办法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晚晚……你要是不开心的话……你有什么就跟我说,好不好?我……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的,你也知道啊,是不是?”他那样温柔,简直都不像他了。林晚含着泪掀了掀唇角,低声说:“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苏潮云看着她,“可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林晚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没说话。苏潮云摸摸她的脸颊,神情愈发温柔似水起来:“晚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重新……开始?林晚几乎都要在这个香甜的美梦中沉睡了。偏偏她心底是清醒的:“你非要说这些吗?你非要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吗?……”她感觉自己随时会晕倒,“苏潮云,你别再说想我,也别再说爱我,更别再跟我说这种重新开始的鬼话了。你比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晚晚,你别……”苏潮云脸色发白,试图阻止她说下去。“你以为自己对我很好是不是?你觉得自己为我付出了很多是不是?可你问问自己,事实是什么?隔壁班的同学给我送情书,你就大发雷霆地去找人家打架;纪念念的追求者捉弄我,你就往纪念念的书包里放死老鼠;还有好多好多的事。可你做的那些事……”她有点哽咽。“你只是让我的日子更不好过而已。”苏潮云眼睛也悄悄红了,但还是笑着:“我知道我以前太冲动了,但是你——你就不能——”“我不能。”林晚轻声说。“你别这样对我,晚晚,你别这样对我。”真的很难想象。他那样骄傲的人,竟然会——竟然肯放纵自己露出这样悲伤的神情。“我受不了……”他说,声线抖得厉害,“我真的受不了。”“不,你受得了。”“就像你和阿铮起了冲突,你爷爷不分青红皂白地叫你给他道歉;就像你断了一根肋骨,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连呼吸都带着疼痛;就像我坐上去欧洲的飞机,当时我们都以为那就是永别了……”“你没自己想的那么脆弱。潮云,你能承受住,只是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她说完就要走,但是苏潮云腰杆笔直地坐着,拉住了她的手。——就算是在从前年少时,林晚也从没见过他这样难过的样子。“可能你说得对,可能我真的……什么都能承受住,但是我不愿意。”他在对她笑,“并且,就算我当初承受住了,那也不代表,我没有爱过你。”林晚的心,突然轻颤了一下。“我深爱过你,到了现在我还是深爱着你……”他顿了一下。“我坦然接受了所有的事情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得变成更好更强大的人,才能保护你,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他慢慢地说完了这段话,慢慢地松开了林晚。林晚怔怔地望着他——却忽然咧开嘴笑了一下——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到了现在……到了现在,你跟我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在我最伤心最难熬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全都是你的春风得意、若无其事。你不是说和我没什么关系吗,你不是说你喜欢纪念念那样的女生吗,你不是……你不是说只是可怜我吗。林晚觉得自己狼狈得很,可又实在止不住泪水。那时候苏潮云性格还没现在这么好,时常恼怒,时常发脾气,时常莫名其妙地沉下脸,甚至他们去逛街的话,只要有男性路人盯着林晚看的时间长了些,他都会一脸生气地让林晚戴上帽子——当然是他早就准备好了放在林晚书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