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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不明白。”“刚才成芷来找你了?她...都和你说什么了?”“你一定就是子亦吧,我回来找你了。”“你等了他十年,他也记了你十年,你嫁给他,故事正圆满。”“你的心上人,是他?”“难得糊涂,有些事情我想你宁愿不知道。”“其实托我那人也不是不近人情,倘若你今天是和别人私定终身,我兴许都有把握说服他。只有成扬不行。”“别怕。”“我欠你的...可还清了吗...”“我只是以为,那才是最适合你的归宿。”“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也不算是个好人,但为你,我愿意尽可能做到一切。我不会让你受伤,不会让你吃苦,我会用我的余生照顾你,让你过得平安、顺遂。子亦,我在这想认真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的眼睛,像极了你哥哥。”“子亦,别再问了,好吗?”“那很好,其实哪都很好,只要别留在这就好。”回到府中后她早早就睡下,只是睡得并不安稳,应尘、成芷、霍尘、陆昀辰和周清言的声音在脑中不断响起,后来还看见成扬,他手中握着一把刀,正一刀一刀从左臂上剐下rou来,森然见骨,等血rou堆满了一个瓷碗,他端着它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眼里全是绝望,“还给你,都还给你。我欠你的,可还清了吗?”她从这噩梦中惊醒,在床上呆坐半晌又喝下半壶花茶才算平复下心绪。他们想让她明白什么?又或者,他们拼命隐瞒着不想让她明白什么?子亦想得头疼也理不清思绪,又想到成扬鲜血淋漓的左臂,心中难受,披上件外衣推门走进院子里想透透气。夜已经很深了,院子里沉寂一片,子亦挨着岸边坐了一会觉得好受了些,看着湖心皱起波纹的月影发呆。身后忽然有细微响动,她没回头,但这感觉太熟悉,绝不可能认错。她胸口闷塞,还没准备好面对他,只背对着他问了句,“你来做什么。”“我不放心你,回来的时候看你脸色很不好。”成扬说。他站的地方离她还有一段距离,但他似乎并没有走到她旁边来的打算,她想这样也好,就算没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更加难看。见她没应声,他又接着说道,“我刚刚又去和父亲谈了一次,和他商定好了婚期,就在下个月末。”这算是个好消息吗?她已想不清楚自己此刻是否该是开心的。子亦仍没有回头,轻声问道,“成扬,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身后没有回应,她也不想观察他神情再仔细分析,那样太累,她不愿想那么多,“霍尘和我说,他受人之托要娶我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但他也说,有些事我会宁愿不知道,我觉得你应该也是这样想,所以我什么都没有问过,因为我相信你。可是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应该知道的?”他依然没有出声,只是过了许久缓步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紧紧地,半晌一声叹息。她觉得自己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着轻叹一声,转过身去埋进他怀里,无意碰到他左臂时心里一凉,“你方才说,婚期定在下个月末?等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对不对。”“子亦,你爱我吗?”成扬终于开口,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突兀地提问,声线颤抖。“我想是的。”她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会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已经替我想好原因了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害怕会有那样一天。”他把脸埋进她颈窝,呼吸guntang,“你说的对,等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静静任他抱着,余光里看见远处小孤山的模糊轮廓。这一切,师父是否也一早知情呢?他和成扬都不希望她了解的事,是否她就不该了解呢?之前虽然对禺阳的生活心存期待,其实对郢都多少也有不舍,但此刻,她只想离开。而离开又能改变什么?子亦只觉得自己很累了,什么都不愿再想。☆、第十章故人(1)1半个月又过去,子亦静下心来,已经能说服自己她所有的慌乱不安都只是因为紧张。婚期将至,陆昀辰仍旧没有任何动作,但待在府里的时间长了起来,常常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户部尚书的继任人选迟迟没有敲定,皇上发话下来,索性让陆昀辰把成恪推进了朝堂。成恪并不情愿,但若因为入职而一哭二闹又怕再惹陆昀辰生气,也只好就这样干了下去。成扬已经处理完所有要交接的事情,能日日待在府中陪她,到了晚上,两人又几乎每夜都要划船出去,有时聊天,有时沉默着发呆。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心里会好受一点,但每次又熬过一个破晓,不得不回到府院的时候,她总会有片刻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一般的难过。成扬知道她每夜都睡不安稳,曾劝她不要再这样熬夜,但安神的汤药喝了几服都没效用,整个人渐渐消瘦下去。回来后她也去山上看过,但去的次数并不算多,因为那里也不再能给她安慰,她尽量不去想应尘隐瞒她的事,每次去只静心在竹林里坐着。她不再许成扬跟着,甚至连接送也不许,她顾不上他会怎样想,毕竟一个人在山中独处的时候对她来说已算难得的清静,就这样得过且过,转眼春天就要过去。已是春末,山中虽然清凉,但她也还算能受得住。山林绿意盎然,又有山涧淙淙声响环绕,前几日才下过几场大雨,山路有些泥泞难行,子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倒难得心情很好。总算迈进竹院,刚想着打些水来清洗一下,却看见正对面的云亭里负手站着一人,他原本背对着自己,听见身后身响转过身来。“您是...”她戒备地开口问道。“霍景浔,”他面目沉肃,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就是子亦吧。”霍尘的父亲?“呃,见过霍将军,您怎么会...?”“我同你师父是旧相识,此次来郢都有事要办,顺便就来这看看。”“可是...师父曾在山中设下阵法...您...”就算他的身手比成扬高明许多,也不至于硬闯出来还能毫发无伤,子亦不解地试探问道,心中忽然有了猜测。“他的阵法,怎么能困得住我。”霍景浔一笑,嘴角满是苦涩。她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对了。应尘,霍尘。原来是他。“师父去世,你为什么没来送他?”既猜出他的身份,子亦便撇了敬称,不客气地逼问,她想起师父曾和她说不必为他不值,可是那句话无论看过几遍,她仍旧不能就此释怀,“你知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