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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送到。”她现在有身孕不方便随便出门去。不然的话,倒是很乐意和张太太相交。送插花是以表谢意。张太医晓得郦南溪不是故意不去,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毕竟国公府内状况百出,指不定又出了什么岔子。他笑着拱了拱手:“那就谢过六奶奶了。有空了还请您过来玩,内子当真是惦记着和您再聚聚。”又宽慰了老太太几句:“老人家这病不重,放宽心就好了。”这便道别离去。郦南溪在家中多陪了祖母一会儿,再和哥哥们闲聊了一些时候。眼看着就要到腊月了,离年后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也没多少时间,郦陵溪镇日里在家苦读难得有和meimei相聚的时候。郦云溪平日里在清远书院上课,今日为了meimei能够归家而特意告了假。说了会儿话后,郦南溪终是有些不太舒服,就打算告辞离去。两个哥哥就拿出准备了的一个大箱子让她带回去。“这里头有父亲母亲让人捎过来的吃食,还有些是父亲让人带过来的布料。”郦陵溪打开箱子让她看,“祖母也添了些东西进来,想着国公府什么都不缺,就让人做了些点心。”郦云溪在旁指指点点:“呐,还有我平时上街的时候买的一些小首饰。不值钱,但戴着好玩,你就拿着当个小玩意儿吧。”郦南溪一一应了,而后让人将箱子搬到车子上去。哥哥们想和她多说会儿话,就让车子先驶了出去在门口等着,他们两个人一同步行着送郦南溪到门外。郭mama怕郦南溪身子受不住,想要再劝一劝,被金盏一把拉住给劝阻了。“mama还是莫要再劝了。”金盏轻声道:“奶奶知道轻重,她心里肯比咱们还要更紧张、更注意。奶奶既是答应了舅爷们走出去,定然是觉得无碍才这样的。”之前郭mama去劝的时候,金盏就觉得有些不妥当。虽然郭mama是为了六奶奶好,但老太太可是姑娘的亲祖母。如果这个时候郭mama再说些什么,难免会让两位舅爷想多了。郭mama思量了下,自己也当真是关心则乱。有些事儿当真是过犹不及。她就止了这个打算。两人说好了后就听到外头有吵吵嚷嚷的声音。朝车子那边看过去,方见有个男孩子正在那边跳来跳去的不安生。看清楚那人是谁后,两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赶紧疾步走了过去。“啊,这车子眼熟啊?说!是不是六奶奶的车子,是不是!”重令博高声喊着,插着腰对那车夫横眉冷对。车夫是从军营里历练过的,连刀子都不怕,还怕他个臭小子的冷脸?车夫低头继续查看车辕的状况,不曾搭理他。重令博认不全国公府的车夫,顶多认识给他驾车的那一两个人。重廷川身边的人他根本没见过几个。如今看这人穿着好似国公府家丁的衣裳,驾着好似国公府的马车,却不搭理他,重令博火了,怒吼道:“小爷问你话呢,你答是不答!”说罢抬脚就要踹过去。郦南溪正好走出大门,见状赶忙喊道:“博哥儿你做什么!怎么能随便打人?”重令博虽然看着车子像郦南溪的,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抬脚将要踹到人的时候忽然听见她这一声,他也是吓了一大跳。抬起的脚一下子收不回来,身子晃了晃,一个没站稳就往后跌了过去。“哎哟我的娘诶。”重令博摔的屁股生疼,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吓人!”他刚嚎完,想起来刚才喊自己的是谁,赶忙麻溜儿的爬了起来,也顾不上屁股疼了,恭敬的低头说道:“六奶奶。”郦南溪看他衣服后头脏脏的,就上前给他拍了拍。又问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厮,“二少爷怎么在这里?”小厮不敢乱说话,就去瞅重令博。可重令博也不敢说。他本是跟着吴氏在隔壁那条街的一户人家做客,趁着吴氏不注意的时候只带了个小厮就偷偷溜了出来。结果正巧看到这车子,这就颠颠跑到这边。哪知道居然真是郦南溪的,而且,还被郦南溪看到了他在“恃强凌弱”。重令博轻咳一声,唤了声“六奶奶”,含糊说道:“我就是出来逛一逛,走一走,正好就到了这里。”郦南溪四顾看了看,没有寻到认识的人,问道:“那你是跟谁出来的?总不可能是自己罢。”“我啊,跟我娘出来的啊。”重令博嘿嘿一笑,“她,嗯,等会儿也就过来了。”郦南溪很是怀疑他这话的真实程度,当即狐疑的看着他。重令博心虚的缩了缩脖子。郦云溪和郦陵溪问道:“这孩子是——”郦南溪就和哥哥们说了重令博的身份。“原来是国公爷的侄子。许是和大人走散了?”郦陵溪说着抬眼往前看去,笑了,“西西倒也不必为难。国公爷来了,把孩子交给他就是。”“国公爷来了?”郦南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重令博仰着脑袋哼道:“你们别骗人了。当小孩子好欺负?告诉你们,小爷可是吓大的,才不惧那一套!”说罢他身子一扭忽然出手,抱上了郦南溪的腰,“六奶奶带我回去吧。我想跟你回去。”他平时很少用这一套无赖的法子。不过有时候偶尔用用很管用。这是他在他娘那边试验过的。今天他豁出去使这一套,就是想吓一吓他娘。如果他忽然不见了,还不得把他娘吓个半死?嘿嘿,就得唬唬她!整天叫啊叫的,烦死个人。他今天想吃羊rou汤都被她说了一顿。太讨厌。郦南溪哪里想到重令博会忽然对着她耍赖,抬指戳了戳他手臂,轻声道:“这恐怕不成。得先问问国公爷。”“少糊弄我了。现在还不到下衙时辰,国公爷肯定在宫里呢,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重令博继续扭着身子,“六奶奶你带我回去吧。”“他真在。”“我不信。”“真的。”“我不信。”“真的。”“我……”重令博刚要说自己不信呢,忽然发现最后那两个字声音不对头。不是六奶奶那软软的声音,而是低沉的男声。很像一个人。那个本应该在宫里的——“国公爷!”重令博回过头去,惊了一跳,嚎叫出声,“你怎么来了!”他毕竟年纪还小,惊吓之中下意识就收紧了手臂,将郦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