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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那沈二公子的事情,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儿子们去办,就将他们的提议拒了。于是出了巷子口后,郦南溪和四姑娘同坐车上,与母亲兄长道了别,往街市上行去。买完胭脂水粉,又在锦绣阁里订了一套衣裳后,四姑娘就提议去翡翠楼。郦南溪感觉自己每次去翡翠楼都没甚好事,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四姑娘笑道:“西西究竟怕那里什么?早晨我与你说要去那里的时候,你也是不肯。如今也是拒绝。可瞧你以往时候去,并未如此。莫不是在那里遇到了什么不好的?”郦南溪并不能将那些事情讲出来,只能说道:“并非遇到过什么,只是觉得在那里逛起来有些累罢了。”“那是你没有遇到合意的首饰。等你看到了自己喜欢的,自怎么在里头耗时间,就都觉得值了。”四姑娘笑着让车夫转去翡翠楼,又和郦南溪道:“等下西西只管选着。若总是不合心意的话,待我择好了东西就去帮你选。”郦南溪不想打扰到jiejie的兴致,只能应了下来。只不过刚一走进翡翠楼的大门,郦南溪瞬间有些犹豫。她刚才进门的刹那,分明看到二楼的窗户处竹帘微微晃动了下。就好似……就好似有人站在里面,刚才正悄悄看着她们一般。郦南溪下意识就想转回身离去。可是,脚步刚刚转了一下,不知怎地,脑海里就想起了他望着她时专注的眼神。离去的脚步就有些迈不出去。其实,她听哥哥们说起过,他曾在山明寺的事情里出手相帮。按理来说,最该去谢谢他的是她。毕竟事情是因她而起。思及此,她暗叹口气,终是一步步走到了翡翠阁里面,而后镇定的和四姑娘暂别,说要分头去寻首饰。然后,她静静的立在那里,静静等着。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有女侍行了过来,将她引至楼梯边,而后请她迈步上楼。虽然这个楼梯已经走了无数回,可明知里面有何情形却依然往上行去,对她来说这还是头一次。郦南溪走到那个小屋子的外头,却在将要推开门的刹那,有些胆怯了。指尖触到冰凉把手,复又缩了回来。想想觉得自己胆小,就再次握了过去。但是,也仅仅是握着罢了,并未旋转扭动将门打开,故而门也是纹丝不动。正当她天人交战着到底是进还是退时,突然,手边握着的把手忽地拧动两下,而后开门声响。一阵光影晃动后,不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半揽着进入到屋内。然后啪嗒声响,门被从里扣死了。郦南溪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一时间又气又急,说道:“怎的也不说一声,突然就这样了?”重廷川看着小丫头鼻尖上都急出了汗,不由莞尔,气定神闲的道:“我倒是想等你想好了让你自己进来。可你自己算算,到底犹豫了多久了。”郦南溪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搭理他。重廷川自顾自搬了个椅子过来,放到她的身边。郦南溪这才恍然惊觉,这个屋子里不知何时居然多了几把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特意准备了的。思及此,她的态度到底和软了一些,摸了椅子边缘慢慢坐下,先是就那日的事情道了声谢,而后问道:“不知六爷寻我有何事?”重廷川低低笑了,“若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主动上来的。”“是么。”郦南溪也笑,“若我没记错的话,是六爷主动让我发现你在这里的。”他的本事,她虽不能完全了解,但是已经知晓个大概。若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在这里,有的是法子将事情做的无声无息。偏她能够看到那竹帘晃动……想必就是他故意为之。虽然她要谢他,却也没必要非挑今日不可。之所以走上来,还是因为知道他有事。重廷川看她点透,就也没再绕圈子,将他之前堵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你需要什么,我给你就是。莫要再接旁人的东西了。”郦南溪被他这理论气笑了,“莫不是我什么人的东西都不能收?母亲的也不行,jiejie的也不行,甚至爹爹和哥哥的也不行?”“倒也不是。你家中至亲的自然可以。”重廷川顿了顿,又道;“女子的当然也可。”郦南溪缓了一缓总算是明白过来,他分明是在说,不准她收外男赠与之物。细思一番,她总算明白过来,想必是因为刚才庄明誉赠与她东西一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六爷派人跟踪我?”重廷川未曾遮掩,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不过是怕你再受歹人难为罢了。”郦南溪知晓山明寺一事中重廷川曾出手相帮,只是她和哥哥们都不知他在其中究竟出了多少气力。如今听闻他是担忧她,就也没了刚才那般的抵触,说话时语气和顺了许多。“表哥自幼与我们一同长大,情同亲兄妹。他的东西我哪里就不能收了?”重廷川本是怕那些歹人还未吸取教训,生怕他们继续暗算郦南溪,故而自打她出门后他就坐了马车在不远处跟着。想到刚才遥遥看着时,庄明誉望向郦南溪时依依不舍的眼神,他不由剑眉紧拧,坚定的道:“其他人我不知晓。你表哥的绝不能收。”郦南溪被他这霸道的语气气笑了,懒得与他多言,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还没迈开步子,手臂一紧,已经被他给拉住。郦南溪气道:“你做甚么。”“不要收他的东西。”重廷川凝视着她,一字字认真说道:“你想要什么,我全给你。不过,他的你真不能收。我知你不愿入国公府,但你能来,我很高兴。”他这认真的样子和沉重坚定的语气让郦南溪一时怔住了。想他上一次这般样子,还是他去郦府单独见她的时候。当时他说,他想娶她。如今他告诉她,他很高兴她能去国公府。郦南溪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顿时明白过来,无论上一次,或者这一次,他都是在用他最大的诚意来讲出这些话。不知怎地,她脸有些发烫,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重廷川看着女孩儿慢慢的红了脸颊、红了耳根,甚至于纤细白皙的脖颈也渐渐泛上了粉色,不由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她脸皮薄,很多话不好意思说出口。有时候性子又别扭,即便心里想着一回事,口上却不一定承认。可她不说,他的心里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