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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道,“横竖乔统领不在,你的徒弟们经验比你差远了。在一个家天下的王国,争夺政权未必非得靠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伏尸二人流血五步也没问题。”郝乔霎时瞪圆了眼:“你敢!”“我凭什么不敢?”贾琮歪头道,“要不要赌一赌。你只需在爪哇国过一个年,我就能拿下晋国。”郝乔思忖片刻,眼珠子转了转,道:“别的我不管。我有个侄女在晋王府,你们不得伤了她。”“额,郝姑娘只是个寻常女官,连美人都没混上,怎么都闹不到她头上。”贾琮笑道,“郝统领放心去南洋吧。南洋风光真的很美,运气好还能看到火山呢。”乃打了个响指。两个柳家子弟把郝乔带到隔壁。领头的那个笑嘻嘻道:“郝统领,对不住了。”一把捏住郝乔的下巴,拿起水壶往她口里灌。郝乔毫无法子,愣是让他灌了数大口下去。不多时她便天昏地转不省人事。遂喊了隔壁的江宛过来。江宛忌惮郝乔武艺,纵是她已昏迷也不敢大意。小心换下郝乔身上衣物,替她穿上一身寻常百姓的布衣。又把她头发拆了,先剪掉一半才开始梳理清洗。换下的衣服送到隔壁仔细检查,把信物之类要紧的东西留下,其余烧作灰烬。郝乔有条缂丝腰带极尽精美,下头的人说要不要留着。贾琮道:“这位郝大婶通身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这腰带贵,保不齐浸了什么可跟踪的香料。日后赔她一条就是。烧了。”遂也没留下。暗器囊中的暗器取出,囊袋烧了。暗器连其余牙牌信物之类的悉数往浓肥皂水里泡着,洗刷干净装入香料袋子。末了将那一半的头发都烧了个干净。而后郝乔被装入□□布袋子,柳小七亲自背了越出城墙装上四匹马拉的大车,顶着一天的星月跑了。第二天早上,日头才刚刚冒出云际,太原城沉沉未醒。一队人马踏破黎明疾行如电,眨眼包围了一座宅子。为首的是位将军,跳下马来一脚踢开大门,便是一愣。从外朝里望去,满庭萧瑟、寂寥无声,两只野猫懒洋洋躺在檐下。将军大步踏入门内,眼睛横扫而过。这宅子只有两进,倒也修了抄手游廊。蛛丝儿结满槛窗,檐角还悬了个铜铃。院中种着两株榆树三株石榴,树上有鸟窝,树下躺着落叶。花儿也掉了大半,许多已朽得只剩花萼。正房门前摆着两口大瓷缸早已干透。这宅子瞧着像是有数月没进过人似的。走入屋内也是一样,四处灰尘扑面,连柱子上都结了厚厚的一层。书架上撂着半架书,随手翻开一本已被蠹虫蛀损。将这宅子里里外外搜了三遍,毫无可疑之处。不多时地保赶到。原来这宅子乃属蜀国一位商人。那人每年秋天来晋国贩水果,只短住一季,其余三季皆空着。早几年还请了人看守。今年开春那看守老头听说侄子在东瀛发了财,便给东家写信辞工不做、要去东瀛找侄子。蜀国商人也懒得找人手,便任由房子空着,预备秋天来了再说。此处已空了将近五个月。转眼日上杆头,甘可熙也带着殷庄赶来了。他二人听那领头的将军说了概况,重新围着宅子从新开始细查。甘可熙查地面,殷庄飞上屋顶。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找第二圈时,殷庄在后罩房瓦缝里头寻到了一块纸片,忙以手帕子包了小心取下,请甘可熙与那将军来瞧。那东西是个庙里的签诗,只得小半张。正面写着:第三十九和签字的一半;背面是两个半句诗,用了霸王乌江自刎和庞涓落败之典。签上有寺名,曰浅草寺。将军皱眉道:“浅草寺是哪座庙?不曾听说。”乃收好了纸片命人打听去。众人再接着搜。过了半日,又是殷庄从榆树的鸟窝里头寻到了一小块布头子。他道:“两株榆树上各有一个鸟窝,窝泥皆新。一个窝中有四枚鸟卵一对雀儿,另一个窝中亦有一对雀儿却无卵。两对雀儿是同一种。我想着这对雀儿会不会也将要产卵了。”甘可熙纳闷道:“与乔统领何干?”殷庄道:“这布头子就在鸟巢的最上层。雌鸟要产卵,必忙着筑巢。这块会不会是刚刚被衔进去的。”甘可熙拿过布头子细看了看,是一点子海青色粗布,略有褪色,被什么东西扯挂下来似的。那将军道:“像是和尚的僧衣。”遂与甘可熙对望一眼,都想起那半张签诗来。殷庄重新跳上树去一个个枝桠细查,可算在另一株榆树的枝子上寻到了两根丝线。取下来一比,与这粗布是同一个料子。后没再搜出什么来。原来郝乔昨晚已告诉了手下她要去见故人。只是那故人不知如今可投了主公。若日出时分她还没回去,便可能出了意外,让手下人快去找她。跟江宛一路而行,她皆洒下了特制香料,有灵犬可寻踪。亏得这招数陈瑞锦等人早先用过,贾琮防得彻底,愣是只让狗儿追到此处、再找不着郝乔踪迹了。一行人回到皇城司不久,寻访寺庙之人问到永祚寺,有位僧人道:“东瀛有江户城,现改名镇海。城中古寺名浅草,始建于唐。本为观音禅院,如今已供奉西天诸佛了。”闻报,甘可熙与那将军面面相觑,提着心往到晋王府复命。晋王自是大惊。乔统领犹如晋王府之遮天伞。她若有个三长两短,阖府皆不踏实。前些日子老二遇刺,贾琮特意让他留神刺客。遂愈发不安,立命举国搜查。先皇城司公事孙大人遇刺时便大查了一阵子,没查出刺客;二殿下遇刺再查,连明知的模样名字的刺客都抓不到;如今再查,下人的人难免有种“查不出来也就那样”的心思。此事旋即传到后院,晋王妃闻之亦惊:信真告诉她东瀛那位不老实,果然不假。竟把主意打到了乔统领头上。甘可熙自然猜出是贾琮给东瀛二大爷栽赃。横竖他已定了心思去北美,遂扮作诸事不知。两日后,朝中出了大事。数十份弹劾折子一道压上晋王案头,皆是揭发世子下头的人贪赃枉法、私吞税金、拉拢朝臣、私结将领的。且件件皆有实证。晋王好悬没气背过气去。他知道儿子们手脚都不干净,没想到已不干净到了这个份上!低头看下头老三老五满面皆是遮掩不住的洋洋得意。尤其老三,仿佛他已经是世子了一般。晋王知道,必是老大手下什么要紧的人物倒戈,否则他得不到这么多证据。又恨老大没本事,心腹之人也控制不住。遂冷着脸将折子悉数丢给御史台。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