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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伯儒眼中霎时迸出杀意:“韩大哥,那两个人什么模样?可有画像?”“已打发人画去了。”“多谢。倘若找到,求韩大哥让小弟一道审问;若没找到,烦劳将画像给小弟一份。”蔺伯儒森森的道,“这画,怕是依着家母生前所作一幅蜂蝶牡丹图描的。”韩斐神色大动才要说话,贾萌睡眼惺忪从外头走了进来:“说什么体己话呢你们俩?”乃扶着韩斐的肩膀一低头看到了蔺伯儒手里的画,“咦?这画儿好。看吧,还是咱们的国画有风韵。”韩斐与蔺伯儒互视一眼,都闭口不言扇子之事,扯开别的。正文第930章晋国辅国大将军蔺东阳少年时乃晋王陪读,曾救过晋王性命,君臣二人交情莫逆。如今执掌举国兵马,为武将之魁首。娶妻李氏,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李氏年纪轻轻一病亡故,留下一儿一女。儿子便是蔺伯儒。蔺伯儒天生神力,十四岁便扬威演武场。晋王喜欢的紧,当众批他“我晋国之将种也!”蔺姑娘今年十五岁,蔺家父子爱若珍宝。这两位都还没订亲。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兄妹的亲事必是晋王做主。蔺伯儒并没想到有人敢打他妹子的主意。蔺家父子虽为武将,世人的腌臜手段也不是没听过。今儿这事不难猜。有人设法偷描了李氏所作的蜂蝶牡丹图画在扇子上,再将扇子抛掷于姑娘奶奶们经过之处。蔺姑娘年幼无知,见了那扇子上的画儿与母亲遗作相似,少不得心生好奇。他们家又没个主母。蔺姑娘但凡有了点子不妥,仆妇未必能及时发现,一不留神就得酿成大错。而韩家新近搬来没几个月。若依着韩斐所言,那两个遗失扇子的男人十分熟络这宅子。宅子原本是晋王他二弟的。这位因不大老实让晋王赶出国去,缘故是私通大将。整个晋国已没有比蔺东阳更大的大将了。倘若那位主儿把妹子算计了,爷俩没脸去见死去的母亲。蔺伯儒不由得后悔。当年外祖父想挑位小姨嫁过来做蔺东阳的填房,是他挑唆妹子合力胡闹,死活搅黄了那桩婚事,还与外祖家分生许多。妹子愈发大了,没个靠谱的长辈教导委实不是个事儿。正想着呢,贾萌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喂喂哥们,怎么了?”蔺伯儒歉然一笑:“略有失神。”贾萌也没再问,向韩斐道:“韩大哥,我方才打发人喊我三叔去了。你们这儿有幅伦勃朗,三叔挺喜欢此人的。”韩斐道:“那个啊。可巧你大嫂子也喜欢,不然我就做主送他了。”贾萌忙说:“别!天底下的好东西都弄到自己手里什么趣儿?”韩斐道:“偏是你们家与众不同。好东西在自己手里不好,难道在人家手里好?”贾萌道:“但凡人家爱惜东西,没什么不好。其实三叔最赞成将文物和艺术品送入博物馆,让大众都能观赏。”三人闲扯了会子,贾琮自个儿溜达着来了。告诉韩斐:“你老子鬼鬼祟祟把冯紫英喊走,不知做什么呢。”韩斐笑道:“他们俩乃少年故人,有年头没见面了,想是有许多话说。”贾琮哼了一声,一眼扫到了那扇面画,“哎呦”道:“这牡丹画的好。只是笔法僵硬,像是依葫芦画瓢的。”蔺伯儒听他们叔侄俩前一个后一个夸赞母亲的画,心下得意,道:“贾王爷好眼力,委实是依葫芦画瓢。”韩斐笑道:“依葫芦画瓢,再依瓢画葫芦。”贾家叔侄俩同时好奇:“嗯?”韩斐道:“先依着画儿画扇子,再依着扇子画画儿。”贾家叔侄对视了一眼,同时道:“有古怪!”两双热切的眼睛齐齐盯着韩斐。韩斐叉手道:“哪里有什么古怪!”贾萌道:“画儿画的好,描上扇面子也就罢了;再把扇子画成画是个什么缘故?”韩斐摆摆手:“横竖有缘故,不告诉你们俩。”这二位再对视一眼,贾琮道:“不说拉倒!谁还求着你知道不成?对了,”他从怀中取出个东西来抛给韩斐,“不知谁丢的。有没有法子还给人家?”韩斐接在手中,是块马上封侯的玫瑰佩。蔺伯儒在旁瞧见大惊:“这是我妹子的!”贾琮瞥了他一眼:“莫往上赖!你妹子是女人,见过女人佩马上封侯的么?这儿又不是我们联邦。”蔺伯儒道:“原本是我的,她瞧着好便要了去。”见贾琮满面不信,跌足道,“真是我妹子的!”韩斐便将玉佩交予他让他细看。蔺伯儒道,“我自己戴了一阵子,熟悉的很。”韩斐皱眉:“贾三叔,这个东西你是哪儿捡的?”贾琮道:“就勾在外头那盆芍药的花枝子上。”韩斐想了想:“那盆芍药便是这颜色。”“嗯,寻常不容易发现。”贾琮看了看他们俩的脸色,“你俩怎么回事?这么古怪。我说蔺小将军,是不是该谢谢我啊,这玩意多少也值几个钱。”蔺伯儒忙一躬到地:“多谢王爷。”贾琮点头:“嗯,这还差不多。年轻人就应该有礼貌。”贾萌横了他叔一眼。贾琮叹道,“老了,年轻人嫌弃我了。我老人家看画儿去。”背着胳膊就要走。韩斐笑道:“比我还小,赖着我喊你一声‘贾三叔’,我说什么了?”上前搭了他一下。贾琮趁势就不走了。贾萌没搭理他叔,拍拍蔺伯儒的肩膀:“咱们俩也算一见如故。若有什么难事,说出来保不齐我能帮你。再不济还有我三叔呢。”蔺伯儒攥着玉佩面色迟疑;贾萌在旁挤眉弄眼、比划了个画画的动作。蔺伯儒这会子哪儿还有闲心惦记学画的事,摇了摇头。倒是韩斐道:“贾琮乃世间智囊。蔺贤弟若不忌讳,可让他帮着揣摩揣摩,比旁人强些。”他顿了顿,凑近蔺伯儒低声道,“蔺贤弟,对不住。这事儿在我们家出的,且……”他又比了两根手指头,“家父八成会告诉贾三叔、托他猜测分析。”蔺伯儒又想了半日,咬咬牙,上前向贾琮作揖:“晚辈年少,经历少些。有件事想托贾王爷帮着想想。”贾琮看了眼他手中的玉佩穗子:“与你妹子有关?”蔺伯儒点头。“说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