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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模样平平,比你难看的粉头多了去了。再说,眉姑娘也照照镜子,你从头到脚可有半分像风尘女子?”眉姑娘嫣然笑道:“朱大人不愧是做过一国国相的。”她走几步凑近朱桐耳边说了句话,又返身回到丁博章跟前,关切道,“伯父可受惊了?”丁博章看着她神色复杂,道:“尚好,无惊无险。”伯侄二人略说几句话,眉姑娘便搀着丁博章向前头走。丁博章略有几分不自在。赵王好奇,搭上朱桐的肩膀低声问道:“她跟你说什么悄悄话?”朱桐道:“她说我信口雌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啊?”“你看她与丁大人长得像么?”“不像。”赵王道,“没看出哪儿像来。”“眼睛鼻子有几分相似,这是我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来的。”朱桐道,“绝没相似到外人见了眼熟的份上。”“那……你怎么猜出来的?”朱桐眨眨眼:“说来话长,回头再议。”赵王嘴角一抽,撤开手走了。当晚秦王大排酒宴,替四位爱卿和赵王兄压惊,眉姑娘也在席上。次日,朱家大奶奶刘净一张帖子送至春风楼,请眉姑娘来家中赏花。眉姑娘欣然而至。到了朱家一瞧,朱桐朱楠兄弟、刘戍刘净兄妹皆在座。乃微微一笑。朱桐站起来迎着她伸出右手,口中冒出一句顺溜的英语:“Goodm,rade.”眉姑娘亦伸手与之相握。朱桐乃向众人道,“介绍一下,这位丁女士是我们神盾局的同志。”朱楠抚掌:“我猜到了!”眉姑娘含笑与大伙儿一一握手。落座后乃问道:“朱大人何时猜到的?”朱桐道:“你撺掇白兰姑娘来见我时便猜到你是同伙。”他笑道,“我知道春风楼乃是秦国朝廷的产业,楼中花魁娘子多半是秦国细作。秦国又不是没人能人,你竟让她来找我这么一个才刚从别国回来、尚未入仕之人。再说,‘整个秦国朱桐最高明’这般批语,若非知道我的根底之人,必说不出来。”他看了看在座同僚,假意谦虚道,“我也不过是加入革命比大家早了十几年罢了。”刘戍拍了下他的后脑,众人投掷他一堆白眼。眉姑娘诧然:“朱大人当真敏锐,那么早就察觉到了。你何时猜到我姓丁的?”朱桐敲了两下案头道:“眉姑娘做事太连贯了。太平镖局那孔镖头才刚刚发觉丁三太太半夜烧纸哭泣、传信到神盾局,次日便有小姑子给丁三太太送去她女儿的信。随即我们收到神盾局的电报说丁大姑娘没死。派人去你们丁家家庙暗查,有院子、有小姑子、独没有丁大姑娘踪影。蜀国派了那么强的杀手来长安竟没杀了她,显见她是有人保护的。我脑中灵光一闪,猜出丁大姑娘多半是自己人。偏眉姑娘你昨晚上又诚心避开丁大人。”眉姑娘失笑道:“这样都能想到一处去。我们家庙委实曾有贼人闯入,偏我并没有住在里头,大约他们以为我死了罢。”刘净直至这会子才回过神来,惊道:“丁大姑娘?跟死人成亲的?”“是。”眉姑娘从怀内取出一块铜牌来搁在案上。那铜牌刻着神盾局的圆鹰标志。朱桐伸手将之翻了个面,只见另一面刻了三个字:黑寡妇。朱桐大惊:“你就是黑寡妇?!”眉姑娘点头。朱桐忙站起来一躬到地,“久仰大名、轰雷贯耳。”刘净忙问:“黑寡妇是什么人物儿?”朱桐道:“神盾局智囊,贾局座推崇备至,四国夺赵便是她出的主意。”眉姑娘谦虚道:“局座过赞。我加入革命才三四年,又没什么才学,不过有点子小聪明罢了。”众人看看她看看朱桐,不禁暗笑;朱桐摇了两下头。眉姑娘将铜牌收起,自我介绍自己叫丁眉。刘净乃道:“说起来,有件事儿我没想明白。你们家那个姓关的婆子,把你母亲烧的纸灰埋起来作甚?”丁眉道:“她已招供了。她预备次日去哄我母亲,说半夜解手看见一条白色人影飘入那院子、取走院中的纸灰,好撺掇我母亲认定我含冤而死。若是平日,我母亲未必会上当。偏那会子她老人家以为我没了,悲愤难当,极容易让人哄骗了去。”刘净点头:“原来如此。”她神色迟疑,似乎有话。丁眉含笑道:“大奶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额……”刘净又犹豫了会子,“你嫁给死人是你们家做的一场戏么?”“不是。”丁眉面上浮出一丝冷意,“我是出家之后才入的神盾局。我伯父父亲半分不知道,丁家全家都以为我在家庙安生念着经呢。”她悠悠的道,“刚出家那阵子我只使劲儿查找古籍中的各色诅咒,恨不能立时引来灾祸灭了我老子。来邀我入伙的同志说,诅咒有何用?正经有本事盖过家族去,才能自立于世、兼护着母亲。”刘净就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手:“其实我也与你差不多的命,细论起来不比你好。”丁眉点头:“我听说过。”朱桐慨然道:“有父母家族相护自然好;若没有,自己也得努力活得更好些不是?”二女皆点头:“很是。”朱楠身为在座唯一父母皆好,有几分不自在,咳嗽两声道:“说起来,那个申大明死前曾见过你?”丁眉道:“打听白兰的事罢了。我也没瞒他。”朱楠点点头。原来,申大明死后,京城便发来电报,推测毕大官人乃蜀国细作。朱桐等人翻手给他们挖下坑去。申大明死时并未穿着蜀锦,那身衣裳乃是镖局的人后来替他换上的,顺手塞入十里香酒楼的菜牌;他家中原本也没有吉祥绣坊的广告单子。那关婆子箱中物什自然也是镖局安置的。遂借了申大明的尸首从黄寡妇处钓出了乐岚。另一头,当日小梅将军得知敌方瞄上了青华山,立时猜到与秘密军火库有关,遂在高家内部细查。高二老爷骤然疑心起了自己的一个姘头,居士曹氏。曹氏之父曹老先生本是西宁郡王替燕国安置在秦国的细作头目。因西宁倒台,冯紫英不待见这姓曹的,便撇下他只做没有此人。秦王身边那位师父崔先生乃是冯紫英派来的,后做了燕国的细作头目。曹先生不是个没野心的。早年先秦王还想过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