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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低声向身边一人道:“这个张老大还有点子本事。”那人含笑道:“此事却是小人的功劳。燕国那贾琮不是凡人,曾与赵国世子闲聊时提起世子的老丈人于敏中。说此人当不得重臣,当了大约就要捏灾冒赈。可巧世子身边有小人派去的细作,便传信回来。小人忙转述给张家让他们专心只查捏灾冒赈这一样,果然查出来了。”郑王偷笑。事既至此,于敏中多说无用,立时被拿下大牢。张大老爷乃向赵王灵前叩首哭道:“王爷可以瞑目了。”话音未落,另一个人喊道:“王爷何尝瞑目?”众人扭头一瞧,却是一位李大人,与张家素来交好。李大人晃着脑袋道,“王爷虽是被气死的,却并非让于大人气的。”张大老爷愣了:“李大人你说什么?”李大人冷笑道:“张大人,于大人这案子是前两日刚刚查明的,还没来得及回给王爷呢,怎么就把他气死了?气死王爷的不是另一桩事么?”张大老爷皱眉:“哪有另一桩事?”李大人大声道:“你们张家偷龙转凤、拿自家的儿子换走王妃所生女儿那件事!”“哄……”下头一阵大乱。张大老爷愕然:“李大人,你胡言乱语什么?可有证据?莫要含血喷人!”“证据?京城白云观那位姓韦的道姑不就是证据?”李大人道,“她是令二弟的小妾,世子的生母!”忽然,又有一位大人站出来拭泪道:“王爷早就知道了。碍于夫妻情分,不曾戳破。王爷何等英明神武,世子就是个纨绔。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世子与张二老爷何等相似,半分不像王爷。”再一位道:“王爷荒颓那几年,便是因为得知了此事。”乃长叹一声。人群中闪出越国重臣甄藏珠。此人相貌老实、为人忠诚,看了看他们几位道:“我让你们弄糊涂了。赵王究竟是病死的还是气死的?”两个喊:“气死的!”另两个喊:“病死的!”甄藏珠道:“那究竟是被于大人气的,还是被偷龙转凤气的?”张大老爷喊:“被于大人气的!”李大人喊:“被王妃张家气的!”“若是被王妃、张家气死的,怎么又‘早就知道’?还因此荒颓了几年,近日又振作了?”三人一时默然。世子懒洋洋道:“能不能事先把口供串通好?谁写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戏本子?”他又指着那堆坑死于敏中的账册子,“那玩意还得查查真假。”张大老爷冷冷的道:“那个是真的,世子不必再劳神了。”世子尚未来得及答话,便听卫王长叹一声:“赵王兄委实早就知道了。”众人霎时都望了过去。卫王身边一位官员从怀内取出一封书信。卫王道,“赵王兄觉察到这回之病症来势汹汹,恐有不妥,写给孤王的。”那官员张望几眼,不知该把信交给谁好。燕国来的苏澄朗声道:“大人就交给楚王吧。”好歹赵国是从楚国分出去的。楚王忙走了出来。卫国官员便将书信交给楚王。楚王打开一瞧,里面写的是:赵王知道儿子是张家的种,不能继承赵国,愿意将赵国托付给卫国。便听几人齐声道:“假的!”郑王周王曹王身边的人悉数喊道,“赵王分明是将赵国托付了我们王爷!”堂前登时热闹了。那三国悉数取出了赵王的书信,都是托付国土的。四封信写得全然不同,却都是赵王笔迹、都有赵王金印。赵国五个大族,除去刚刚下狱的于敏中,其余四家各支持一国。赵国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一众看客兴高采烈等着热闹,楚王也没法子决断。只见人群中缓缓走出老太监戴权,道:“诸位,可否听杂家说句话。”楚王忙说:“公公请讲。”戴权道:“凡事不能听一面之辞。杂家想着,让四位大人各自阐述赵王之死和偷龙转凤是怎么回事,且也该听世子解释几句。王爷以为如何?”楚王点头道:“事情来得急,有些杂乱。委实该让各位都开口。”遂问世子。世子懒洋洋道:“让他们先说。”张家道,赵王是让于敏中气死的,世子乃王妃张氏亲生,只是不成器,赵王将赵国托付郑王。李家道,赵王是让张家气死的,世子乃偷龙转凤,赵王将赵国托付卫王。其余两家道,赵王是病死的,只是早已知道世子是张家子弟,将赵国分别托付周王曹王。最后,楚王问赵国世子。世子道:“我委实不是母妃所生。”许多赵臣顿时变脸。世子接着说,“我母亲乃是父王身边的一个通房。诸位可听说过去母留子?”他转身朝张大老爷作了个揖,“多谢张大人只将我生母送走出家。我知道这种女人多半都是没命的。”卫国那官员道:“世子可有证据?”世子道:“世人皆知我是父王之子。你可有证据证明我不是?”周国官员大声道:“世子没有证据,我们王爷却有赵王亲笔书信!”世子笑道:“你是说,我父王写了四封亲笔书信给四位王爷,分别托付赵国?你们自己信么?”四国顿时争吵起来。楚王看着这四封书信出神。越国的甄藏珠忽然拍手道:“诸位,可还有人记得前阵子吴国出的那桩案子?先吴王身旁一个姓郭的太监假冒吴王的笔迹、仿制吴王金印,从吴国国库骗走了八千万两银子,至今还没抓到人。”众人再看这四国已面带狐疑。四国与四家忙不迭的自喊清白。衍圣公府少爷孔允宪思忖半日,走到楚王身边拱手道:“王爷可否让晚生看看那四封信。”楚王忙回礼道:“孔先生请看。”孔允宪接过信细看良久道:“晚生近日住在京城驿馆,与赵国世子乃是邻居,故此熟络。晚生曾在他处看到过一把扇子,盖了赵王的金印。那印十分齐全。”楚王不解道:“先生此言何意?”“这四封书信上的金印,”孔允宪指着“趙”字中那个勾儿道,“这儿都薄了点,仿佛是盖戳时力气略小。赵世子折扇上的那枚印记厚些。”鲁国的柳骞此时已走到他二人跟前,伸头看了看,笑道:“这四个印章一模一样,岂能每个都盖时力气小了些?纵然是,难道力气小的程度也一样?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