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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还在叛逆期,你辛苦了。”于氏打量了贾琮片刻,蓦然想起报纸上燕摄政王的照片来,忙弯腰万福:“拜见摄政王。”“别别。”贾琮道,“我与外头那位也算有点子交情,您莫这么客气。”说着也只得还礼。二人客套了几句。贾琮乃坐下道,“于夫人,有件事我觉得需跟你说实话。报纸上说赵国世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是虚假广告,是我和孔允宪帮他做的幌子。这厮不爱读书,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读书。”于氏惊了片刻,不掩满面失望,喃喃道:“原来如此。”贾琮道:“俗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这辈子既没什么**也没什么……嗯,生存压力。横竖不会短他的钱使。他的愿望就是游手好闲混过一生。这样的男人你还想要么?若不想,趁年轻早点改嫁;若想,你就得接受他没志气。不要再劝他读书上进、建功立业。”于氏愕然,半晌无语。贾琮接着说:“还有一事。他并不是赵国王妃张氏的儿子,生母乃一个女戏子,性子好像挺洒脱的。我个人感觉应该不会苛待儿媳妇。这位大婶从没指望儿子有出息,十分乐意他活得自由散漫。过些日子我们将她接来,娘儿俩大概会一道散漫。你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不会有什么压力,也用不着早早爬起来给婆母请安、小心周旋于一众嬷嬷太监中间。这算是个好处吧。你自己想想,愿意过什么样的生活。燕国民风与赵国、你的老家吴国皆不同。于夫人不妨四处走走看看,说不定老天爷给你打开了另外一扇窗呢?”于氏盯着贾琮道:“赵国世子不出息,摄政王倒是高兴。”贾琮道:“是有点。我素来推崇人各有志,不赞成一味的逼着年轻人走同一条路。须知,有些人天生是文科脑袋,有些天生是理科脑袋,有些天生是艺术脑袋,有些人天生是体育脑袋。有些人天生有钱不愁吃饭,何必辛苦上进?”他指了指外头,“院子里那位说他想带着母亲周游列国。于夫人如有兴致跟着一道去,写出游记来也好留名后世。你腹有才学,自己动笔不比指着他从头学‘上大人孔乙己’更便宜些?”正文第881章话说燕国人把赵国世子的老娘老婆悉数拐到京城去了。张家旋即发现韦容官失踪,又惊又怒。偏不敢公然画影图形缉拿,只得命人拿着画像四处寻找。韦容官是晚上到的京城。进城时恰逢更夫打四更,韦容官从马车中探出头去张望道:“怎么京城的城门不关么?”青衣人驾着马车道:“早先是关的,这两年不关了。”韦容官欢呼道:“好畅快!”又指外头道,“那就是清油路灯么?”“对。”青衣人道,“这个要淘汰了。研究所里的电灯已能持续点亮几百个小时,就快量产了。”“那是什么?”“说不清楚,过些日子你就能知道。”青衣人道,“四更天了。是找个地方歇息一宿还是上驿馆去吵你儿子?”“见儿子!”韦容官道,“我生他也是晚上生的,还顾念什么四更天、五更天!从床上拽起来!”青衣人微微一笑,扬鞭而走。驿馆门口,青衣人从怀内取出个物件来给门子瞧,二人便长驱直入来到赵世子门外。青衣人正要敲门,韦容官撸起袖子:“我来!”遂两步上前砰砰砰砸了起来。院中霎时脚步声忙乱,院门极快便拉开了。赵世子穿戴齐整显见没睡,双手还拉着门栓,直愣愣立在门后。仆人们高举玻璃油灯在旁照明,天上也悬着一轮弯月。二人隔着门槛互视半日,猛的抱头痛哭。母子俩都顾不上疲倦,坐在炕上说话儿。赵世子先问道:“这几年娘在哪儿呢?我使尽了法子找不着你。”韦容官笑道:“你猜!”“我上哪儿猜去!”韦容官抚其头颈道:“我一直都在三庆班。”“啊?!”赵世子惊道,“我日日听他们的戏!他们的戏目我都喜欢!”韦容官得意道:“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戏!我在三庆班,你虽然看不见我,我却每回都能看见你。”一语未终泪如雨下。因他们小两口没法子相处,贾琮已将于氏拜托给了秦可卿。白天跟着去故宫博物馆参观,晚上干脆就住在她们家。于氏这两日受到的冲击极大。不曾想紫禁城已成了游玩之地,宫中器物悉数被拿来做学问,连圣人都是假扮的。下班后,贺小南领着她上京城极好的一家脂粉铺子转了转。东家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贺小南还跟人家打招呼:“王五福先生你好啊~~今儿气色不错。”那东家与她寒暄了几句。买完胭脂出门,贺小南告诉于氏,“这东家便是真的圣人,如今已正经改换名姓做了寻常百姓。”于氏惊得半日合不上嘴。韦容官进了京,贾琮打发人去问于氏要不要见见真婆母。于氏立时答应。博物馆众人皆忙,于氏带的下人又不能跟来紫禁城,只得自己出门做公交马车去了驿馆。到了那儿一瞧,她婆母竟然是个道姑!不待韦容官解释,贾琮抢着说:“摄影师待会儿要走。你们要不要拍张合影?”三人遂胡里蒙登的在驿馆里拍了张照,韦道姑坐在当中,赵世子与于氏两口子分立左右。数日后,邯郸百姓围在街头报栏前看报。新一期上刊登了一则消息。赵国世子意外染上奇疾,便是西洋医学中的过敏症。多名太医瞧不出过敏源,情况一度十分危急。幸而得白云观一位姓韦的女冠探视,两剂药下去药到病除。并配了一张照片,赵国世子与世子妃分立那韦道姑左右。有人纳罕,指着韦道姑道:“这不就是前阵子张家管事拿的画像么?让我们辨认可曾见过。”另一个立时道:“也给我辨认过。”旁有一人不知此事,好奇打听。听罢他道:“为何张家的管事要给你们看京城道姑的画像?还是给世子治病的。”“不知道啊!好生奇怪。”人群里头有个戴斗笠的道士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们几眼道:“贫道虽知道,不能告诉你们。”几个人看他是个道士、那姓韦的女人是个道姑,霎时都信了,围着拱手道:“这位道长行行好!我等实在好奇。”斗笠道士摆摆手:“这儿是邯郸,张家的地盘。你们不过是寻常百姓,还是莫要知道的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