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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一早去取。”贾琮道,“然后就说我忽然又想去看祭孔了。”柳小七皱眉:“你闹什么呢?”贾琮挤挤眼:“麻溜的躲远些呀!恐怕神仙打架受到波及。”次日上午,柳小七亲自往马行取了照相机来、顺带悄悄将蒋净哥送去给他们看管。贾琮便向卢俭告辞说自己改变主意、还是想赶往曲阜。卢俭乃儒生,且已知道“周冀”是谁的名字,自然不会相留。贾琮等人背着行李大大方方出城门、扬长而去。赶到曲阜才知道,齐王的儿子一个都没来参加祭孔,与往年一样派来了一位官员。贾琮没去找孔少爷,只扮作寻常游客找客栈住下。祭孔的前一日收到电报,说都城大乱,查封了许多人家,只是并没有崔家。贾琮托着腮帮子对着电报发愣。柳小七踢了他一脚:“也许不是崔家呢?”贾琮摇头:“如果老三的舅父不支持他,那么他的岳家定然会支持他。否则他哪里来的实力弄出这些事端?大规模金蝉脱壳……一个千年世家委实有这个本事。崔勉必须是想借我们之力除掉他们家嫡支,不然不会隐瞒我的身份。”他又想了会子,“只怕我们先头猜错了。跟马娘娘合伙的不是老三,而是他岳父。老三大约是个傀儡。”柳小七思忖道:“那个丁管事会不会是丁滁?”贾琮喃喃道:“如果是……他不是老五的幕僚么?怎么又变成老三的管事了?”柳小七哂笑道:“他分明是马氏的相好。马氏跟谁合作,他就是谁的人。”“但庄儿拆穿了老三在马氏身边安插钉子,他们不是应该散伙了?她的人为何还帮着老三?”“你脑子迷糊了不曾?”柳小七道,“散伙哪有那么容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马氏还在齐王府呢,又不能亡命天涯。”贾琮哼道:“马氏舍得跟他亡命天涯才怪。”他又想了半日,提起笔来又写了一张笺子。乃喊了个护卫进来吩咐几句话,命他快马送去给崔勉。护卫骑的军马极快,不到一个时辰便赶到崔府。只见这府上大门紧闭,平素坐着的几个门子一个都不见。上前扣动门环,不一会子,有人在里头问:“谁啊!”护卫道:“在下乃周冀先生派来给崔老大人送信的。”“你等等。”老半日,大门终于“吱呀”的开了,里头立着的正是崔琚。此人胡子拉碴满面憔悴,护卫吃了一惊,拱手喊:“崔大爷。”崔琚一言不发侧身让他进来,低声道:“我爹病了。”护卫微微皱眉:“病得可厉害?”“甚是厉害。”崔琚道,“故此我们家闭门谢客。”护卫道:“我家先生写了封急信,让我快马送来亲手交给崔勉大人。”崔琚立时道:“周先生之书信自然得看,壮士跟我来。”遂领着他一径走到崔勉屋里。眼看就是阳春三月,崔勉这屋子关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透、还燃了炭盆,进屋便觉得憋闷。崔勉躺在炕上盖着大被褥,老脸捂得通红。崔琚将他老子扶着坐起来,大白天点起蜡烛。护卫面上波澜不惊,上前行礼道:“我们先生让我在给大人信之前先讲两个故事。”崔琚问道:“什么故事?”“乃是两千三百多年前希腊国一位先贤伊索先生所撰的寓言。一则叫狼和小羊,一则叫农夫与蛇。”护卫如背书一般将两则寓言念了出来。崔氏父子神色大动。护卫这才取出笺子双手送与崔琚。崔琚接过后送给他老子。崔勉喘了会子气,颤着手指头打开笺子。只见上头写了两行大字: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崔勉怔怔的看了笺子半日,忽然哈哈大笑。崔琚在旁一言不发。良久,老头一把掀开身上的被褥,抹了把汗:“热死老夫了。开门开窗!”崔琚低喊:“父亲!”崔勉翻身下炕朝护卫道:“壮士辛苦了。请到后头歇息片刻、吃顿酒席。”“多谢大人。”护卫道,“信既送到,在下这就告辞回去了。”“既这么着老夫不便强留。”崔勉道,“琚儿送壮士出府。”崔琚焦急看了他老子几眼,见崔勉纹丝不动、只得领命。他二人才刚走了片刻,崔勉喊过来位管事吩咐道:“去把大门打开。告诉外头的人,得了周冀先生从曲阜快马急送来的良药,老夫的病好了。”正文第866章孔圣人忌日与天下儒生皆为大事,每年二月二十一都有不少人赶来曲阜。今年自不例外,街面上来来往往都是读书人。贾琮今儿老早便让柳小七拎了起来,立在客栈外头负手瞧了半日,感慨道:“人民群众的文化水平真高啊。”遂跟着去孔庙凑了个热闹。祭孔流程十分复杂,贾琮还没看到三分之一就不耐烦了。本想开溜,偏他先头仗着身边的人武艺高强,立在最前头。如今身前是祭祀大典、身后是堪比后世黄金周旅游的高密度儒生,根本动弹不得。只得强打精神硬扛。饶是早上特意多吃了些,到祭典完成时众人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回到客栈,贾琮问大伙儿这祭礼好看不。众人七嘴八舌道:“好看是好看,太久了!”“祭个祖哪里用得着这么久!”齐声大笑。次日,贾琮拿着名帖上孔府拜访。门口熙熙攘攘的。柳庄穿过人群宛如一条鱼游过水藻,直到了门子跟前拱手道:“烦劳大叔进去通禀:燕国周冀应邀来拜访孔允宪公子。”门子微惊了一霎,回礼道:“原来是燕国来的客人。敢问是我们家大爷邀的?”“是。”柳庄从怀内取出孔允宪赠贾琮的诗。那门子接过来瞧了瞧,点头道:“委实是大爷邀请的周先生。”柳庄微笑道:“还望日后孔公子邀人做客直白些,典故太偏我们不大看得懂。”门子笑道:“令主既来了,显见他是懂的。烦劳小哥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乃一躬到地。柳庄回礼:“多谢了。”回头示意贾琮等过来。四周众人已听见他们是孔少爷邀来的,纷纷让路。贾琮上前随口道:“庄儿跟门子大叔嘀咕什么呢?”“不过是烦劳他报信罢了。”“他怎么跟你行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