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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冀含笑道:“卢兄倘若将从第一期看到最近一期,这些都在其中。且平素都有宣传队在街头宣传解释给百姓们知道。”卢先生哂笑道:“那些白丁听得懂么。”“多听听就懂了。”周冀道,“燕国必是要开民智的。”卢先生叹道:“那谁还肯地头劳作。”“依着正月里的新年贺刊所云,京城的建安理工学院和承天府的星舰学院正在联手做几种机器。拖拉机可以翻地,还有插秧机播种机收割机之类的,日后一两个人驾驶那些机器便可干如今数十个人才能做完的农活。米粮少不得愈发便宜了。”卢先生大惊:“那其余人口呢?”周冀道:“去工厂做工,如此日常用的物件也会更便宜。管子曰,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卢先生眉头紧皱,许久才道:“人皆碌碌奔忙,岂能得闲知礼节荣辱。”周冀道:“东家老爷辞官归隐方得闲东篱采菊。他家中的老佃户日日劳作腰酸背痛,惟愿早一刻上炕躺着,哪有闲心思看什么花儿朵儿的。若有了上那些物件,农户们做事也没那么累,并有同僚换班。闲功夫多了,读书认字、吹笛作画,方有可能。卢兄,别国我不知道。在燕国,不论皇帝世族皆再难垄断知识了。”卢先生一愣:“什么垄断知识?”周冀微笑:“卢兄得闲上京城走一趟,去街头书局或大学图书馆看看。横竖不远。”卢先生看了他会子道:“得闲委实得去瞧瞧。周贤弟此来齐国,想来不只游学而已。”周冀思忖片刻道:“小弟就不瞒着了。此来委实另有别务。因属家务,不便告诉卢兄。”卢先生忙拱手道:“愚兄莽撞了。恕罪、恕罪。”乃吃了口茶,话锋一转提起前几日失踪的那位五殿下来。“依周贤弟看,是怎么回事?可能找回么?”周冀哂笑道:“王孙公子,吃多了珍馐美馔,偶尔想尝尝野菜粗粮,不料误食毒蘑菇。”乃解释道,“从古至今,中国外邦,永远都有些人因身怀绝技而徜徉于律法之外。你们那位五殿下,依我看便是招惹了方外奇侠的妹子。那种人眼中没有王侯将相、亦不惧官兵衙役,直来直去。谁打了他,他便打谁;谁杀了他血亲,他必杀回去报仇。”卢先生道:“昨日周贤弟说,你认得那般人物?愚兄颇为好奇,可否介绍介绍?”“这个……”周冀犯愁道,“若早几年倒容易。如今他已半出家,不大愿意见外人。卢兄不若往绿林中找找。虽说多为泥沙,也少不得有些金子。有光则必有暗。齐国自古以来也是绿林好汉叠出之地。”卢先生将他后头几句话掂量了半日,点点头:“愚兄暂且一试。”周冀纳罕道:“卢兄家中有人掌管破案之类的差事么?为何如此好奇他的事?”卢先生也纳罕道:“周贤弟不知道?”“啊?什么?”卢先生苦笑道:“家父乃五殿下之授业之师。”“额……”周冀怔了怔,忙拱手道,“对不住,这个我真不知道。”乃思忖良久道,正色道,“小弟对奇人知道得不多。但依着有限的了解,这位五殿下……纵然不死也少不得会当个太监。横竖齐国世子的金冠他是戴不上的。”卢先生神情大变:“一点法子都没有?”周冀叹道:“有的人家,女儿如物件,死了个妹子只当破财。有的人家,尤其是江湖儿女,父母家业凋零的多,手足相依为命,死了个妹子便是去了半条命。”卢先生霎时如面如金纸。周冀又道,“听闻贵国朝堂……尚未到你死我活的份上。令尊大人只当心灰意冷,低调些,过不了多久自然有别的王子出来与世子唱对台戏。过几年,新愁遮盖旧恨,世子渐渐便会把你们家忘了。若最后赢不是世子,自然就更不用怕了。”卢先生一叹,跌足骂道:“竖子不足与谋。早知道他这般无用,不若……”周冀咧咧嘴:“小崔说,没一个有用的。”卢先生又叹:“王爷本来英明,竟没生一个管用的儿子。”周冀再咧嘴:“就冲着你们齐王这几年多听那哑巴女人的话,便可知道他英明不到哪里去。”卢先生哑然。半晌,骂道:“皆是那哑女惑主。”周冀诚心不让他舒坦:“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去惑燕王试试?”卢先生瞪了他一眼。周冀吃了口茶,悠悠的说,“世事无两全。方木头不滚,圆木头不稳。燕国经济蒸蒸日上,今天比昨天富一点、明天比今天富一点。只是民智渐开,世族捞不到什么好处,连奴才都渐渐绝迹。齐国从王爷到王子没一个有本事的,做个权臣上可把持朝纲下可管束百姓,府中养着几百个下人端茶倒水。只是国力日衰,不知到孙子那辈还有没有好日子过。哎呀好难选啊~~”卢先生瞧了他半日,忽然道:“我知道周先生是来做什么的了。”“是么?”周冀笑眯眯道,“你别猜,猜错猜对我都不会提醒你的。”卢先生呵呵一笑,拱手告辞。周冀亲自送他出了大门。此人走后,柳小七等问他二人说了什么,贾琮细述了一回。柳小七道:“你勾搭他?勾搭他作甚?世族一点都不可爱。”贾琮摆了摆手指头:“然而世族手里捏着资本。”“切!谁还缺那几个钱不成。”“燕国不缺那几个钱。”贾琮一本正经道,“不过嘛……庄儿你说呢?”柳庄顺口接道:“齐国缺不起那几个钱。”贾琮点点头。柳小七瞧了他二人几眼:“你们真狠。”贾琮笑摆出招财猫之姿势。歇过午觉,闲坐了片刻,有人来拜访了。门子将此人迎入书房,周冀先生拱手相迎。寒暄过后,这人开口又是“周先生昨日那诗失粘了。”周冀又谢了他提醒,便将那首七绝添上四句改作了七律。才刚议论了几句,门子又送了张帖子进来,又有人来访。三人作揖寒暄,这位又提起失粘之事。周冀苦笑道:“齐国不愧是孔孟之乡。”乃指案头已改合律的七律,呵呵直笑。两位来客皆有几分尴尬,不多时便告辞了。这一下午,昨晚的客人一个没拉下悉数来了,且都是拿贾琮那诗失粘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