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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军个个都是精兵,随意一个小卒放出去少说可做个裨将,便舍不得杀,想弄到手里来。等了这么多年,近日可算等到庞家军首领之子以低价强买人家的土地了。虽说单单这么点子事儿没法对他们家发难,好歹有了些端倪。贾琮听罢摸了摸下巴:“开始强买土地了啊……那就是……”没人给他们送钱了呗~~还真快啊!自古以来,军费最贵。这个庞家军便是太.祖爷留下的十八张底牌之一。他们虽也每年派人进京给万寿禅寺送香火钱,转手拿走的更多。和尚庙能花多少钱?那些金矿银矿赌坊送进去的钱转手都得用在养兵上。庞家军明面上不花朝廷的兵饷,实则使的是太.祖爷的小金库。如今万寿禅寺已当真是个庙了。三月初,庞家军的人赶去捐功德,收钱的新换了个不熟络的和尚。虽说账目登在细帛上,只收不吐。主持了尘大师和管账的了恩老和尚悉数外出云游去了,其他和尚也不知他们在哪儿,更没得到吩咐说要给蜀国来的少将军银票子。故此,庞家少将军白跑一摊、空手而归。回去之后才知道,他们家的花匠死了。显见京里头出了什么大事,庞家猜测多日猜不出端倪。只是兵饷当真不能凭空变出来不是?故而少不得要开始做些欺压良民之事了。司徒岑等了半日,贾琮一句话愣是没说完,乃催道:“那就是什么?”“那就是穷了。”贾琮道,“蜀王总是个知道兵事的。养一支精兵,不用朝廷给粮草兵饷,他们哪里来的钱?要么是他们手里有别的钱路,要么就是时常扮作土匪出去打劫。不论是什么缘故,既然开始要从外头弄钱了,就说明他们里头穷了,没钱给兵士买rou吃、没钱发兵饷。”“依着之意,我们当给他们发兵饷?”“当然不是。”贾琮道,“连先帝都没撬动,这样的军队肯定是上下一心铁板一块。纵然蜀王给他们发了兵饷,也不过是白给钱罢了。人家不会有一兵一卒听调遣的。”他又想了会子,“喂,依着先帝那狡猾性子,怎么没暗杀了庞家军首领?”司徒岑假笑了下:“如何没有?一次都不成,刺客反倒死了好几个。”贾琮摸摸下巴:“你们手里肯定也有刺客吧。再试一次如何?”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来,“就一次。先帝派出去的肯定都是大内高手。我觉得吧,能从大内高手手中活命并反杀的,只能是同级别甚至更高级别的高手。养这些人比养精兵更贵。既然庞家没有钱了——他们大概也不会是忽然就穷的,总得有个过程。因为什么缘故,慢慢的穷了。那么,养兵卒可比高手重要太多了。都开始欺负老百姓了,说明庞家军已到了连清高之姿都不能维系的地步。嗯……高手早已经被遣散的可能性最大。你们试着再行刺那个什么庞将军一回,说不定能成。”司徒岑道:“纵然庞将军死了,他太得人心,我老子也难收服他手下。他又不是没儿子。”贾琮嗤道:“你傻呀!既然想要他的兵,自然不能留下他的儿子!庞家子弟都死了或是散了,其余的兵卒便群龙无首。到时候你们给发兵饷粮草不就收来了?”司徒岑想了半日:“你真的觉得他们家已没有高手了?”“我没说一定啊!”贾琮赶忙道,“就让你们试试。推理过来应该是没了。”良久,司徒岑道:“且试一试再看。若依然不成?”“那你们就暂且不要打他们的主意了。”贾琮道,“不是你的就不要勉强去捞。”司徒岑白了他一眼。过了会子,他忽然问道:“你当真收了那么些田税?”贾琮点头:“当真。”“怎么收的?”“就那么收的啊!”贾琮摊手,“小吏们从前怎么收税,如今还怎么收税。从前怎么收寻常农户的税,如今还怎么收高门大户的税。若有赖死不肯给的,我们不是有军队么?”司徒岑叹道:“你可把我们蜀国害苦了……不少人家跑到蜀国来买地了。”贾琮笑眯眯道:“蜀国也可以收他们的田税,收重些,把他们再撵去别国。”司徒岑摇摇头:“太难了。”乃默然吃茶。贾琮又等了半日,可算听到他说,“你当真反了吧。”“是啊。”贾琮悠悠的道,“当真反了。喂,还能不能做朋友?”司徒岑瞧了他半日:“我得想想。”“你慢慢想。”贾琮吃了口茶,“对了,缮国府的留在京城的子弟去见中人、要卖缮国府了。”司徒岑微微皱眉。贾琮接着说,“我预备买下来改成一座博物馆供寻常百姓参观。”司徒岑哼道:“你的紫禁城一日游生意都做到蜀国去了。”贾琮立时眉开眼笑:“那生意真真兴隆。你去游不去?”“打折么?”“不打。”“那我不去。”司徒岑道,“我小时候又不是没去过。”正文第791章司徒岑回到京城,少不得四处闲逛、瞧瞧大街小巷可如当初。与他离京时相比,一眼可见之异比如路口有举红绿旗的台子,路边新添了清油路灯和公交马车站台。最惹眼的便是路上行人。年轻些的都穿了些些简单奇怪的衣裳,脚下也是样式古怪的鞋。岁数大的依然穿着常服。司徒岑在旁略瞧了瞧,年轻人走路很快,多有蹦蹦跳跳的。他遂进了路边一家成衣铺子,里头挂的都是新式衣裳。店中摆了十几面大镜子,客人不少。店里挂的衣裳大都没有纽扣,前襟一条亮闪闪的不知什么物件。司徒岑忙寻伙计打听。伙计道:“这是拉链,钢制的,拉上就好,最方便不过,不似纽子那么麻烦费时。”乃在一个穿了衣裳的木头人跟前演示给司徒岑瞧。“如今你们这么大的年轻人越来越喜欢这种外套了。”司徒岑觉得有趣,便在木头人身上来回拉了几次拉链,笑道:“真真便宜,从何处想来。”伙计道:“从西洋学来的。”司徒岑嘴角一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弄的。眼角余光扫到左近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皆穿着这种外套。当中一个将自己身上穿的脱下来丢给同伴,拿起店内的衣裳套上走到大玻璃镜子前照。同伴笑道:“你又胖了。”这人笑嘻嘻脱下来:“当真胖了。换个大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