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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抬目看了看他。贾琮也拿眼睛与之对视,看得陈大老爷打了个冷颤。好一会子他才冷森森的道:“多年前,瑞锦拿我开涮做耍子,跟陈妃说我可能是个断袖。陈瑞文挺高兴的,说是没有女人跟她争宠。你们家的男人,真真是从基因里就没把女儿当人。”陈大老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能在摄政王这般人物儿身边总是天大的福气。”贾琮嗤道:“一个好生生的女孩儿嫁给断袖是福气?我说屏风后的小姨子,你可听见了?我就不信你们家没法子把你嫁给一个健康男子。姐夫劝你,早些离开这府里自力更生,别让父兄把你榨干。学学你三jiejie,转个身海阔天空。”乃站起来拱了拱手,拿起脚来便走。陈大老爷在后头叹道:“我哪里不知道对她们姐妹几个不住。府里若是早先那模样还罢了,偏如今已败落至此。若不阖府上下共同出力……”贾琮头也不回道:“既是陈世伯上了岁数,难道不该由陈瑞文出去支撑门庭、替父母弟妹挡风遮雨?身为长子,拿妹子的身子去换富贵,亏的他不害臊。薛蟠那大傻子最糊涂的年月都没起过这种念头,我家琏二哥哥最没出息的时候也没打过女眷的主意。”说着他已跨过前堂门槛,“你们家陈瑞文真真是一朵奇葩。”乃一径出了大门,雪仿佛小了些。贾琮戴上斗笠跳上马,回头望了眼齐国府的大门,又摘下斗笠来拱手道:“谢谢你们生了我媳妇。”复戴上斗笠,拍马走了。今儿把陈大老爷噎了一顿,贾琮心中畅快,回府后乐颠颠多吃了一碗饭。下午,雪停了。歇罢午觉起来,贾琮负手出门一望,若大个天地犹如装作玻璃盒子中似的,简直想赋诗一首。偏这会子门子又来了。这回依然是齐国府来的人,送了张薛涛笺来。贾琮一瞧,是小姨子写的。说是想咨询下如何开点心铺子,并说自打嫁与那病秧子丈夫便没看过灯,求姐夫带她看灯去。贾琮皱眉,心想,瑞锦和陈妃都聪明,这小姨子是个傻的么?乃随手将帖子扣在案上,登时看见笺子背面竟有四个大写的英文字母:HELP。哎呦,这小姨子什么意思?思忖半日,向门子道:“告诉来人,我酉时二刻去接她。”门子挑了挑眉头。贾琮瞪了他一眼。门子一言不发跑了。黄昏时分,贾琮打发人拉着一辆青盖小马车上齐国府去,不多时便接了那小姨子出来。马车沿着大道径直跑到了京城著名的银楼金粉世家。丫鬟扶了小姨子下车,荣国府的车夫在前头引路,直将她们带入楼上一间大屋子。贾琮正在屋中坐着,见她们进来,笑招手道:“小姨子你好。”那小姨子上前行了个万福,再抬起头来是,整个人已神采焕然、与上午在齐国府的那位仿佛换了个人:“多谢姐夫相助。”贾琮抱了抱拳,含笑问道:“你在家行老几?”“老六。”“六妹子你好,六妹子请坐。”贾琮道,“你们家怎么生了这么些女儿。”六姑奶奶大大方方落座,道:“我们家不曾分家,上一辈兄弟又多。”“哦对,陈翼有四个儿子。”六姑奶奶吃了口茶,正色道:“今儿早上那事儿乃是我的主意。”“哈?!”她苦笑道:“实不相瞒,我嫁的那家乃是先头世子妃的娘家。”贾琮想了想:“司徒岳他媳妇家?”六姑奶奶点点头。贾琮翻了个白眼,“就陈瑞文那尿性——司徒岳既已去了外洋,他媳妇家便没用了;你又是这么个模样儿。早晚把你弄回来再嫁一回。”六姑奶奶点头道:“故此我不敢再等。想来想去,满京城唯有姐夫能帮我。”贾琮不觉拍手:“有几分瑞锦妹子的意思了。”六姑奶奶道:“我出世时四jiejie已进宫去了,从没见过我。早先我想着,不知姐夫肯不肯帮我。倒是我一个朋友说,摄政王最盼着女子离家自立。漫说我是王妃的亲妹子,纵是随意一个女子他也肯帮的。”贾琮笑问:“谁啊这么了解我。”“姐夫可知道徐翰林府上的三奶奶?”“额……知道。”原来是那位。可怜我们家兰儿还在单相思。“听说她在帮着博物馆翻译梵文,很好、很有才情。”六姑奶奶道:“便是她。”她忽然微微蹙眉不语了。贾琮便等着。良久,她问道,“三jiejie当真会改嫁?吴国八殿下肯么?”“岂止肯。”贾琮笑道,“他连后爹都找好了。”六姑奶奶愕然。贾琮解释道,“那孩子极有数学天赋。他在大佳腊的数学老师喜欢他喜欢得了不得,比他亲爹对他好多了。且单身没媳妇。他巴不得母亲能嫁给老师呢。”吴王那种旧式老头压根儿知该怎么疼爱一个孩子,何况他有的是儿子。六姑奶奶喜道:“恭喜三jiejie。”她又不言语了。贾琮又等着。好一阵子,她忽然低声道,“我若有了爱慕之人,姐夫可能帮我嫁他么?”贾琮微怔片刻:“他有媳妇么?”六姑奶奶摇头。贾琮总觉得事儿不简单,摸摸下巴,“你慢慢说清楚。”正文第780章贾琮以为小姨子看上了什么特别的人物儿,竖起耳朵来。陈家六姑奶奶迟疑了半日,道:“就是……那府上请了位太医先夫瞧病。”贾琮眨眨眼:“你看上了太医?”六姑奶奶摇头:“太医都六十多岁了。是他学生。”“嗯。还有呢?”六姑奶奶不觉垂头,羞红了脸:“他品行极好,医术也高,老太医都说他学得极快……”“等等!”贾琮打断道,“一个年轻的有前途的大夫,没有成亲,与你有情谊,你们想成亲还有什么问题?你从齐国府搬出来,让他请媒人下聘书不就好了?”六姑奶奶苦笑道:“他是个和尚。”“……”贾琮无语了片刻,“那他还得先还俗。”“他未必肯。”“哈?”“他本是弃婴,他师父将他养大的。”六姑奶奶轻叹一声,“他师父决计不会准他还俗。”贾琮想了想:“未必。那老和尚肯收养弃婴,可知心善;又肯许他学医,当不是个迂腐之人。”六姑奶奶摇头,笃定道:“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