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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只是疑心我有心造反,到了台湾府之后便能肯定这一节。然而他也发现了大佳腊与京城全然不是一回事。在林先生的正义光芒照耀下,还有田更子那呆子从来不在律法上给人开后门,并前阵子试行的新法也推出去了——梅先生很容易就能看出,我们跟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必会分道扬镳。”“还有,大佳腊那满大街的佩枪武警,显见台湾府的武力极高。苏韬作为我们哥仨的师兄,从我们那儿借兵马简直就是一句话的事。苏韬若有了火.枪队,谢鲸还想保留在江西的势力犹如白日做梦。谢鲸是一定会倒的;谢鲸倒了,就算是弃卒保车也不能留长丰楼的。总得有个替死鬼不是?”“梅先生本为多面间谍,但凡盯着他的人松懈点子,他便能设法给京城送信。我们几个在路上慢慢溜达游玩,他的信急急的送出去、京城那头又急急的传令到南昌府来,时间上赶了个巧也说得过去。他们一则是想把杨将军灭口、好藏住他们自己,二则是干脆放弃了长丰楼。再有,这么短的时间,五叔不会那么容易信任梅先生的,他肯定没办法离开大佳腊。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我们手里有了一个梅家的人质。梅家做事这么着急,多少也怕他们家爷们在大佳腊出事。”“那天打群架,师兄乃是颜面有损的受害人一,杨将军就是暗杀目标受害人二,长丰楼的陆东家却是受害人三。他主子已把他弃了,他还不知道。”“最后,今儿那十几箱子账册子。两次行刺杨将军失败——人家哪里猜得到咱们有舅公那么大的外挂?还有澄儿那个小机灵鬼儿——梅家的底细早晚要曝光给我们。既这么着,干脆最后一搏:把黑账送到知府衙门来,让天底下在长丰楼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机密底细都在苏师兄手里。”陈瑞锦抬目问道:“账册子是什么?”“哦,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贾琮便将方才外头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乃抚着后颈道,“好险!亏的我多了个心眼子。不论他们有没有备份,那玩意都不能进府衙大门。”陈瑞锦点头,瞟了他一眼:“亏你想的倒快。”贾琮“嘿嘿”两声道:“那个老胡头,我猜应该是谢家的人。因为杨将军是梅家留下来的。既然要给苏大人寻不是,两家自然都少不得留人。”陈瑞锦忽然笑起来:“谢鲸也不是省油的灯。却不知他手里可有梅家什么机密没有。”正文688.第六百八十八章贾琮两口子躲在院子里猜测长丰楼背后大概是京城的梅家,可算不至于抓瞎。贾琮心下大安:亏的是外人。若是自己窝里出了叛徒就头疼了。二人踏踏实实吃了顿午饭,才想着歇个午觉,外头来人了。苏韬打发了个心腹下人来请贾琮过去。贾琮微怔了怔。苏韬那厮脸皮子薄,通常都是自己凑上去帮忙的,他自己从不曾过来喊。贾琮最易食困,这会子眼皮子都难撑开,遂仰着脖子灌了一盏茶,上衙门去了。到了苏韬书房,却看地下站了三四个新近征召来的典吏,案上摊着一堆账册子,知府大人脸儿黑的跟墨汁子似的。忙问缘故。他那师爷一看见贾琮便松了口气,上前作了个揖,低声解释了缘故。原是昨日有个燕军的压粮官来了。剿匪的燕军多半就地开仓取军粮。因江西匪患多年,许多公仓空了,便来找苏韬要粮食。苏韬初到任上,原先的府衙的六门典吏都跑光了,并没有人手和功夫去清查粮仓。前几回人家来要军粮时,苏韬只临时命自己的师爷带他们开仓取粮,做个简账。今儿上午,苏韬命新来的典吏上粮仓取粮去。到了那儿取光了一座仓里的余粮,因不够数目,又开了一座新仓。新仓竟是空的。漫说粮食,连谷壳子都没有。后连开了十几座粮仓,都是空的。问守仓之人,那人无事人一般道:“后头那些粮仓多少年来一直是空的,唯有前头几座装样子罢了。”贾琮想了想:“既然谢鲸任上是那么个模样,官仓空着倒是寻常。他们要粮食要得多急?江西本为产粮地,弄粮食不难。”苏韬道:“眼下是春耕节气,百姓家里也没有多少余粮。”贾琮微笑道:“百姓家没有,富户家还是有的。师兄,横竖如今咱们不缺钱,怕什么呢?”一个典吏忙说:“贾先生可是弄错了?库房空荡荡的都是虚账,什么也没有啊!”“谁说没有?”贾琮道,“前些日子朱紫街查封的那四十多家铺子不是钱么?”师爷闻听便笑:“贾先生说的是!”贾琮摊手道:“钱不是万能的,但至少八千能。”苏韬迟疑了片刻,咬牙道:“也罢,唯有如此了!不然,眼下也弄不出粮食税钱来。”乃命贴告示出去。一是后日拍卖朱紫街的商铺,二是向民间买粮。贾琮一眼瞥见那师爷忍不住嘴角上翘,便猜这个木头师兄八成又犯了什么迂,悄悄望天抽了抽嘴角。下午,贾琮与陈瑞锦围着老胡头足足套了半日的话,那老家伙死活不开口。贾琮性子躁,便出去了。才想着溜达一圈儿平复情绪,杨国泰迎面走了过来。贾琮笑嘻嘻同他问好。杨国泰道:“三爷……”贾琮赶忙说:“别!史大将军是我祖母的侄子,您老别这么客气。对了,见过我舅公没?”杨国泰忙说:“那位老先生?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倒是不曾相见。”贾琮摸摸鼻子:“我知道他就在这府衙里头,不知藏在哪儿。他也姓史,乃是史大将军的族叔父。算来算去,大伙儿不是亲戚就是朋友,这缘分嘿嘿……”杨国泰喜道:“当真?”“当真啊!而且他那独女是我嫂子。哎呦喂~~这下宝二嫂子更有人撑腰了。”杨国泰不觉面色一黑:“你哥哥对我们将军的女儿不好?”“怎么可能!”贾琮解释道,“我们家那位神瑛侍者对女人最好了。”杨国泰听了前半句才刚舒开眉毛,听了后半句又拧起来了:“对女人最好?对旁的女人也好?”“额……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好。”杨国泰冷了脸:“哪种好?”“就是比较平等的好……哎呀我说不明白,横竖他家里没小老婆外面也没姘头。”贾琮赶忙换个话题,“对了,您老方才想跟我说什么?”杨国泰怔了片刻,瞪他道:“你一通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