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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笑道:“你打小胆子就大,怎么大了反倒胆小了?”乃拨转马头,“既这么着,回去便好。”二人遂不再前行,返身往成都而回。到了晚上,寻了处客栈住了。裘氏依然心惊rou跳的,不知缘故,对着蜡烛发愣。司徒岑只当她怕王妃不高兴,乃握了她的手道:“有我呢。”裘氏轻叹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一阵头晕。司徒岑喊了声“不好,中计了!”只觉天旋地转,使劲儿想睁开眼偏就是睁不开,旋即摔倒在地上。司徒岑醒来时只觉四肢皆被捆住,眼前一片漆黑,脸上触觉仿佛是粗麻料子,自己悬空着。缓过好一阵子,便听四周有脚步声,自己当是被装在麻袋里头、被人抬着走。他心早都跳到嗓子眼了,只不敢说话、更不敢乱动。不知过了多久,耳听有人说:“这人看着不肥,竟忒重。”另一个道:“这是谁啊?”前头那个道:“快些闭嘴!你管是谁呢。横竖老老实实做事。”二人遂不言语了。又走了许久,二人把司徒岑重重摔在地上,司徒岑疼得一哆嗦、偏不敢动。麻袋外头当当当的有锄头挖地的声音想起。司徒岑这会子心明如镜:挖坑活埋!自己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方才他想着,究竟是进了黑店还是让中午那帮人.报复了。这会子已明白,必是被人报复——黑店指定将自己送入后厨宰了做包子,哪里会放过这么新鲜的食材?不知爱妻如何,可是落到那什么老爷手上了……一壁想着,手中也没停下。司徒岑少年时跟武师父学过从绳索中脱手,趁那两位忙着挖坑的功夫,他悄悄从褪出双手往靴子里一摸:靴中暗藏的匕首还在。乃取出匕首割断绳子。遂稍稍躺了会子,等双腿恢复了些灵便又割开麻袋。他的匕首本是宝刃,削铁如泥。只轻轻一划、再打个滚儿,司徒岑便从麻袋里头出来了。两个挖坑的听见响动大惊,再回头时司徒岑已站起来了。这日晚上月光亮堂,司徒岑看得分明。这两人一高一矮,都满身的腱子rou、眼睛铮亮,都是练家子。只见当中矮的那个低叹一声,拱手道:“这位壮士,得罪了。你我虽无冤无仇,今日我不能留你性命。明年今日,我必给壮士烧些纸钱,你安生上路吧。”司徒岑冷笑一声,才要驳他几句便宜话,便看那人身形一闪、已窜到自己跟前来了。他赶忙捏着匕首同那人对战在一处。才交手三四个回合司徒岑便知道:这两位不是小喽啰。这个矮的是高手,那个高的想必也不差。心中暗急,口里道:“你们是何人,你们上头又是何人?你们知道我是谁么?”那矮的也边打边说:“尊驾不必知道我们是谁,我们也大略猜到了你是谁。既然非要尊驾性命不可,尊驾便活不了。不如省下些力气来多与在下拆两招,也好多活半刻钟。”司徒岑心下愈发着急,闭了口专心与那人打斗。又打了二十来招,司徒岑渐渐有些不支;而那个高的还抱着胳膊在旁候着呢。他一着急手边就乱了,转眼落了下风。恰在此时,耳听“呵呵”两声笑,那高的竟两步窜过来与矮的合力打司徒岑一个!司徒岑急喊:“你们还顾不顾绿林规矩了?”便听矮的笑道:“我们并非绿林中人,为何要顾绿林规矩?”话音未落,一掌击在司徒岑手掌之上;司徒岑的匕首应声落地。矮的淡然一笑,“朋友,对不住了。既说了会给你烧纸,断乎不哄你。”正文第六百四十七章话说司徒岑险些被人挖坑活埋,才刚逃出麻袋,打斗又败落、让人击落兵刃。那矮子举起刀正欲往司徒岑脖项上砍去,忽听有人高声喊道:“既有肥羊在,见面分一半!”又有“嗖——啪”两声,后头射来一箭正中矮子手中那刀的刀身。矮子臂力过人,刀未脱手,只歪了下并未砍到司徒岑。三人定睛往四周看,只见两个大汉从杂树从中缓缓走出,一个拿刀一个拿着小弩机。拿弩机的仰头打了个唿哨,远处亦有唿哨声相和。便闻马蹄声四起,十数骑汉子跑了过来。司徒岑大喜:“各位好汉,如救了在下,家中必有重赏!”那头领瞧了他几眼:“我还不知你活的值钱死的值钱。”司徒岑忙说:“活的值钱!活的比死的值钱多了。”头领又问那矮子:“他死的值多少?”矮子道:“你只管开价。”司徒岑立时说:“活的比死的贵三倍!不论他出多少钱。”矮子冷笑道:“你也不怕撑破了!”乃看着那首领,“死的随你开价、活的比死的贵三倍,这活的你还接么?”头领思忖道:“我竟想不出还有谁值那么些钱。”司徒岑道:“荣国府之富尽人皆知。我姓卫,是他们府上三爷贾琮挚友,曾与他一道在西洋打过红毛子!多少钱他都愿意赎我活人。不信你们只管派人问他去,他可巧来了蜀国。”那矮子一惊,脱口而出:“你姓卫?!”司徒岑奇道:“姓卫怎么了?”高个子忍不住问道:“他姓什么?”司徒岑愈发奇了:“姓卫啊!不是告诉你了?”矮子思忖片刻,挥手道:“管他姓什么,横竖留不得。”司徒岑忙对那首领道:“我活着便是钱,我死了必是祸。贾琮那小子决计不会让我白死的。他手下有个人最擅破案了。平素也忙的紧,我若死了、那人有再多活计也得撂下先查我的事。”方才那个拿弩机的汉子冷笑道:“谁还怕他不成。”倒是拿刀的说:“荣国府的太平镖局在道上颇有名声,这几年请了些高手甚是厉害。当家的说过,那家的镖莫要动。”首领道:“荣国府还是莫招惹的好。燕国绿林一道,连盘龙山都不敢打太平镖局的主意。”司徒岑点头似鸡啄米:“可不是!我本来欲上他们家雇个镖师,转念一想,蜀国颇为太平、跟着个镖师还费事,就没要。”首领嗤笑道:“蜀国太平?你打哪儿听来的?蜀国何尝太平过?”司徒岑面色微红——身为蜀王的亲儿子,又多年在外不知国中事务,他想当然以为蜀国太平。乃喃喃道:“我这几年都在岭南呢。蜀国竟不太平啊,早先挺太平的。”拿弩机的叹道:“哪国都不太平,倒是岭南最太平。你还不如就在那儿呆着。”司徒岑道:“也是,岭南少山。”拿刀的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