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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出了之后,司徒岑大发雷霆,王妃会如何收场。”世子苦笑道:“什么如何收场,抵赖就是。大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老三还能把她如何?”贾琮道:“我以我父亲贾赦之名向世子保证,必将你的孩子教导成不输给任何一位帝王的人才。我以司徒岑朋友之名向世子保证,他对你的世子金冠毫无兴趣,也不想送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你。世子可否帮帮他?世上七八亿人口,多数是遇不上灵魂伴侣的,他能遇到一个怕是十辈子修来的。那新的裘姑娘想必也千好万好,终究不是他爱的‘那一个’。”他顿了顿,“有一个且只有一个心爱的女人,这件事本身就不能为帝王。”世子摇头道:“我不曾疑过他。我知道他。”“既这么着,你愿不愿意帮他。”世子瞧了贾琮会子:“我若不愿意,贾先生是不是就要帮他。”贾琮点头:“是。他帮过我一个大忙。”世子以目相询。贾琮低头笑了笑,“说出来,你大概不会觉得这是个大忙。与我而言,真的很感谢他——虽然口里没说。”他顿了好一阵子,含笑道,“我和我媳妇成亲之前,她有阵子不高兴。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她为何不高兴。最后竟是司徒岑帮着猜出来的。我遂连着想了许多招儿花式表白,渐渐的让她心里舒坦了。”世子果然满面写着“你逗我玩”:“就因为这个?”贾琮轻笑了下:“我就知道你不会懂。”乃举起酒盅吃了一口,“也怨不得你。你这个身份,不敢爱。再说,你身边的女人多半都是人家送来的,来得实在太容易了,你也不会珍惜。不珍惜就不会平等相待。你们当世子的也挺可怜的。”世子啼笑皆非,道:“罢了,我知贾先生意思。”他思忖了会子,“我设法找到真的裘大姑娘,设法送给老三,如何?”贾琮似笑非笑道:“身份呢?美人?侍妾?”他拍手道,“不如这样吧。只当此事是你发现的,你去同司徒岑商议,看他是个什么意思。”世子吃尽了一盅酒,悠悠的问道:“如此机密之事贾先生是怎么知道的?掐手指头算的?”贾琮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这是我们截到的。”信是一个在蜀国做营生的酒楼账房先生写给妻子的家书,那妻子住在京城。世子瞧了半日,问道:“这有什么?”贾琮道:“这是一封隐语信,收信人乃是蜀国天师道设在京城的一个细作。”遂又取出一张单子来,“这是对照单子,世子自己看吧。”世子对着单子一瞧,顿时吸了口凉气。信中写的就是蜀王妃与裘家合力掉包蜀国三殿下未婚妻之事。真裘大姑娘这会子人就在青城山,那人与京城商议将此事如何扣到燕王头上,好让“姓司徒的”斗起来。因为“弥勒教的今天就是天师道的明天”。贾琮慢吞吞的说:“举国剿灭弥勒教那么热闹,你们蜀国倒是清闲的紧。不奇怪,蜀国是天师道的地盘,弥勒教没那么兴旺。”又假笑了下,“不知多少人盼着你们兄弟俩闹翻呢。未必只有隔岸观火的,也少不得有引风吹火的。”世子思忖良久,捏了信在手,问道:“可有信封?”贾琮从怀中取出信封来:“这个地址未必是真的,你们自己去查吧。”世子点点头:“我知道了。”贾琮瞧了他会子,问道:“你们兄弟俩到底坦诚了没有?”世子默然良久,终于说:“他坦诚了,我还没有。”贾琮耸肩:“你真可怜。难怪司徒岑不愿意将儿子过继给你。”世子站起来朝他一躬到地,贾琮还礼。二人也吃不下饭了,就此作别。世子离了太白楼回到府中,翻来覆去想了大半日。旁人只道世子身子不爽利,好悬打发人去请大夫。直至晚上,世子忽然命请三殿下来。司徒岑浑然不知,还当他哥哥找他有事,赶忙跑了过来。门子引着他到了世子府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已摆好了满桌酒菜,四周燃着数十架烛台亮如白昼。司徒岑张望一眼,奇道:“二哥平素不是节俭的?怎么今儿点这么多蜡烛?”世子道:“我忽然觉得多点些蜡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司徒岑大刺吧啦的坐下,拿起筷子吃菜。世子瞧了他会子,忽然道:“老三,你要成亲了。”司徒岑立时笑起来:“没错!我要成亲了!羡慕吧。”世子道:“我想着,倘若天下未分,太上皇给你赐婚别家女儿,你待如何。”司徒岑爽利道:“逃婚呗~~对不起啊二哥。”世子皱眉:“那烂摊子呢?”司徒岑停下筷子想了想:“我不会逃得那么明晃晃。横竖有手有脚,我又不笨。世界这么大,还怕我们俩活不下去么。”世子道:“她若愿意,做你侧妃也没什么不好。”司徒岑摇头:“二哥,你不明白。纵然她愿意,我也不愿意的。要紧的不是名分,是心意。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竭尽全力不使她受委屈。巴巴儿等着她心甘情愿受委屈,那是她喜欢我、不是我喜欢她。”正文第六百四十四章蜀国世子喊他弟弟来府中说话儿。司徒岑起初没心没肺,听了几句便觉察出不对来。抬目盯着世子道:“二哥说这个是什么缘故?我的婚事有变不成?”一壁说,一壁脑中转了七百二十个来回。万事都妥帖了,何尝能有变故?世子默然片刻,道:“倘若有变呢?”司徒岑“腾”的站了起来,捏紧拳头怔了半晌,道:“求哥哥告诉我。断乎与你无干。”“胡闹!”世子皱眉,“这不同你商量么?”司徒岑深吸了几口气,略微平定了些:“二哥身为世子,看似位高权重,实则顾虑极多,行动便遭各方辖治。我却不同。大不了不要这个王子身份去西洋南洋混几年,再不济跟贾琮借个几万银子做海商去。哥哥放心,我们俩必老老实实写信回来,不让父王母妃和她父母挂心。过几年养下两个孩子,还怕长辈不心软?”世子没好气的瞪着他:“你怎么把人带走?”“总有办法的。他们忧心的无非是日后咱们兄弟不合,我只管走了,这忧心自然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