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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喊:“他手中拿着一对六棱梅花峨眉刺,甄大人赤手空拳!”既是甄藏珠赢了,兵士们胆儿也大起来。又一个喊道:“喂~~找了七年还是输。早知今日,不如省下这七年的功夫好生练练!”遂哄堂大笑。只听甄藏珠在外头朗声道:“承让了。”那人面红耳赤道:“罢了,今日是某家暂且技不如人,算你赢了。”甄藏珠道:“明日、后日、大后日依然是甄某赢。尊驾还是省些力气的好。”门口的兵士们愈发来劲儿,撒欢的起哄。那人咬咬牙,朝甄藏珠抱了抱拳,转身跳上院墙走了。有兵士就想往外跑,甄藏珠一个箭步蹿到门口拦住他们,摆摆手。只见那十二个黑衣人刷的跳进来捡走一地的飞镖暗器,也走了。甄藏珠这才说:“没事了。”兵士们顿时吼起来:“甄大人威武——”甄藏珠返身回到屋中向世子一躬到地:“世子受惊了。”世子当真没想过他武艺如此之高,站起来上下打量甄藏珠半日,道:“甄大人好功夫。”甄藏珠微微一笑。一顿酒席,一波三折。本以为能看到美人;美人不美,却看到一场打斗。众人虽略受惊吓,倒也兴致勃勃。吴王回府后立时命人细查甄藏珠。世子次日请了包家二爷去商议日后当重用甄藏珠,包二爷轻叹一声,道:“世子,甄大人怕是咱们留不住了。”世子皱眉:“什么?”“此人心思缜密、武艺高强、生父曾官居四品、还认得名士王国维。王爷多半会看上。”包二爷叹道,“只怕是别有来历。”正文第630章话说包二爷警示吴国世子,甄藏珠恐怕别有来历。世子问道:“什么来历?”包二爷道:“暂且不知。只是此人爬得太快、巧合太多了。巧合一多,我便不信。”乃默然片刻,“从头细想,不寒而栗。”世子想了想:“巧合?昨晚上本是我自己想去的,他并未请我。父王那头,连我也没想到。再说,他本事委实是真本事。”又想了会子,“王国维先生的对子,字和联都是真的好。”包二爷微微踌躇。包家与世子互相扶持。包家仰仗世子的身份,世子依靠包家的势力。然而终归是两家,许多事情不能说得太明白。例如吴宫,包家巴不得快些修、自家好从中捞油水,世子却是不愿意的——库房的银子花掉了就是花掉了,留在里头早晚是自己的。梅姬与甄家的瓜葛,包家并未告诉世子;世子想着梅姬是他母家送进去的,也不曾另外查,只当梅姬年轻、贪图享乐。这条线索若要瞒着世子,许多事就说不清楚了。何况梅姬如今已挑头劝说吴王莫要修吴宫。世子看他满面犹豫,问道:“二舅舅想什么呢?”包二爷苦笑道:“我疑心自己想多了。世子昨儿忽然想去他们家,无非是好奇什么绝色美人,王爷亦如此。男人嘛,都一样。”世子皱眉,半晌才说:“父王也听说了?”包二爷点头:“梅姬说的。”不待世子发问,他又接着说,“梅姬时常去鸡鸣寺烧香,与一个姑子往来甚密。那姑子乃是甄应嘉的女儿。梅姬年岁小,又忘却了前尘旧事,最是好哄骗不过。”世子眼神闪了闪:“你疑心甄藏珠借他族妹之手利用梅姬?”包二爷道:“不必疑心,明晃晃的。他这一步一步走得太快。世子请看,他来金陵才多久?”世子思忖半日,道:“可有证据没么。”包二爷摇头。世子哂笑了下。包二爷又踌躇片刻,低声道:“我正在找证据……证人。假如找到了,与我想的不一样,那是最好的。倘若找不到,或是与我想的一样……甄藏珠背后还不知是什么人物。”世子道:“既这么着,先找到再说吧。”包二爷点头,告辞而去。出了世子府,包二爷深吸两口气,跳上马如飞一般直扑包大爷的衙门。才刚跳下马来,他忽然怔住了,立在门口发愣。早有门子迎了上来,喊“二爷”。包二爷摆手命他闭嘴,呆立半晌,竟不进去,吩咐道:“让大爷早些回去。”乃转身回府了。包大爷听下头的人说他二弟在衙门外头打了个转又回去,便猜有什么要紧事得在包老爷跟前说,忙匆匆压下公务赶回去。本以为老二必在老爷跟前,跑去包老爷院子一瞧,老头儿跟清客下棋呢。包老爷瞧老大这个点儿回来,撂下棋子问道:“有事?”包大爷道:“老二喊我回来的。”乃命人去问二爷回来没。一时那人来回说二爷在书房呢,让请老爷和大爷过去。清客赶忙退下。包大爷亲自扶着包老爷上包二爷书房去了。只见包二爷的几个心腹下人都在外头立着,想是他自己独在里头。遂走了进去。却听包二爷道:“大哥来的倒快。”从书桌前站起来给包老爷行礼。包老爷摆摆手坐下道:“什么事,说吧。”包二爷面如金纸,颤声道:“如今惟愿是我多想了。我是方才在世子处忽然想到的。”乃顿了顿,“梅姬撺掇王爷去看甄藏珠纳妾,当中最要紧的一节便是将那女人的丈夫‘王铜锁’说成锁匠,次日早上又让下头的人提起‘锁坏了,要请锁匠来’。此事必是故意的无疑。回头一想,老三送黄羊那个黄羊玉佩之事,简直如出一辙。”包老爷大惊:“你是说,那黄羊玉佩本是个套儿?”包二爷道:“依着黄羊的口供,贪墨世子钱财、将下头的打手扮作自己的模样淹死皆是受了一个闲汉的撺掇。那闲汉的根底我已查明,乃是个小人。小人最好利用。”包大爷掐手指头道:“倘若黄羊之事从头到尾皆是个套儿,则甄藏珠须得收买黄羊手下的小人——这一节容易。让小人撺掇黄羊——贪财之心人皆有之,也容易。哄三儿买玉佩——那卖玉佩的铺子和雕瘦羊玉佩的师傅,也是他的人?”包二爷道:“那铺子是老字号了,王爷还没来时便在。铺子若是他的还好些,若不是就更厉害了。须得在整个金陵城寻一块瘦黄羊玉佩,哪里是容易的,得多少人手啊。且他那个通判官衔乃是我随意让人安排的,这一节他算不到。故此,倘活黄羊之死是个计策,必不是早定的,得他当上通判之后方定的计,时间上就更短了。再翻回头去想,最初他惹得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