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02
这会子反应极快:“你说她的靠山,是她早亡姨母之爱慕者?什么人?我见见?”贾琮道:“我只知道有其人,并不知是谁,得去问龚先生。”司徒岑问道:“跟我什么相干?”贾琮随口道:“她姨母就是你大伯母。”司徒岑深吸了口气。他听母亲提过,义忠亲王妃正经当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其风姿气度他母亲钦佩不已。贾琮又添上一句,“这位长得跟她姨母逼似,简直是拿她姨母的模子印出来的。”乃似笑非笑觑了王仁一眼,“你想娶她做二房?好大的脸面!”王仁这会子才明白过来司徒岑之大伯母是谁,惊呼一声“我的乖乖!”半晌,欣然抚着胸口道:“她与那位模样儿相似么?怪道呢!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贾琮生无可恋问司徒岑:“我怎么觉得王大哥身上有种‘我真有眼光’的自豪感?是我瞎了么?”司徒岑冷笑一声:“你没瞎,是王仁傻了。”乃撂下脸子来,“王仁,天下虽分,依然是我司徒家的。你可想好了,怕死不怕。”王仁猛然打了个哆嗦,看着他二人,半日说不出话来。贾琮接着说:“你不是第一个觊觎她的,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位师父容貌虽美,最要紧的并非容貌,而是‘长得逼似那一位’。不是谁都能娶‘长得逼似那一位’的女子。毕竟‘那一位’才是正经当作太子妃选的,比太后靠谱多了——不论是鲁国太后还是京城太后。”王仁面色挣扎,半晌才辩道:“单容貌顶什么用?难道为了这个便不许她嫁人么?比文字狱还不讲理些。”贾琮与司徒岑互视一眼,叹道:“色迷心窍,说什么都没用了。回去让王叔父好生替你配几个保镖,千万要舍得花钱。”直至这会子,王仁才清醒了几分,又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道:“何至于那般大阵仗……”贾琮已词穷,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拉着司徒岑回到院子中央。王大奶奶仍旧安然而立,见他们回来点了点头。司徒岑已沉了脸。他虽性子好,到底是天家子弟,乃向着王大奶奶道:“闹了这么半日,也够了。不论是你娘家的婆家的,都带走吧。”王大奶奶并不知他是谁,然敢在贾琮王仁跟前这么大气势显见不寻常。拿眼睛溜了下贾琮,见他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赶忙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往王仁跟前去拉他。王仁有几分失魂落魄,回头看司徒岑依然面如金纸,长叹一声,回来作了个揖。司徒岑没理他。贾琮摆摆手:“王大哥王大嫂子好走。”满院子的人顿时走了个干净,贾琮深吸一口气,四顾片刻。便听司徒岑道:“这庵堂的姑子须得教导教导,莫要什么人都放进来。”贾琮横了他一眼:“人家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拦得住那么多恶奴狗腿子?”半晌,又道,“王大嫂子太让我失望了。本以为能上演一出好戏。”“你指望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没啊!至少再热闹点子。”司徒岑似笑非笑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未婚妻为何不高兴了。”“啊?!”贾琮顿时睁大了眼,“为什么?”司徒岑坐回椅子上摆了摆架子,又咳嗽两声。贾琮捅了捅他,“好兄弟!我愚钝的紧,求兄弟提示!”司徒岑正色道:“你们荣国府的人我是知道的。你那堂兄贾宝玉早年我也认得,最是个多情的。世间女子他就没有不敬不爱的。”贾琮更正:“是年轻漂亮的女子,谢谢。”“且他并无yin念,只喜欢而已。”贾琮一叹:“他就是个情情。”司徒岑慢慢的道:“你更甚些。”贾琮一愣。半晌,指着鼻子:“我?你开玩笑!”司徒岑微微扯了下嘴角:“不过是他重貌、你重才罢了。但凡有才的女子,不论年岁、相貌、身份、成亲了没有、是姑子是寡妇是粉头甚至你喜不喜欢,你皆有恻隐之心。”乃回头指着妙玉的屋子,“她若不是个才女、若不曾替你们中华书局写诗文,你还能这般上心么?你今儿赶过来,是因为她的什么长辈还是她的文才?”贾琮眨眨眼,总不能说是因为曹雪芹吧……老半日才说:“那只是原因之一。”司徒岑道:“王仁那媳妇是个乖觉的。她进了院子一瞧,咱们两个坐在当中、她丈夫兄弟皆灰头土脸,显见咱们是妙玉那头的人、还赢了她的丈夫兄弟。不论起初是个什么计划,顿时改了。没听她话里话外皆将自己与王仁拴在一处?她那兄弟惯于逃跑,先躲得远远的,便少了一半的事儿。你说过她靠谱,可知你心里头暗暗将此女当作有才了。既是有才,有意无意的你就不愿为难她。她只管做小伏低、又替丈夫赔不是、又替兄弟赔不是。你惋惜她遇上了这般丈夫兄弟。王仁和她小舅子越是不靠谱、你便越是惋惜;越惋惜便越不愿难为她。你瞧——”他一指大门,“她兄弟险些毁了妙玉师父的容,她丈夫险些强娶良庵尼姑。这事儿在王仁来之前你还觉得不小、琢磨如何整治。这王大奶奶来走了一圈,不就轻描淡写的没事了?”贾琮心里叫屈。他知道龚三亦不可能不出手,再说自己也不能把王熙凤的亲哥哥如何。可没法子辩驳。然回头再细嚼嚼司徒岑这话,仿佛有些道理。爱情自古以来都是独占的。陈瑞锦若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当真有可能。可还是冤枉啊……“不止女人,男人若有才我也看重啊!我不过是爱惜人才本身罢了,不论男女老少。”司徒岑恨铁不成钢的瞧了他一眼:“你是断袖吗?”贾琮立时喊:“当然不是!”“那人家陈姑娘在乎你惜不惜男人之才做什么?”贾琮有几分懵:“……这个逻辑我怎么听不懂啊……”司徒岑道:“偏这么些女子,你又压根儿没有想跟人家好的意思。连你不喜欢的女人都上心,陈姑娘吃醋都没法子光明正大吃,可不憋屈死么?”看他仍是茫然,跌足道,“朽木不可雕也!”贾琮摊手:“不是……根本说不通啊!”司徒岑扭头往那株隐身树:“我瞧陈姑娘是个极难得的。模样儿性情都不提了,最难得的是贴心能干……”贾琮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她贴心能干?你留意我媳妇做什么?!”司徒岑也摊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