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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日夜爬在你头上。你受得了这份气么?”乃将盏中之茶一饮而尽。世子妃让她说得睁圆了两只眼,呼吸又急又快。良久,摇头似拨浪鼓:“我不敢!”“有什么不敢的?”贾桂瞟了她一眼,“杀个人而已。”世子妃声音发颤:“那是世子……”贾桂冷哼道:“世子又如何?还不是作践嫡妻、强抢民女,与禽兽何异。”世子妃使劲儿摇头。贾桂又斟了一盏茶,“我只问你可甘心?恨不恨?世子妃娘娘,你可想好了。我,他是娶不到的。你,眼看就要下堂了。你既下堂、他又娶不到我,会如何?指定从你们府上挑个养了儿子的妖艳贱货扶正呗~~你儿子立时就不是嫡子了。娘娘,纵然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儿子想想。”世子妃眼神一亮:“他娶不到你?”贾桂晃了晃手中的茶盏子:“依着我们绿林的规矩,他高攀不上我。”世子妃大喜:“那这亲事岂不是作罢?”贾桂看了她半日,看得世子妃手足无措。贾桂奇道:“你究竟是怎么做了这么久的世子妃还没被人撸下来的?你们府里的女子那么无能么?如今是你们世子想强、抢、民、女!我是白眉赤眼被抢的那个!我不愿意有个屁用。横竖最后必然成不了。只是还没到‘最后’呢,你这个世子妃早已下堂。”乃从怀内取出一包东西来推到世子妃跟前。世子妃打了个冷颤,指着那小纸包:“这是什么?”“毒.药。”贾桂笑眯眯道,“就是潘金莲弄死武大郎的那玩意。娘娘回头替世子炖个汤,把这个下在里头,让他做个饱死鬼。”世子妃立时缩回两只手在案子下头互相捏紧。贾桂只看看她不说话。世子妃抬目偷偷看了贾桂一眼,贾桂淡然吃茶,也不催她、也不收回毒.药纸包。也不知捱了多久,世子妃咬咬牙,颤着身子伸出手去,缓缓抓住那纸包子捏在手里。又捏了半日,终是缓缓收回手、缩在袖中。贾桂点头:“这就对了。”乃亲替两只茶盅子都筛上了茶,放一只在世子妃跟前、自己举起另一只,“以茶代酒,敬咱们两个!祝我成功脱身,祝世子妃早日当上太后。”世子妃的牙齿咬得咯吱响,定了定神,猛然举起茶盏子来仰脖子饮尽。贾桂喊了声“好”,也饮尽自己的,扭手腕子亮了盏底:“各取所需,合作无间!”世子妃眼中蓦然亮了起来,身子也拔高了、头也抬了,看着都有了力气。世子妃与贾桂谈完了,那头女官与柳小七也吵完了。柳小七黑着脸拱手曰“不送”,遂当真不曾送女官出门半步,让她们自己走的。她二人一径回到秦.王府,秦王与秦王妃、世子等皆候着呢。女官上前先行大礼,细细回禀今日经过。待她说完了,世子妃双膝跪倒垂泪道:“王爷、王妃、世子,这个女人心如蛇蝎,实在碰不得!世子若是娶了她,只怕性命朝夕不保!”秦王妃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世子妃遂从怀中取出那个纸包来双手奉上。秦王妃与秦王互视几眼,问道,“这是什么?”世子妃垂头道:“毒.药。那王氏给的,撺掇媳妇儿下在给世子的汤水里。”秦王妃拍案:“大胆!”世子妃哭道:“臣妾胆子都让她唬破了……她还说,她若当了世子妃,就把府上的女子全都送去做尼姑!沉鱼落雁的脸蛋子统统变成光溜溜的鸡蛋……”“扑哧!”世子在旁笑出声来。又忙摆了摆手,“听着好笑。你接着说。”世子妃遂把贾桂扯的那段“整治妖艳贱货”一字不差细说了一遍。世子又笑。秦王笑道:“这个王氏好小的心眼子,你当真想娶?”世子也笑道:“好生有趣。她既出身绿林,打打杀杀的自小见惯了,如此做派并不稀奇。真做了儿臣的女人就舍不得朝儿臣下手了。况她只想着把旁的女子送去出家,可见并不是个狠心的。吕雉将戚夫人做成‘人彘’才是毒妇呢。儿臣并未看错,这王姑娘必是他们里头要紧人物之女,充作大小姐养的,并未经历过多少人情世故。虽嘴上刻薄,心里却是纯善的。”乃望着秦王道,“父王放心,这般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极好调理。凭她这会子如何桀骜不驯,不出半年便能调理乖顺。”秦王思忖片刻道:“只是你三伯……”世子含笑道:“不急。先救三伯。”他们父子两个便忘了世子妃跪在下头。此女早已茫然,双手紧紧攥着。正文第589章秦王终是派了丁滁来见柳小七,柳小七黑着脸出来了。二人假模假样拱手落座,柳小七半日不言语。丁滁斟酌会子道:“我们王爷想了一夜,终是觉得救太上皇更要紧些。”柳小七松了口气,面上有了丝笑意,道:“这才对嘛。强扭的瓜不甜,捆绑不成夫妻。”丁滁道:“不知上回殷先生所说的西宁郡王细作之事?”柳小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丁滁道,“救出太上皇自然放诸位离去。”柳小七冷笑道:“天家的人说话跟放屁,我是不信的。”丁滁道:“天家为万民之主。”柳小七扯了扯嘴角道:“跟绿林中人说这话有意思么?”丁滁又说一遍:“天家乃万民之主,必言而有信。纵他言而无信,殷先生,他是王、你是民,你能奈何?你不说,五日后便是黄道吉日宜嫁娶。”柳小七吸了口气。丁滁正色道,“外头有火.枪队,殷先生和杨老侠客纵有天大的本事又何尝跑得出去?”柳小七森森的看了他一眼:“他就不怕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丁滁抬头平视道:“且不说王爷未必就无信;纵然无信、先生当秦国上下的将士是死的?绿林终归是绿林。可闪转腾挪于缝隙,不能大刀阔斧于疆场。殷先生是聪明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暂忍耐一时何妨。”柳小七闻言默然不语。丁滁也不催促,只管坐着吃茶。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柳小七道:“宁国府的大爷贾蓉是西宁郡王心腹。”丁滁大惊:“贾蓉?”柳小七点头:“此事我们只知道而已,并不认得他。”丁滁思忖半日,问道:“为何不去认得他?”“这种人没必要去认得。”柳小七随口道,“不然容易引得西宁郡王留意。再说,但凡我们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