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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锦又是主刀医师,他二人遂暂留在裘良衙门。一时陈瑞锦又去查看裘良之状,与那邓大夫商议如何应付。贾琮自然也合不上眼,便向蜀王和世子的人说了说方勇媳妇行刺之原委,叹道:“这女子实在太不像刺客了,也难怪裘大人不曾留神、着了她的道。”二人皆嗟叹不已。这会子王府又有人来打探,众人恍然发觉天色已亮了。不多时,世子亲来查问。贾琮遂又说了遍经过,乃站起来向世子深施一礼,恳切道:“求王爷开办女子学堂,教授民女念书。”世子思忖道:“贾先生觉得,这个方勇之妻太蠢了?”贾琮点头道:“不明是非、不知好歹、不辨恩怨。这般民女还有很多,而裘大人只有一个。裘大人这种事谁都可能遇到。要说戒备,裘大人难道没有防备么?有时候就是防不胜防。‘女子无才便是德’纯属扯淡。若蜀国都是方勇之妻那样的无才女子,但凡她们的父兄子品行不端,她们也就跟着什么坏事都干了。女人因天生是弱者,时常被忽视。世子,晚生举个不大恰当的例子。若没招惹丁氏那老姑子,郭枢还会死吗?”世子立时说:“若没她,我父王决计弄不死郭枢。此人比狐狸狡三分。可丁氏不是无才的,她恰是有才的。”贾琮道:“她可念过圣贤书么?还是只学了琴棋书画、女工刺绣?若是念过圣贤书的女子,肯以千金小姐之体、假借女冠之身勾搭已婚男子么?这本是市井无知女子所为。我早年曾遇见过丁成武之子丁滁,实在聪慧多才、过目不忘。只是……”他摇了摇头,“正经应了另一句话,男子有德便是才。此人与他姑祖母全然是一个德行,细看还长得有点像。丁家与郭家勾搭到一起去想必也不是偶然的。”世子忙问:“丁滁?贾先生在何处遇见此人?看上说他在岭南白家当差。”贾琮哂笑道:“如今委实在白家,早年却是在别家的。”他遂大略说了丁滁年幼时被平安州赵家收养、因天资绝慧得赵家长辈宠爱、跟着长辈替节度使高历做事、爱上了鲁国派来的女探子叛离平安州、到了鲁国又抛弃女探子与刘侗爱妾私奔岭南白家、拐来的刘侗爱妾又让白家几个爷们看上夺走,琳琳种种。只是没提此人因那女子被人夺去愤懑难当,如今已改投龚三亦了。世子听得趣味盎然,拍案道:“好生离奇有趣。”贾琮道:“丁家的人都有才无德,真真可惜了,原本也是老天爷给的天赋。”世子思忖道:“这些事终究少。”贾琮道:“少归少,得手一次都了不得。孩童皆是母亲教养的,许多事父亲、先生管不到。实在女学堂也不用教太多,明白事理就好。正经花钱的不是教女孩儿读书认字,是教她们弹琴画画。且也是开始难,后来就不愁女先生了。”世子叹道:“如今要忙的事儿委实多,顾不上这些。贾先生还撺掇我弟弟去西洋。”贾琮瞥了他一眼:“不是很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见识长了心性自然就长了,还省的替你们爷俩惹祸。”世子苦笑摇了摇头。一时陈瑞锦回来,贾琮忙向世子道:“失陪。”迎过去扶住她,“去厢房歇会子去,我已弄好了床铺。你也不是铁打的。”陈瑞锦倒不至于走不得路,只是既有人扶着,能省点子力气也好。遂点点头,只做不认识世子,二人往厢房而去。厢房已预备好了茶水和温好的白粥,陈瑞锦略垫了垫肚子便躺下了。贾琮在旁坐了会子,轻声道:“我很自豪,谢谢。”陈瑞锦睫毛略动了动。贾琮心知她还没睡着,大着胆子偷偷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不觉心都跳上了嗓子眼,屏气凝神一秒一秒数了半日——没有被丢出窗外去!嗷嗷~~这是默许可以拉拉小手亲亲脸蛋了!心里顿时山呼海啸般欢腾。因知道她累着了,也不敢再sao扰,老老实实守在床头。殊不知贾敘两口子等到天明没消息,也过来裘良衙门打探。有裘家的人领着他们到了厢房,贾敘正要拿脚进去,吕三姑一把扯住他摆了摆手,朝领路的低声道:“多谢。瞧我们三爷没什么事儿,我们这就回去。”乃拽着贾敘转身就走。贾敘莫名不已,跟着她出了衙门,问道:“怎么了?”吕三姑横了丈夫一眼:“陈丫头守了他这几年,他不该守人家一回?”贾敘想着也有点道理,便拉着他媳妇逛集市去了。世子让贾琮撂下,等了半日不见他回来,让人去厢房看看。那小子回来贼兮兮笑道:“贾先生守着那女大夫呢,好一副痴情模样。”世子哑然失笑:“一会儿女镖师一会儿女大夫,原来他喜欢这些女子。”乃进去瞧了瞧裘良,又问亲问了邓大夫话,方走了。回到王府见着蜀王,世子回了裘良之伤情并贾琮所言。蜀王道:“女学堂听闻各处都有。眼下暂顾不上,过些日子再说。”世子又说起贾琮新瞧上了那给裘良治病的女大夫,蜀王笑道,“他家里开了花楼,寻常女子弹琴写诗那些招数他都见烂了,反倒是这样的新鲜有趣。”医者本为小技,他们爷俩也不曾在意。裘良平素身子骨儿尚好,故此这回虽受了罪,伤势好得还算平顺。那邓大夫极钦佩陈瑞锦,没事便跟着她讨教。陈瑞锦也没法子空口白牙的教会他,乃道:“邓大夫当真想学,唯有往岭南的广州府或是台湾的承天府去,此二处皆有医院院教授西洋外科手术。我也是在那里学的。”邓大夫眼神一亮:“听着仿佛是教授医者之学堂。”“正是。”邓大夫慨然道:“这两年也曾听说岭南那边开了许多学堂,教什么的都有,不想医者也有学堂!”陈瑞锦微微一笑。裘良尚未全好时便亲审了方勇之妻,想从她口中问出方家现在何处。不料方勇口风紧的很,虽打发了人回老家接了她过来,却只安置于一处无人的农家废宅。贾琮在旁陪审,冷笑道:“可知方勇对你还有点情义,不然怎么不告诉你他在何处?这是恐怕你去找他、被方小姐宰了。”这女人已受了大刑,眼如死灰,道:“我委实不知道。”贾琮端详了她会子,问道:“你后悔么?”女人道:“后悔。”“后悔什么?”贾琮本想着,她或是会说后悔没杀死裘良这个老贼,或是后悔替方勇这个没心肝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