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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袁大叔忙说:“因今年雨水多了些,坟头略动了动,他老人家委实新近修过。”“先去瞧瞧吧。”刘丰道,“那个郭老爷八成不是个纨绔。”贾琮忽然说:“我知道了!”等了片刻没人问,唯有袁大叔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贾公子知道了什么?”贾琮长出了一口气:“世界上还有是有巧合的。”乃向大伙儿说,“昨儿那事一出,必然得在镇子上传些日子。总有客商经过此镇,总有人要吃饭,总有人爱打听闲话。”刘丰微笑道:“昨日的那酒馆。”贾琮点头道:“掌柜的和小二哥可能是郭老太爷的人,也可能不是。总之,有那个酒馆在,就有客商能听到‘袁家的儿子像郭老爷’这个故事。终究袁大婶与郭老爷清清白白。”他看了一眼袁大婶。袁大婶垂头喏喏道:“我瞧出孩子换了一个……只不敢说。”贾琮接着说:“故此,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人猜,会不会是两家换了孩子。哎呀,明明两个都是孙子,为什么要换孩子呢?我们几个不过是撞在头一遭罢了。”袁大叔莫名道:“那又如何?”“总有好事者出了酒馆的门还接着打听。”贾琮道,“若此时郭老太爷请他去家里坐坐,他会不会不去?坐一坐,人就从陷阱掉下去了。掉里头转悠几日,又饿又怕,然后机缘巧合从地道逃了出去!一出地道便看见了一座坟,会不会去看看坟上写了什么名字?好容易逃出生天,会不会赶紧离开此地?过了些日子见平安无事,会不会将此事当作故事说与人听?旁人听了之后,会不会瞎猜?”贾琮微笑道,“这就是个坑。郭老太爷十年前挖的坑。坑了袁大叔你、坑了你的亲生儿子,后头免不得还要坑别人。比如蜀王啊方雄啊什么的。”袁大叔呆了半日,问道:“我究竟是不是郭将军的儿子?”“不是。”贾琮道,“你是袁家的儿子。你儿子是郭先生的孙子。”乃笑看着几个伙伴,“有补充么?”贾敘笑而不语,陈瑞锦依然满面淡然。刘丰道:“有。蜀国有人要造反,且是武将。从郭老太爷如此豁得出去来看,九成是剑南节度使方雄。”“哈?他们不是一伙的么?”“不是。”刘丰微笑道,“他们那几年暂时联手罢了。”正文第390章却说刘丰指方雄有心造反,袁家两口子登时吓得腿都软了。寻常百姓而言何尝想过“造反”二字?造反是要杀头的。贾琮竟没想通这一节,忙问怎么回事。刘丰道:“此计约莫从十年前就开始了。”他问袁大婶,“敢问令郎多大?”袁大婶道:“今年九岁。”“那就是至少九年前开始的。”刘丰道,“那时候天下尚未分封,而郭老爷的媳妇产下一子。郭三水着急将他主公的亲孙子与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调换,显见仍是为了留住一条骨血。九年前,义忠亲王之事尘埃早已落定,天下太平。圣人与贤王兄弟相亲相爱、等着老圣人驾崩好接手朝政和兵权。除去造反,还有什么能让这老头做好了满门皆死的准备?他身在剑南,最容易与他合谋造反的,便是剑南节度使方雄。”贾琮道:“这个很明白。”刘丰道:“不想数年后风云突变,天下成了如今这模样,方雄还与六王爷联手了。若是谋反无望,郭三水岂非应该设法把郭枢的亲孙子接回家来教养么?怎么还丢在袁家呢?分明袁大婶知道儿子被人换了、不是亲生的,想必平素对他也不大好。”袁大婶垂了头。贾琮兴致勃勃接着说:“除非是那位造反的将军依然没放下反心、依然与他有联络,只怕也少不了郭三水的挑拨。袁大叔,你与郭老爷熟络么?”袁大叔忙说:“我哪里会与郭老爷熟!”贾琮眨着眼道:“那你怎么会想到你儿子长得像他?”“有个闲汉说的。我细细一想,委实像。”“这个闲汉八成是郭老太爷打发来提醒你的。”贾琮道,“好引出后来一串事儿来。啧啧,我方才还说他棒槌似的!哪里有这么巧的棒槌。”刘丰道:“他既是在这个点儿上着急将郭袁两家换孙子的事儿传出去,大约那位快要造反了。只是,郭家拿什么入伙呢?”贾琮摸了摸脑袋:“不论如何,袁大叔,你们俩先去把儿子要回来吧。你们家和此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别惹上这些王爷啊节度使的。”袁大叔愣了半日,说:“我老袁是个粗人,想不明白。郭老太爷弄这一大通子想做什么?让旁人知道他孙子换给了我家、我儿子换给了他家?既是偷偷换的,我媳妇也没敢说,不做声不是更好?”“对啊!”贾琮看着众人,“他这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难道搞错了?”“不会错的。郭三水自尽,显见是怕被我们察觉到什么。”刘丰道:“此事的原委得问纨绔郭老爷。”几个人遂与袁家两口子一道去了郭家。等了半日,有下人慢悠悠的出来请他们进去,这回可算进了正厅。又等了半日,郭老爷笑呵呵从里头迎出来,张望一眼道:“什么风把这么多人吹来了?”贾琮劈头就告诉他:“郭三水老爷子已去,郭先生打发人去收尸吧。”郭老爷浑身一动,半晌才说:“老人家昨晚出去便没回来。”袁大叔看看他又看看贾敘,上前行了个礼道:“郭老爷,我来接回我儿子。”贾琮在旁多嘴:“袁大叔,要不要谢谢他们家教养你儿子啊~~念书啊、习武啊。”袁大叔道:“不谢他!是他们偷了我儿子,凭什么还谢他们?”郭老爷手指朝上划了个圈子道:“老袁,这些家私本该是你的。”袁大叔指着贾琮:“贾少爷已说过了,我跟你没换过,只有儿子换了!”贾琮道:“我们只不明白,孩子已经换了,一直装下去多好,何必多此一举?还带人家去看一个空坟。郭枢先生并没有葬在剑南。”郭老爷站了起来。贾琮皮笑rou不笑了一下,“举义有风险,造反需谨慎。”刘丰轻叹一声:“郭枢先生让你们藏到此处,便是为了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何须又搅和进那些事?”郭老爷又怔了半日,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