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6
人久等”云云,陪着黄文纲一道上了马车,骨碌骨碌跑起来。到了茶花绣坊,东家周茶花听闻是贾知府亲临,亲自迎了出来。贾琏乃道:“周东家,本官就不与你兜圈子了。如今有人举报,说你们绣坊有个师傅是逃奴。”周茶花忙说:“大人,可冤枉死民女了!民女这些刺绣的师傅都是正经有台湾户籍的良民。”黄文纲看了一眼带来的那媳妇子,她便上前道:“是一个捱似级的师傅。”周茶花便命人请绣庄里头S级的师傅都出来。过了会子,只来了三个女子,都不是黄府的芙蕖。并说是有位杨师傅今儿请假没来。那媳妇子冷笑道:“周东家就莫要糊弄人了。纵是我们大人区区从二品巡抚周东家大约不曾放在眼里,贾大人乃是堂堂从四品台湾知府,难道周东家也不放在眼里么?”说得黄文纲咬牙,贾琏有几分讪讪的。周茶花奇道:“此话怎讲?”那媳妇子道:“我方才进来时看见你们外头挂了牌子,摆着四位师傅的姓氏及绣品,并没有姓杨的,却有一位姓曾的。莫非摆在外头的竟不是最高那一级的师傅?我瞧那绣品分明是芙蕖做的。”周茶花忙道:“那是从前的牌子,下头的人惫懒了,不曾换下来。我们曾师傅因旧年成了亲,跟丈夫姓了杨。”媳妇子立时道:“她就是我们府里的芙蕖!”乃扭头向黄文纲道,“芙蕖本姓曾!”周茶花笑道:“这位嫂子好利索的嘴皮子。你看见我们外头有姓曾的名牌儿,便信口扯上你们要找的人姓曾;若外头的名牌上是姓司徒的,想必你们丢的人便姓司徒了?”黄文纲喝到:“放肆!天家姓氏岂能信口胡言?”周茶花乃道:“我们这位曾师傅委实是从家中逃出来的。”黄文纲忙说:“既这么着,快些将此奴才还给本官!”周茶花道:“却并非是从黄大人家中逃的。”她乃轻叹一声,“她本是庐州曾椟大人的侄女儿。因曾家有心与庐州安抚使杜得渠联姻,想把她嫁给杜得渠之子。那杜家大爷生得又黑又丑,活似庙里头金刚菩萨身边的恶鬼!她偶然窥见了一眼,吓着了,不敢嫁,便逃了出来。”又摇了摇头,“她人虽逃了家,心中总是挂念曾家的,托了人去打探。前些日子听说,曾家仍旧要与杜家联姻。既是侄女儿逃了,只得拿曾家大姑娘填上去。我们杨师傅心中难受,觉得有些对不住堂妹,这几日便身上不大好,没来绣坊。”黄文纲闻言怔了半日:“这……”虽说这个芙蕖多年前是在他自己院中服侍的,因模样平平,他还当真不知道这丫头姓什么。而庐州曾椟委实是姓曾的。周茶花苦笑道:“大人若不信,只使人去庐州探探,曾大姑娘是否在与杜家议亲、再看看杜大爷是个什么模样,便知道民女所言是真是假了。”她说得有模有样、有条有理,黄文纲一时不知该不该信。那媳妇子急了:“老爷,当真是芙蕖的针线!奴才认得!芙蕖委实姓曾的。她老子娘还在我们府里呢,一问便知道。”见黄文纲仍旧捋着胡须思忖不肯信她,恨的赌身立誓道,“奴才若认错了她的针线,天诛地灭五雷轰顶万世不得人身!”这会子贾琮、陈瑞锦与曾氏都就在隔壁屋子偷听呢,贾琮不禁问道:“曾jiejie,这个大嫂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曾氏连连摇头:“她与我打小一起长大,素来交好、情同姐妹!”正文第340章话说福建巡抚黄文纲家一个媳妇子认出了曾氏的针线,黄大人寻到了茶花绣庄。因曾氏碰巧姓曾,贾琮借庐州曾家顺口替她掰了一通瞎话。偏那媳妇子死死咬定针线活就是曾氏做的,黄文纲遂又起了疑心。周茶花自然不肯认,道:“只是这位大嫂既在主子跟前立了誓,只怕不论看见谁都会硬说是你们那位芙蕖姑娘无疑。”黄文纲道:“周东家若信她不过,可信的过本官?请这位曾师傅来,本官看上一眼。芙蕖早年在我屋里服侍过。”周茶花摆手道:“前些日子还罢了。她虽无奈委身匠人,终究不是寻常小门小户出来的,如今又身为杨教习的夫人,早已不见外男。这样可好?既说芙蕖姑娘是贵府的下人,想必黄太太是见过的?不如改明儿我做东,请黄太太与几位S级师傅饮茶、让黄太太认她一认。”贾琏忙说:“不妥。黄太太终究是巡抚夫人,岂能与刺绣师傅到一处吃茶的?”乃向黄文纲道,“还是拙荆做东请黄太太赏花,并请些台湾府的武职夫人小姐作陪,将杨夫人算在其中,可好?”黄文纲乃问道:“她男人是个什么身份?”贾琏道:“虽只是个捕快头目,老婆也不能随意给外男看的。横竖尊夫人认得那个什么芙蓉。”乃笑道,“我却不知道他媳妇是庐州曾家的女子,竟是捡了个好大的便宜!如此说来,宁太妃竟算得上是杨教习的姑母了?”黄文纲不屑道:“一个武夫,娶了个私逃的女子。纵当真出自高门大户,也有辱门庭。”贾琏道:“话虽如此,总归是一家子。等他们有了儿孙,还怕曾椟与宁太妃不肯认么?”黄文纲哼道:“曾大人虽算不得大儒,也是正经男子,岂能认这等侄女。”倒是默许了让黄太太去看曾氏。那媳妇子却说:“倘若周东家舍不得一个好绣工,随意使了人顶替她的名字去赴宴……”贾琏脸色一变:“杨教习终究是我台湾府堂堂正正的武官,他的夫人岂是好冒充的?”周茶花忙说:“这个容易。杨师傅绣技极好;这位大嫂既说是认出了她的针线,就请她当场绣点子什么给黄太太、带回去请这位大嫂辨认即可。”又笑向贾琏行了个礼,“只是此事一不能告诉杨教习,二不能告诉杨师傅,全凭贾夫人设法成事了。”贾琏冷笑道:“拙荆命一个捕快的媳妇绣个小物件倒是容易。只是黄大人这奴才过于放肆了些,到时候莫要让她陪着黄太太过来的好。”黄文纲也知道那媳妇子言语失礼,偏她所言恰中了他自己心中所疑,忙假意斥责了几句,又向贾琏道:“贾大人何须同一个奴才计较?”贾琏只得作罢,面上仍悻悻的。此事便定下了,周茶花笑盈盈送他二人出去,众人松了一口气。过了会子,周茶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