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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他的恩。二是应允他来日时机到了,设法替他另换个差使,独掌一处大生意。刘登喜早年曾暗许了他城西这一大片事业,可惜直至身死并未兑现,丁明心中颇为不痛快。另外这新主家还替他画了个大饼,说是来日成事必大大的升他的职,他倒不曾往心里去。他本是刘登喜的耳目,帮着那人做事不过是白得一份银钱罢了。直至前几日他才从线人之处得了消息,原来四年前他那个做歌姬的姘头也是他们的人,并告诉了他那曲子引出的种种,丁明方知道自己怕是让这女子给卖了。偏他心中非但不怨恨,反倒深服上头做事严密、计谋巧妙,有了几分期盼他主家成事。只是终究棋差一招。秦三姑之事却有几分麻烦。他们从旧年便开始盘算此事。纵然得不了多少好处,能断司徒磐一臂也是好的。遂想在燕王的儿子女人当中寻一个出来当枪使。另一头如何布局的丁明全然不知,只知道王妃会笃定秦三姑与世子有私。可巧近日秦三姑查司徒岧之苦rou计毫不留颜面,王妃愈发深信不疑。因心里着急,并有人拿话提醒一二,遂起了买.凶杀人之念。秦三姑拿着口供诧异道:“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王妃竟信了?”冯紫英哂笑道:“她多年溺爱二殿下、慢待世子,母子情分也薄些。如今显见她后半辈子都得托予世子了,自然惊慌。这会子有人把你拖下水,王妃便趁势将世子与她不亲推到你头上,她心里头舒坦些。她又自以为杀了你是替世子除去隐患、帮了世子一个大忙。日后世子懂事了,自会明白她一片苦心。”秦三姑啼笑皆非:“如何是好?”冯紫英随口道:“拿口供去见王爷呗,不然还能如何是好?难不成人家要你性命、你还替她留颜面么?”秦三姑正色道:“冯大人言之有理。”他两个立时往燕王府中禀告给了司徒磐,司徒磐大惊,不肯相信,亲去审了丁明。从牢房出来,一张脸忽青忽白忽黑忽紫煞是好看。半晌,摇头叹道:“我自与那愚妇说明白。”秦冯二人无声下拜。一心以为此事已了,三日后秦三姑办事回去,路过烧饼摊子,又见贾敘在买烧饼,笑跳下马来:“想来将军丢了一大笔银钱。”“什么银钱?”贾敘一壁问一壁给她烧饼。秦三姑接了烧饼道:“上回说的那桩生意,你们雇主不是已经不做了?”“哪有此事?”贾敘诧道,“我今儿就是来告诉三掌柜的。我们开价十万,王妃嫌贵不肯答应。我们又提价到十二万,她迟迟不答。昨晚与她的人议事,我们临时提价十五万,她竟一口答应了。三掌柜好生保重,十五万两白银呢。”乃咬了一口烧饼酸溜溜道,“我都不值这么些钱。”正文第290章明知中计,燕王妃娄氏依然欲杀秦三姑而后快。秦三姑想不出缘故来,次日一早命人去荣国府将贾环拎了过去。贾环前日晚上没睡足,迷迷瞪瞪打着哈欠听她说了半日,道:“要么是她死要面子、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人哄骗了,跟她儿子一样;要么就是她被骗得太厉害,不相信燕王的话;要么就是她心里不痛快,想杀你泄愤。”他又打了个哈欠,“我瞧着八成就是想泄愤,谁让你接二连三的给她没脸。”秦三姑怔了怔,冷笑道:“我很容易杀么?”“很不容易。”贾环趴在案上恹恹欲睡,“那个王妃左不过是心里憋屈罢了,过些日子就习惯了,你只别搭理她便好。你活的好好的、气死她,岂不畅快?”秦三姑又思忖半日,奇道:“我分明是替她男人挣钱的,她杀我不是坑了她男人。”贾环揉着眼睛懒洋洋道:“秦三掌柜您老心里分明知道,就是想听别人说出来对不对?她男人是你主公,她便觉得自己也是你主子。主子冤你你要忍着,主子坑你你要受着,主子做了错事你要装没看见、顺带自己不留痕迹替主子把黑锅背上,这才是好奴才嘛。敢告主子的状不是找死么?她想杀你,非但没成还被你亲自查出来了、而且还是她中了不知道谁的计,她多憋屈啊!你们这怨算是结上了。来日你纵然会帮她儿子,也必不会帮着她的。她喜欢司徒岧胜过司徒岳的缘故很多,里头必有最要紧的一条就是司徒岧听她的话。你连‘后宫不得干政’都说了,还指望来日她当太后的时候会帮着她拿捏朝政?偏你非但自己有本事,还与冯大哥并我们府里交好。你已是她的绊脚石了好么?不搬掉你,她怎么玩啊。我真的好困,还没吃早饭呢……”秦三姑闻言默然半日,道:“我倒是当真没想到这许多。”再看贾环已睡着了,不由得好笑,起身替他披了一条毯子。贾环醒来时好悬扭了脖子,半日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哪儿。眨了眨眼,听见一声肠鸣,揉着肚子叹道:“可怜见的,好久没饿成这样了。”又见桌上搁着一个纸包,里头是两个烧饼。贾环委实饿着了,抱起烧饼就啃。过了几日,三场会试散场,满京举子纷纷回了客栈,伸长了脖子候着报喜;或有去各国特使之馆驿拜访的,或有去高门大户探访的,并有自持高才等着人家来拜访的。各家特使也忙着拉拢人才,京中一片欢腾、好不热闹。司徒岧的伤势本来轻,这会子已大略好了,偏自己被困院中动弹不得不说,连他舅父也一并圈着走不了,实在烦闷。他本心骄气傲,素以为连天下都早晚能得了去,不曾想短短数月一无所有,顿时颓然无措。听到其余三位兄弟日日出门会友,愈发焦虑烦躁。王妃心里着急,又无计可施,时常在屋里团团转。这一日,她身边有个侍女劝她出门走走、买些衣料首饰也好,总比闷在府里强些。王妃实在心绪不宁,便听了。乃登车出府,到了几处银楼并海货铺子逛逛新鲜。到了一处薛家的铺子,王妃正瞧那些西洋运来的小顽器呢,身边有两个妇人在闲谈。一个道:“说起来,前儿我们府里包场了,去看了刘霭云刘大家的戏!刘大家正是这薛家大奶奶呢。”另一个道:“嘘,轻声,这是人家男人的铺子。”那一个笑道:“本是实在话,我又不曾打谎儿。”另一个道:“少说这些!刘大家当年可给满朝大人诰命送了那么许久的饭,莫要嚼他的舌头根子。罢了罢了,你看的什么戏?”前头那个捂嘴而笑,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