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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不觉得贤王比今上贤明么?他当皇帝难道不比今上更好些?”冯紫英张了张口,又摇了摇头,道:“只是我父亲有些迂腐。”贾琮笑道:“放心,贤王哥哥自然有法子说服他。你只设法让他不要太碍事就行。实在不成也可以像环哥哥那样,设法免了你爹的官。只要你是个人才,就不用愁贤王哥哥不用你。”冯紫英看着他:“怎么你家二老爷的官是环儿免掉的?”贾琮嘿嘿一笑:“不然,这几个月的乱局他老人家还不定怎么添乱呢。只是我瞧冯伯父也不是那么呆板的人,你好生劝劝他便是。他实在非要跟着今上,去青州跟着鲁王也成啊,那也是今上的儿子。”冯紫英忽然浑身一震,一把抓住贾琮的胸襟将他揪过来,低声道:“你与三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贾琮“哎呦”了两声:“瞒着你什么呀别抓人的衣服!有话好说,我没你高!”冯紫英没放开手,盯着他问道:“怎么你二人都是一副圣人回不来的模样?”贾琮翻了个大白眼子:“你觉得他回得来么?连人影子都不见了好么?难道他被企业号带去外太空旅行了?先放下我,我慢慢跟你说。”冯紫英放下他。贾琮整了整衣服,埋怨道:“激动什么呀,我还当你多聪明。早说了三姑jiejie比你聪明,你还不服气!”冯紫英乃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贾琮道:“此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诸王分封,没人反对。贤王虽然当时被关着,放出来之后也没反对。连义忠亲王这样的都去鄂州当鄂王了。如今,我听外头的人说是圣人曾传书给冯伯父等人,说是他自己另有安排。如果是真,此人已经不是平庸了,完全是蠢货!你自己想想,天下成了如今这模样,有任何机巧之法可回拢么?横竖我是觉得不可能有的。给你些功夫思索,你可能想个法子出来?”冯紫英默然许久,摇头道:“我不能。保不齐别人能?”贾琮两手一摊:“好吧,保不齐别人能。那你说,为什么。他这样做有什么益处。能看出诸王皆不怀好意?拜托,他本来就有意在先帝死后修理这群兄弟的好么?而且诸王违法之事极多,完全不需要骄纵他们。能看出他的儿子们有野心?哪个皇帝的儿子们没有野心?故此,根本不可能是圣人在后头替诸王设了一个套儿,只能是他自己根本无力阻止!”冯紫英道:“他纵无力阻止诸王分封,也未必就回不来了。”贾琮道:“回来了又怎么?从前贤王帮他,除了有兄弟情分,更要紧的是不帮他不行啊!上有先帝下有诸王,圣人有天子的名分,他们兄弟联手才能立得住。如今他若不帮圣人自己自立没什么不可以。故此,圣人回来不回来,皆改变不了大局,也改变不了他自己德才在诸王中处于下游这个事实。冯大哥,你实在说服不了冯伯父,要不就让他去骂骂先帝好了。可惜那些好撺掇的御史已经让方雄杀了一半,还有一半辞官了。”冯紫英长叹一声:“当真要诸王争雄了么?”贾琮“嗯”了一声,道:“天下要变得有趣了!”冯紫英思索再三,只觉贾琮之言无可反驳,今上回不回来皆于事无补。终于去向秦三姑道:“你言之有理,我会设法劝说我父亲一道投了贤王。”秦三姑奇道:“这么长时日没见你想通,怎么忽然就想通了?”冯紫英苦笑道:“琮儿把我说通的。”言罢将贾琮所言复述了一遍。秦三姑击掌道:“他说的话我都明白,只是没他这么清楚罢了。”冯紫英笑道:“他这套词儿,可以拿去替贤王收服很多人。”秦三姑也笑:“这小子那日还说长大了给贤王当幕僚。既这么着,让他先点子力气也好。”他二人遂往贤王府去拜见,又说了一回贾琮所言。司徒磐点头道:“连刘登喜都没看明白的事儿他一个孩子看的清清楚楚。”过了两日,贾琮又去贤王府辞行。司徒磐含笑道:“你可有什么叮嘱我的没有?”贾琮一愣:“哈?叮嘱你?”司徒磐道:“嗯。贾先生才思不凡,本王也想听听你的意思。你不是说要来我府里当幕僚么?横竖不会短了你的俸禄。”贾琮登时明白冯紫英已经投靠他了,嘻嘻一笑:“冯大哥也是个大舌头。”乃思忖片刻,道,“如今圣人总也回不来,可暂立五皇子为帝。”司徒磐皱了皱眉头:“他是方雄立的。”贾琮道:“我在民间听到他的名声比大皇子强,燕王也可以使人去打探打探。再有,既然是个幌子,就不必换来换去的。王爷不是董卓。董卓当年行废立之事为的是立威,王爷无须立威,本就已经有威了。若是换来换去,反倒会给人一种刻意立威之感。二皇子择机送出去让他当个王爷。六皇子么,可以留着备用,也可以打着新君的招牌送出去。”司徒磐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军队要靠钱粮养,商贸通则天下富。还望王爷莫要轻易开战事。”司徒磐道:“本王并不曾预备早开战事。”贾琮笑道:“我知道王爷不俗,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横竖底盘子稳比什么都强些。近些年来诸位王爷大约皆不敢轻举妄动,大家都憋着劲儿自己玩,看看十年后是个什么模样。谁的地盘富庶繁茂、谁的地盘民不聊生。”他与贾维斯次日便离京了。司徒磐则依着冯紫英等心腹,渐渐的收拢些要紧的大臣。这一日,刘登喜才去外头办了事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早就不住在宫中了,就在紫禁城外得了一座大宅子,外头有御林军把守。老太监进门的时候瞧见外头这些巡逻的皆不认识,问道:“怎么换了人么?”那巡逻兵士的首领上前打千儿道:“末将李擎,本来在贤王府那边巡逻,今儿才调过来。”刘登喜见他言语实在,举止大方,也不曾疑心。走了几步路又回头问:“你是哪一营的?”那首领道:“末将是亲兵营的。”因为刘登喜与司徒磐实在太要紧了,他二人府邸乃是亲兵营守着。刘登喜点点头,迈步进去了。是夜三更,有人大呼“杀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