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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脑的说起里头的事儿来——南安王爷果然死于中毒!骨头都脆了随意跌一跤必死!世子与贾公子俱是无辜的!原来是他们府里一位得子的庶妃阴谋害人!一时街面上人声鼎沸,比过年还热闹些。人家府里出了如此大事,谁还会留着?来吊唁的客人也纷纷告辞。霍晟又送了几位要紧的客人如北静王爷水溶等出来,方请贾琮往书房歇会子吃口茶。贾琮性子急,才进门等不得坐下,赶着问:“我大jiejie没事吧?”霍晟怔了怔:“……大概……没事吧。”“大概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霍晟苦笑道:“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过的跟游魂似的,诸事全然不知。”跟着他的那个小子忙说:“太妃本来想饿贾姑娘几日出气,是王妃使人每日给她送去食水,除了吓着了,旁的倒是无碍。”贾琮抚了抚胸口:“王妃是个好人,来日必有好报!”乃向霍晟正色道,“世子,我贾琮是个直性子,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王爷之死我虽遗憾的很,却实在是你们家的事儿,宝玉哥哥算是无辜牵连进去的,还替你挡了一灾。且若不是我这般聪明猜出事情原委来,王爷只怕是要含恨九泉的。虽然我并不是为了你、乃是为了宝玉哥哥,我也算帮了你们家一个大忙,这个你不否认吧。”霍晟哪里想得到他说得这般直白?愣了半日,点头道:“我岂能否认。”贾琮道:“算你欠我一个人情?”霍晟毫不犹豫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贾琮立时道:“我大jiejie在你们家过的跟没这个人似的,如今王爷也去了,还望贵府能放她出来。”霍晟又怔了怔,半晌才叹道:“宝玉也心心念念的想接她出去,你们就那么瞧不上我们家么?”贾琮撇嘴道:“世子爷!我jiejie在你们家蹉跎青春也快两年了!她本来就年岁不小了好么?来日还不定怎么办呢。再说,你们少养一张嘴,却能还一个大人情,何等便宜。两家来日还要往来的,何苦来为了这么点子小事惹了大伙儿不痛快。”霍晟有心驳他,又无可驳,只得道:“事儿倒是不大,只是我须得问问祖母与母亲。”贾琮瞧了他几眼,道:“霍世子,你这会子还是世子,过不了多久就当继承郡王之位了,我提前喊你一声‘霍王爷’。一个男人,当断则断,莫让后院的妇人牵着鼻子走。你祖母与母亲再通晓人情深明大义,她们也只在内院活着。墙里墙外两重天,你可不能像宝玉哥哥那样,不然外头的人分分钟吃了你。”霍晟闭了眼,好一会子才道:“多谢相劝。”又说,“我心中极乱,也不知父亲究竟为何人所害。”贾琮道:“那个疯婆子好生问问吧。一个后院女子上哪儿弄毒.药去。那玩意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弄来的。再者,听闻霍王爷后院女子不少,旁人没一个得子的?”霍晟点点头。贾琮道:“方才她出来闹我瞧了几眼,也长得也不好看的,怎么就得宠了?还唯有她一个得子的。是不是太巧了些?”霍晟一怔。“我方才说过,谁得了好处谁就是凶手。那疯婆子虽能从中得了好处去,只是她今日的举动并不聪明。这么好的一个套儿,当真是那么一个笨女人想出来的?好奇怪的。还是那句话,奇怪则有异、有异则有隐情。保不齐她后头有人。你不如想想,你们家若出了事,除了那疯婆子还有谁能得好处。”霍晟一面听着他的话,一面想起那柳庶妃如何得子之经过来。前年大过年的,无端有人说他父亲是兔儿爷,又设计他父亲从楼上跌下去折了腿,还弄了一身污秽之物。一众姬妾妃子皆因他父亲浑身的恶臭忍不得,连他母亲都忍不住,唯有这个通房柳枝毫不介意,一心服侍极为妥当。后来她便得了父亲的宠,如今又得了子。莫非连此事都是幕后仇家设计的、只为了让柳枝得父王宠爱?一时前思后想、越想越觉得后头之人不可小视。贾琮又陪着坐了会子。起初他一心想着捞贾宝玉出来,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忽悠。这会子见霍晟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分明知道他老子整个儿都是自家弄死的,又有几分心虚,便坐不住了,起身告辞。霍晟强打着精神亲送他出了门,立在门口思索了会子,转身去见他母亲。到了王妃跟前又犹豫了片刻,只将“还望贵府能放她出来”说了。王妃立时应了。“这一院子女子多半都是寻常姬妾,个个青春年少,何苦让她们守着?我本来就有意放庶妃以下的出去。那些姬妾、通房本也没名分,都放出去吧。那几个得了名分的,既然奋力挣得了名分,你就替你父亲养她们一世何妨。”霍晟因时常偷偷去听元春弹琴,闻言有几分怅然,只是这笔生意委实做的,也便罢了。一时又将此事回给太妃。太妃眉头一皱:“他想让我们放贾氏回去?”霍晟道:“是。横竖那贾氏也不曾得父王宠幸过,又还了这个人情。前些日子因为误会,咱们两家有些不好,也可趁机描补描补。”太妃想了半日,道:“此事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荣国府的主意?”霍晟道:“他正月里便往长安去替他们家一位长辈贺寿,因得了荣国府的急信,又从信中瞧出了异样,连赶了八天的路赶回京城便直往咱们府来了,此前不曾回府。当是他自己的主意。”太妃点点头道:“既这么着,我明日去亲去荣国府拜会老太君,此事再议。”霍晟一愣:“这般便宜的事儿,为何再议?这桩人情不好还的。”太妃摆手道:“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纵然你父亲没碰过她,那也是你父亲的女人,来日她死了也须得陪葬才是,哪里就能放出去了。”霍晟有心告诉说他母亲欲将他父亲的寻常姬妾通房都放出去,话到口边又咽了。乃说了贾琮的怀疑并自己的推测,又问审问那柳庶妃可有结果。太妃听了孙儿的话,想起当年查了那么久都不曾查出那陷害霍煊是兔儿爷的人为谁,这会子将霍煊中毒、柳枝得宠连着想到一处,不禁站了起来:“我的儿!只怕你想的对!”好半日,又冷森森的道,“小蹄子嘴倒是硬。不着急,她既不肯说实话,也怨不得我了。此事你且莫管。”因挥手赶他走。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