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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还能有什么可说的……”还摊了摊手。倒是贾环急忙伸了个脑袋过来:“那郡主什么样儿?”贾琮道:“挺好看的,有点子黑,大约是在岭南晒的。好瘦啊。”抬头四顾一番,见该知道的人都在,便将方才之事说了一回,唯有与郡主谈“你那一瓢我那一瓢”只数言带过便罢。他才说完,众人尚不及商议,只听外头有人急匆匆大喊:“三爷!京中急信!”贾琮吓了一跳,立即转身推门而出负手立在门口。只见贾氏马行的刘掌柜跑了过来,满脸直往下淌汗,连礼数都顾不得了,将手中的信直递给他:“京中有人快马送来急信,那孩子已昏了过去。说是出了大事,这是龚大掌柜的书信。”一面抬袖子抹汗。贾琮赶忙接了过来取出信纸匆匆从头掠起。龚三亦写了一封极长的书信,惊得他张口结舌。半晌,捏着信纸扭回头去。贾环幺儿龚鲲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他。贾琮缓缓的道:“翼之留下与那边议事,旁人立时收拾行装快马回京!”贾环忙问:“何事?”贾琮苦笑望着刘丰:“人算不如天算,你说须得留着霍煊性命照看霍晟,他却是死了。”刘丰皱了皱眉,问道:“他死了与咱们何干?”贾琮长叹一声:“他是被人误杀的。”贾环问:“谁?”“贾宝玉。”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且说贾琮在长安收到龚三亦急信,宝玉因故误杀了南安郡王霍煊,乃将书信交予诸位同伴传看,看的众人个个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原来霍煊府里的柳姨娘在院子里遛弯的时候,脚下一滑摔了一跤早产了,不足月生了个儿子,南安太妃大喜,阖府欢庆。霍煊得了信儿立时飞驰回京。前些年他数次传出断袖谣言,恰可借此事诏告世人南安郡王绝无龙阳之好,故此心中极是欢喜、甚于得子之喜。世子霍晟面上也装作欢喜的模样,口中不住的恭喜他父亲,跟着一道回京了。那幼子出世简直如同春雷一般,唤醒了南安王府后院一众女子争宠求子之心。偏谁都知道他回府时日想必不久,庆贺完了还需回营中去的。故此,霍煊人还未曾回府,除王妃与贾元春外,一院的女子皆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趁他这番极短的回府之机捞得雨露、怀上麟儿,个个心中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龚三亦趁机扮作游走郎中透露口风给一位姨娘身边信得过的婆子,道是自己手中有一种神药,可使男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那姨娘一猜便知道是春.药,半分不曾犹豫便买了。龚三亦极能瞎掰,吹得此药神乎其神,还特要了颇高的价钱,那姨娘反而愈发信其药效必佳,一口气买了十包,还沾沾自喜必是好药。那药委实是极好的春.药,只是既然出自龚三亦之手,里头自然少不了旁的东西。后院没有不透风的墙,况那姨娘屋里也非尽是口风严谨之辈,龚三亦还数次趁夜做了些手脚,不多时日,此事便如暗苔一般悄然传满了整个王府后院。南安太妃因恐那柳姨娘本是丫鬟出身、不会带孩子,特将新得的小孙儿抱来自己院中养着,一心一意照看,并无心思管旁的,故此毫不知情。王妃早知道此事,因懒得管,只做不知。她既不管,旁人愈发不会管了。王爷回京时日不长,过了这个村只怕又要等一年,谁肯错过?诸位庶妃姨娘通房皆暗暗去寻龚三亦求药。饶是龚三亦不曾趁机涨价,也小赚了一笔。霍煊回府后见幼子渐渐被他母亲养壮实了,小眉眼儿秀秀气气极为可爱,大喜,当即命将柳姨娘升做庶妃。王妃也欢喜的紧,又因此子早产,身子有些孱弱,特命人四处散些铜钱与贫寒人家并街头乞丐,为的是替孩子祈福,府里府外皆交口称赞其贤良。霍煊自然是巴不得全京城都知道此事,顺道将前头的谣言盖过去,也直赞王妃聪慧贤德。那柳姨娘才刚生产自然不能服侍霍煊,王妃近日又身子不爽利,霍煊便成了一院女人眼中的肥羊rou。头一日他宿在一位庶妃院中,那庶妃悄然在他茶里下了药,霍煊雄风大振,心中畅快无比。偏次日他又让另一位通房引走了,也中了龚三亦的药。那药效本来没这么快的,却哪里当得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夜夜不放过他?还有趁他午睡之机在书房下手的。霍煊的身子极快的虚下去,偏他自己半分不察,日日过得神仙太平。另一头,霍晟虽得了他母亲一再叮嘱,面上也装作喜爱幼弟的模样,心里仍是不爽快。又见他父亲白天围着幼弟转圈儿,晚上辗转于后院诸女,愈发憋闷,又不知寻何人倾吐,便想起了贾宝玉,跑去云台书院寻他聊天。宝玉生性纯善体贴,二人初识那阵子颇有知己之意,又能寻出许多不打紧又有趣的闲话来说,倒是聊的颇为舒心。偏他一进府门又不痛快了,故此次日又去寻宝玉闲聊,连着会了三四日。这日霍煊去瞧了柳姨娘出来,可巧听见花架子那头有个小丫头的大惊小怪的喊:“听说世子每日下午都去寻年前来的那个小公子,苦着脸出去笑着脸回来、才一进门又换了苦脸!”霍煊顿时面色一沉。才欲过去问话,又听一个小丫头道:“仿佛还是个书生,在什么书院念书的。”又一个道:“罢了罢了,你二人想死么,还不闭嘴!”霍煊忙快步走过去,花架子后头已没人了。他面色青一阵紫一阵的立了半日,抬脚走到霍晟院中,却听下人说世子出去了。他便问:“世子何时出去的?”下人回道:“歇罢午觉便走了,依着这些日子瞧,大约晚饭前自能回来。”霍煊又问:“他每日皆是歇罢午觉便走、晚饭前才回来?”下人回“是”。霍煊眼中霎时乌云遮日,怔了许久,不言一声的走了。晚上霍晟来请安,他不动声色的打探了半日,果然霍晟这几日乃是往云台书院去寻朋友说话去了,心中如浇透了火油“腾”的烧起来一般,面上却绷的死死的不肯显出来。寻常世家子弟交个契兄契弟的稀松寻常,也算一种风雅。偏这些年外头左一拨右一拨的断袖谣言,惹得霍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上回还让人算计得跌断了腿,在炕上躺了那么许久,憋得他七窍生烟。故此他疑心霍晟或有断袖之心,万分恼怒。偏天下父母皆如此,自家孩子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