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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言罢不禁叹道,“我以后绝不要小老婆。”贾环忙说:“我也不要!”因瞄了瞄宝玉,叹道,“不用问,宝玉哥哥已经定下好几个小老婆了。日后若袭人生的女儿还罢了,若生的儿子,你就莫让他上进算了。对你的庶子、对宝二奶奶都好。”宝玉哪里想过这些?再次浑沌。贾环因知道他性子纯善,既然说透了,想来不会告诉王夫人去,便安心吃点心去了。贾琮倒是觉得今日是个极好的机会,保不齐能一次性点醒贾宝玉这个大包袱,遂说:“今儿咱们早些回去,林jiejie还惦记他们婚礼如何呢。”宝玉登时扭过头来:“林meimei知道?”贾琮笑道:“林jiejie还送了两样好东西给柳二嫂子添妆呢。”因顺手取了个茶壶,将他拉到一边,一面嘴对壶嘴喝着茶,悄声说了一出“秦可卿出庵记”。宝玉喜不自禁,击掌叫好。贾琮道:“好是好,人家也是真的有本事。能想得出这等移花接木的主意是本事、能寻得到肯罔顾宁国府放柳二嫂子还俗的庵堂也是本事。宝玉哥哥,你惯于锦上添花、却不会雪中送炭。实话告诉你,你去南安王府闹了那一回,大jiejie差点没了。”宝玉又愣了。贾琮才懒得可怜他,也不能告诉他龚鲲夜探王府,只说元春当晚被他带累得跪了一夜,没活生生冻死算她命大。“你只顾自己着急跑去荔枝巷,惹了林姑父一肚子火,还是老太太替你安抚的;三两年下来以为你懂事了,偏你又只顾自己着急去闹南安王府,好悬害了大jiejie性命。我的亲哥!在外头没人会让着你的。你以为自己性子干净,拜托了这不叫干净,这叫做单蠢。若要干净,头一条,莫给旁人添麻烦。添完了麻烦再来后悔,何如当初干脆不惹事?况有的事儿能后悔、有的没法子后悔。若大jiejie没熬住去了呢?你悔断肝肠、出家当和尚她也不能活过来不是?就拿今儿来说,若秦钟并非与你早年相知,当场翻脸揍你一顿都算轻的。你被揍一顿事小、扰了柳二哥婚礼事大。我劝二哥哥,多听听、多看看,莫一心一念都是自己。但凡你不给人添麻烦就是帮大忙了。”言罢向他深施一礼。宝玉臊得只恨地上没有缝儿好钻进去。半日才哽咽道:“我日后……必多问问旁人便是,断不再与姐妹们惹麻烦。”贾琮翻了个白眼子:“这么说你仍是预备替老太太老爷并兄弟们惹麻烦的?太没良心了,老太太那么岁数还在替你挡刀,你心里全是姐妹们。”宝玉忙说:“自然也不给老太太惹麻烦!我……”他垂了头,“素日没人告诉我……”贾琮哼道:“难道素日就有人告诉环哥哥了?偏他都知道。但凡想知道,自己找去。环哥哥能找着你怎么就找不着了?要么你搬出老太太的院子,少了她老人家老母鸡一般的庇护,想来能好些。”宝玉想了想:“只怕她不肯……”贾琮转身就走。宝玉忙拽住他:“你且等等!大jiejie……”贾琮道:“如今已经好了。南安王爷不喜欢她,虽大好青春独守空房,总好过与王妃侧妃各种妃内宅争斗、你死我活。”宝玉又默然半日,道:“我可能见她?”贾琮道:“我这样的小孩子都见不到,你都十二岁了,你说能不能见吧。”“那送东西呢?”“偶尔悄悄送点不值钱的还罢了,如上回送的琴谱。好东西你自己留着吧,送给她还惹人眼招人怨。你当真想给她个安慰,拿些你写得好的诗词文章,悄悄打发懂事会说话的去他们王府后门,使几个钱让人请她的小丫头出来接了便是。”宝玉又垂下泪来:“如今竟连送大jiejie点子好东西都会给她惹事么?”贾琮哼道:“她身份低,若吃穿用度比人家身份高的好,人家岂不妒忌?横竖身份比她高、整治她她也不能反抗,自然顺手就整治了呗。”宝玉愤然道:“何其不平!”贾琮瞥了他一眼:“环儿在外头纵有好东西得也不敢要的,唯恐让你母亲的人看见、惹她的眼,只能吃点好的进嘴里。你母亲是嫡母,若想整治他他自然也不能反抗的。好在他是男孩子,总能熬到成人出府的那一日,到那时你母亲就欺负不着他了。”宝玉哑然。又捱了大半日,他忽然问:“大jiejie岂非只能一辈子这般委委屈屈?”贾琮随口道:“未必。保不齐什么时候能得到机会,烦霍煊休了她,只是名声恐怕差些,或是须得临走受点子皮rou之苦;要么只能等霍煊死了,她一个寻常姬妾是不用守的——看,有时候身份低也有好处。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保不齐长命百岁,大jiejie这辈子就得虚耗给他了。”宝玉身上忽然闪过一阵杀气。贾琮眨了眨眼,有几分怀疑自己的看错了。这日吃罢酒宴回府,才换了衣裳,蓝翔进来回到:“三爷,门外来了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足道士。”贾琮累了,懒洋洋的倒在藤椅上:“去厨房给他们打包二十个素包子。”蓝翔应声而去,过了半日回来道:“他们不要包子,口口声声说要见你。”贾琮道:“我倦了,不想见他们。”蓝翔又跑了。不多时又回来:“三爷,他们赖着不肯走。”贾琮烦了,靸着鞋蹭蹭蹭出去,一路黑着脸往外走。许多兄弟见了顿觉有事,不禁跟了上去。打开靠宁荣街的门,果然见一僧一道在那里立着,满面愠色。贾琮翻着脸子道:“你们要见我是吗?”那和尚念了一声佛:“施主,你是何方人士?”贾琮没回答,闲闲的挥了挥手:“好了,如今已是见着了,也算了却尔等心愿。和尚你好、和尚再见。”又望着道士,“道长你好、道长再见。”转身便要回去。和尚忙上前拦着他:“施主,何不借一步说话?”贾琮道:“没空。我家宝玉哥哥并琏二嫂子并没有遭遇什么纸铰的青面白的五鬼,故此不用烦劳你们了。瞧,是小爷我替你们省去了一番辛苦,不用谢请叫我红领巾。”那道士颠簸着过来责道:“你是何人?何故扰乱命数?我等本以为时日略微有差,谁知等了数月,不曾等到他二人有劫不说,神瑛侍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