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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久了。今日忽然秦钟过来说,有个二货只领了区区三十来个人、一瞧就不会打架的,来强抢他jiejie。你说,我们会怎么做呢?”贾蓉立时瞪大了眼上下打量了柳湘莲一番。柳湘莲因今日无事,穿了一身半旧的家常衣裳,特为了跟兄弟们练手方便。他又这些年风吹日晒的黑了许多,贾蓉虽觉得面熟,委实想不起来是谁,只从打扮上瞧着,当他是贾琮不知道从哪里认得的寻常武夫。贾蓉仗家中的势惯了,自然瞧不上寻常人,眼中不禁流露出鄙夷来,过了会子又闪出一丝冷意。贾琮叹道:“你竟瞧不起人家?刚被人家揍成猪头。看你眼珠子乱转,难道还想来日报复么?”贾蓉冷笑道:“岂敢,既是琮叔的朋友,侄儿自然敬重的紧。”贾琮笑嘻嘻道:“其实你心里还指不定如何骂我呢。蓉哥儿,你琮叔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因正色道,“我劝你,莫再打秦jiejie的主意。当真惹出事儿来……你可听过一句话,叫做管杀不管埋?”贾蓉打了一个冷战,又强笑道:“侄儿不敢。”贾琮瞄了他几眼,扭头一看,众兄弟早就打完了,宁国府的家奴正满地打滚呢,遂笑道:“给个教训就算了,放他们走吧。”家奴们闻言如得了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上来给他磕头,口称“谢琮三爷”,搀着贾蓉一颠一跛的跑了。眼见他们没了影子,贾琮回身向秦钟道:“贾蓉寻秦jiejie许久了。人么,干一件事许久未果,纵然此事其实不过就那样,也可能会变成一种执念的。故此我恐怕他依然不肯善罢甘休。”秦钟惊恐的问:“那如何是好?”贾琮道:“如今委实没法子,只得搬家了。你们先去镖局暂住一时可好?再另买房子。倒不是怕了他,实在是……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防不胜防啊。”秦钟道:“只是须得去问家父的意思。”贾琮点点头,笑问:“兄弟们既然来了,不见老大人仿佛有些失礼,秦钟你看呢?”秦钟忙说:“自然!只是家中简陋。”遂将众人往里让。到了里头,秦可卿正立在门内候着,见了一众兄弟们顿时泪如雨下。贾琮捂脸道:“那个贾蓉居然是我的同宗,简直没脸见人了。有这么蠢的么?竟领着一群不会打架的打手来抢镖局的人!纵不是太平镖局,旁的镖局也不成啊。”众人都哄笑起来,又纷纷进去见了秦业,一个个气壮山河的给老爷子抱拳请安。秦业本是个儒生,寻常见了这么多莽汉必然受惊,偏如今这些都是来救他们全家的,黑压压的一片瞧过去,老头顿觉安全了,喜得眉眼儿都挤到了一处,忙张罗大伙儿坐下。只是才一开口,发现无处可坐。柳湘莲忙道:“咱们也还有事儿呢,秦娘子平安便好。”贾琮也说:“大伙儿先回去,我与秦大人商议会子如何?”众人也看见人家屋子委实太小,都笑道:“我们还忙着呢!这就走了不用送。”乃一窝蜂儿跑了,只留了十来个人并一辆车,恐怕有用。秦可卿含泪亲送出大门外,口称“大恩不言谢”。秦业不禁连连赞道:“好汉子!茶水都不曾喝一口。”贾琮笑道:“老大人,这个没什么的,咱们干镖局的要是让打手欺负了,来日谁敢给咱们生意做?如今还有件要事呢。”秦业忙问何事。贾琮遂将贾蓉可能不会干休一事说了,又道:“如今世道,素来是有权的便有理。蓉哥儿心里便是这么想的。今日纵然躲过一劫,只怕还有来日。最要紧的是,贾蓉何故忽然能知道秦jiejie还俗了?且他必不知秦jiejie在镖局做事,否则不敢这么抢人。务必先查清楚缘由,恐怕其中还有旁的事在里头。我想着,秦大人与秦公子是不是都暂时往我们镖局去住着,来日再搬家?那里总安全些。”秦业今日受了惊,又听他说的有理,思忖了半日,道:“只暂避开风头罢了。”因吩咐儿女并三五个下人,暂收拾了物品,同他们一道去了。柳湘莲只默默帮着忙前忙后,秦钟早拿眼睛瞄了他半日,只是寻不到时机告诉他爹罢了。正文第七十七章秦业领着儿女暂避到太平镖局,因秦可卿本来便在此处上工,极为熟络,到后头稍稍清理了两间屋子给他们安置了,又安慰老父几句,叮嘱秦钟好生温书,便出去了。她前脚刚走,秦钟立时蹿到秦业跟前:“爹!刚才那个长得还算过得去就是好黑的镖师大哥!”秦业让他说糊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秦钟比手划脚:“那个陪着琮三爷一道进来的!那个蓝衣服的镖师大哥!长得蛮好看、就是黑!”秦业想了想:“那个小伙子啊,帮了不少忙的?”秦钟跺脚:“你这么只记得他帮忙呢!他好黑!”秦业叱道:“混账!那位壮士一瞧就是位镖头,若非人家打跑了宁国府那群狗腿子,你jiejie保不齐都让人抢走了!况人家身为镖头,日晒雨淋的,黑点子有何不妥当?你当都是你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秦钟嘟囔道:“那他肯定是个粗人。”秦业道:“我瞧那位镖头性子倒是颇精细,咱们方才收拾东西那会子,急匆匆马上风似的,他倒是有条不紊,还极为有礼。”秦钟瞄了他老子一眼,慢慢的拖长调子道:“那爹是挺满~~意~~他了?”秦业一愣:“满意?我又不是他东家,谈何满意?”秦钟长叹一声,将贾琮在门口指着柳湘莲说“我这位大哥有心于她很久了”告诉他老子。秦业登时直起腰来:“什么?你没听错?”秦钟哼道:“当着我的面说给贾蓉听的,我上哪儿听错去?别人都不敢动贾蓉,唯有他,跳下马来上去就给了十几个耳刮子,贾蓉那脸立时成了猪头。倒是蛮威风的。”秦业皱起眉思忖了半日,又背着胳膊在屋里踱了会子步才说:“你jiejie……大户人家只怕也不敢娶她。那桩事儿,耽误她这些年了。她生的好,旁人有心于她倒是不奇怪。只是她从前乃是……那么个身份,嫁个镖师恐怕不惯。”秦钟道:“模样儿倒也配得上,只是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