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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具体候选国,就抓住不放。比如,埃及如何代表整个非洲的利益?日本,宪法根本不允许军队出兵他国。等你把对方的候选国都驳个遍,估计就赢了。”最后图书馆关门时,她和夏江都信心颇足。夏江提议,为了有备无患,她们去学校的晨读园里,各自再把发言练习一遍,互相提点建议。可惜寝室快要关门,颂颂练完她的发言,而夏江只说了一半。正式选拔在第二天的上午,选手依次进教室发言,结果在第二天的晚上由电子邮件送达。结果发布时她和夏江正好在俱乐部的办公室里,夏江第一个看了邮件,高兴地跳起来,一把过来给了她一个熊抱:“颂颂!我中了!我中了!”所有人围过来恭喜夏江。颂颂才看了她自己的那封邮件,是拒绝信,感谢她的参与,夸奖她做得很好,但竞争激烈,所以鼓励她下次再来参加。她回头握夏江的手,替她高兴,说了几句恭喜的话,然后回头去了没有人的里间。多年之后,毕业之前的那个五一节,她去俱乐部跟梁老师话别,梁老师才对她说:“我那时候就想,颂颂真是可惜了。你和夏江的水平都差不多,临场反应还是你更好一些,可是那天你们两个的发言,太雷同了,立论象,例子也象,有几个句子都一模一样,夏江比你先进来,自然占了上风。”颂颂听过一半夏江写的发言稿,绝对与她的不算雷同。整整四年,她和夏江是最好的朋友,好到抵足而眠,她没有任何事瞒过她。无奈,人生从来不是你想要的那样,付出的真心不见得能得到回报,背叛你的常常是你最珍视的人。收到拒信的那一天,她一个人偷偷躲去了没人的房间,突然莫名地想哭,感觉象初中时候,有一年数学考了不及格,对自己失望透顶。那次的卷子藏了几天,不敢拿给爸爸签名,最后还是大师兄模仿爸爸的笔迹给她签了字。还有一次,同学诬陷她偷拿了东西,她委屈地不得了,大师兄带她去和对方家长理论,对方后来不得不公开道歉。高考结束的最后那天,三十七度的高温,艳阳高照,大师兄在考场门口的树荫下等她,一手矿泉水一手冰淇淋,挥汗如雨,大概等了两个多小时。那冰淇淋早化了,吃了她一手黏糊糊的糖水。大师兄问:“考得怎样?”她强自镇定地答:“不错。”大师兄拍她的头,怅然地笑:“下次得去北京看你了。”所有受过的挫折和委屈,象放电影一样,忽然一下子全冒出来。许多事她以为可以不在意,却原来还是在意的。她站在没开灯的房间里,靠在窗前,默默抹了几把眼泪,才发现背后有人走进来。林深的声音在门口说:“你怎么躲在这儿?”为这点小事哭鼻子,她觉得平生没这么丢人过,希望他快点走掉,所以尽量调整了语调说:“我查邮件,这就完。”他却走到近前,停下来,似乎略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说:“说实话,俄勒冈大学那个夏令营,我连去了两次,实在没什么意思,今年不打算去了。”她抬头诧异地问:“为什么?”他说:“尤金那个小地方,就一小镇,十几万人口,一条大街,比咱们的昌平县城好不了多少,真的,相信我,不去没什么可惜。”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并不想接受安慰,低头说:“你不是每年都去奶奶家过暑假?有免费机票,为什么不去?”他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忽然说:“今年不去了。如果你不去俄勒冈,我去有什么意思?我跟你回H城,行吗?”“H城?”她傻在那里,抬头看他,半天才听懂他的话,磕磕绊绊地说:“呃,去旅游?夏天热了点,不过我给你推荐几个民宿……”“别装傻哈,”他爽朗地笑,打断她说,“旅游什么时候不行?我为什么要放弃夏令营?”她傻呼呼地答:“不是因为尤金就一小县城,没什么意思?”他挑着眉头反驳:“小县城就小县城,如果要去美国度暑假,有免费机票,为什么不去?”她还在上一段情伤里出不来,着实没有留意过谁对自己有意思,仍然不敢相信:“…….可我以为你喜欢的是夏江,我还见过你们一起吃饭约会。”“饺子馆那次?我约你们两个人,结果只来了一个,夏江说你不在。”他停了停又说:“你比她漂亮,我为什么喜欢她?”他望着她笑,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吓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真傻。”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过儿你不记得菇菇了吗”和“棉花糖”灌溉的营养液。☆、蛀牙(3)大一之后,颂颂渐渐淡出了辩论俱乐部。梁老师说,提高口译水平,最重要的仍是实践经验,因此她在梁老师的翻译公司兼职,每年也去几个国际会议做志愿者。她相信,得奖固然取巧,但最后的结果要靠实力。而夏江最终成了英语辩论界的一员骁将。曾经有一度,颂颂觉得愧对自己的好友,毕竟夏江对林深的那点心思旁人一目了然。反倒是夏江十分豁达,从未说过什么。她和林深仍是嘻嘻哈哈可以随便开玩笑的朋友,再后来,她认识了一个年长的校外男友,据说就在外交部供职,两个人双宿双飞了整整两年。那些是后话。大一下的五月,炎热的季节,林深对颂颂展开了正式的追求。颂颂从未被人如此追过,过得仿似云里雾里。她去晚自习,他总出现在同一间教室里。每天晚上,女生宿舍的大喇叭里都叫:“433,鲁颂颂,楼下有人找。”甚至于只有女生和情侣出没的三号食堂他也不放过,每每大剌剌地坐到她身边,害得同寝室的小伙伴不得不纷纷退散。大概全世界都知道金融学院的万人迷看上了英语学院翻译系的小学妹,也许所有人都觉得,她被追上乃是分分钟的事。她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始终觉得不冷不热,到后来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她太矫情了些。期末考试结束,她如期回了H城。林深说过要和她同去H城,她并没当回事,一个人上了离京的火车,甚至还因此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没过几天,林深竟然还是跟来了。他在火车站给她打电话:“我到了,你家住哪儿?”她大惊:“你怎么来了?”他说:“不是说好了要来的?”她觉得为难。七月流火,夏夜的星空最好,又赶上英仙座流星雨,她定好了去徽杭古道的车票,晚上就要出发,找理由拒绝说:“你也没说什么时候来,这两天我正好忙……”电话那头笑了几说,他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没关系,你忙你的。咱爸是Z大软件学院的教授吧?要不我先去找他?”她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