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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画材怎么获得?苏安的工具倒是有,放在苏家书房里,书房是周又琴的地盘,她做私活,看书什么的都在那儿,工具就放在书柜里,可以偷出来,只要周又琴没去翻柜子的话,应当能瞒个一段时间。但像颜料等具有一定时效性的,就得重新备。她想到了那笔金画笔奖金,但李青宥却在她动用之前止住了她。“你现在动了,去考试的时候怎么办?”苏安说:“学校组织考试,不需要我们花费多少啊。”李青宥摇摇头:“我不是指统考,我是指艺考。”苏安有些发怔,半晌才说:“不至于吧。”她都报名了,过几天就得参加统考,如果不去考,她就得开始做念高四的准备,所以统考肯定是没问题的。但那之后呢?苏安一凛,与李青宥四目相对:“统考过了之后,还能参加普通高考?”李青宥点点头:“能。只不过一般人没必要这么做。”这不多此一举嘛。苏安喃喃道:“不,我妈可不是一般人。”只要能把她“扳到正道”上,周又琴女士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多一道统考门槛又怎么样?那是她自找的,迈过去了,照样给你压到普通高考的路上去!只要在艺考的时候不放行就行,简直零成本。而她为了不在那个看上去应有尽有,实际上压抑难受的家庭里继续待下去,就算是不能参加艺考,她也会如父母所愿参加普通高考,只求先走再说。而以她目前的成绩,就只能先走个大专,然后再徐徐图之。不是不能走,也有不少人是大学毕业或者大学途中转学艺术,最后成功的,但这条路太难,战线太长,谁知道中间会不会又起变故。她想到这里,只觉得毛骨悚然。报名过后没几天就是统考。功夫一天不练就还给师傅了,画画也是一样的。苏安自上了高三开始,除了一开始的茫然无措,算是一心扑在学习上,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拾起画笔,多少有些紧张。不过尹歆比她更紧张:“我报了播音主持。”跨行?苏安有些惊讶,却又觉得情理之中。尹歆就暑假报了个班,别的时间都没接触过,现在纯粹靠那点皮毛,就要去考。还是挺紧张的。结果苏安忙着给她加油打气,反倒自己不紧张了。好在统考考的也不难,俩人还没紧张够呢,就考过了。考完后,苏安偷偷把工具塞回柜子里,粗心的大人并没有发现。但很快周又琴从张琼那里知道了真相。如苏安所料,她被父母联合教训了一顿,然后周又琴苦口婆心地劝她:“安安,妈知道你喜欢这个,是妈不好,没能把你cao作进去,只能先念了艺体班,可是安安,高考是决定一生的大事,你不能这么草率。”她想了想,拿自己举例子:“艺术这碗饭并不如你想像中的那么好吃,多少人才能出一个大家,像mama这样的,不过是个匠人罢了,你也想像我这样?”当个设计狗,每天忙得找不着家,甲方说了算,她就得加班加点干。“听妈的,学金融。艺术只是看着高雅,也是要向金钱低头的,只要有了资本,什么艺术品不能买来?都是你的。”苏安很想当场反驳:要我学金融,也要我是这块料啊!可是我是吗?但她只是忍住,低头不语。周又琴叹气。这个女儿看着软软的,说什么都听,可听不听得进去,就只看她自己愿意不愿意了。别的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这件事,她却不会放松。她冷了语气:“安安,这件事,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就算你考不上金融,学个别的什么好就业的专业也行,但是艺术,我不允许。”在他们家,苏成阳平时看着最凶,但真正的话事人是看上去娇小可亲的周又琴。她平时掌着家里的经济大权,收入是苏成阳的三倍,把苏成阳握在手心里,服服帖帖。对于苏安,老实说爱不起来。她生产的时候艰难,差点出了危险,苏安长得又不像娇俏漂亮的自己,甚至不像面相普通的丈夫,倒是像足了她那刁蛮的婆婆。结婚这几年,若非她有钱又有手段,早早把丈夫笼在手心,远离小镇在市区定居,还不知要被那老虔婆怎么刁难。自己此生唯一的女儿,长得却像不喜欢的人,本来就令她不喜,再加上苏安性格安静,有的时候拿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自己,好像你对她的好有几分真假,她都知道,周又琴就更不喜欢了。她看着对自己这番话都毫无反应的女儿,说不清心里的失望是来自于对女儿现状的不满,还是对她竟然连反抗、为了自己的爱好据理力争都没有的看不起。哦,当然,就算苏安与她争论,她也不会同意的。想到这,周又琴把情绪收了回去,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行了,回去念书吧,不管你是学艺还是不学艺,文化课总是不能丢的。”到底不敢逼太紧,生怕她破釜沉舟,多少透丝希望给她。周又琴对于苏安的性格也算拿捏得当,知道这阴沉不爱说话的女儿心里其实对自己很是孺慕,如果让苏安觉得自己有可能成为她的依靠,她会安稳些。过去屡试不爽,希望这次也能奏效。可惜的是,一向尽在把握的周又琴女士这次注定要失望了,只是此时,大家都还被蒙在鼓里。消极抵抗完母亲,苏安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却又放下。统考事件过后,周又琴直接把家里WIFI密码都改了。但那又如何?她直接将家中WIFI账号删掉,连接了某个账号。她在窗前调整了一下位置:唔,虽然信号微弱,视频可能支持不住,打打字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她开门见山,先给李青宥发了条:接了你家WIFI。那边很快停手,拿起手机,没有马上回信息,倒是先拿手机在窗口晃了晃。虽然看不清脸,但苏安觉得他应该是笑了一下,于是她也笑了一下,笑完觉得自己真是神经病。“又看不见,唉。”第24章只说给你听十一月都过了半了,白日里,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燥热。时恋拿吸油面纸擦鼻子:“哎哟这都几月了,怎么还三十度呀。地球要炸了。”苏安随口说:“你是不是盼着世界末日呢?”时恋团了纸团,准备一会儿去丢:“哎,安安,要是现在世界末日了,你最想干嘛啊?”苏安放下手中的笔,认真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