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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不知道真相,也会更加戒备。”秦安国示意秦仲坤站起来,“没有留下什么祸根吧?”“现在整件事就只有爹和孩儿知道。”“嗯。”秦仲坤见父亲满意的点了下头,才松了一口气。余府,初二在回廊跑着,今天可是来了位贵客,还指明了要见老爷。余荣昌此时虽然已经醒了,可是疲乏得很,依旧是倚在床上。此时的他像是得了呆症的老人,眼神空洞,神色呆滞。“老爷,秦相爷来了。”初二提高了音量。余荣昌像是梦里惊醒,身子一抖:“什么事?”“刚才秦相爷到府上要见老爷,说有要事相商。”余荣昌心里就犯嘀咕了,他与秦安国平日素无来往,而且早就分了敌我。余府生了乱子,他倒是找上门来,会有什么要事?既然来了,主人家也不能失礼。余荣昌命初二领秦安国到正堂好生招待,自己也换了整齐衣衫。“丞相大人不知有何事找微臣?”“当然是好事儿。”现在在余荣昌眼里除了能让儿子能好起来,其他再好的事儿也与他无干。秦安国看得出来他救子心切,心想这笔生意看来是有戏。“余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余荣昌又领着秦安国到了偏厅,屏退左右。“秦相爷,现在可以说了吧。”“本相听说令公子中了苗疆奇毒,刚好我府上有一个苗医能解此毒。”余荣昌本来绝望的心被秦安国又点燃了火,眼神一亮。秦安国见状自是更加放高了姿态,“只要余大人肯允诺本相一件事,这笔交易就算达成了。”就知道他秦安国绝对没这般好心赠医施药,余荣昌虽然心里恨不得什么事都先答应下来:“什么事?”“余大人可否答应他日我秦某人辅助三皇子荣登宝座,余大人也能出一份力。”“你……你想谋反,”本来这秦安国有反心他是心知肚明,没想到他今日竟然毫不遮掩地说出此事,“你这是胆大包天,目无王法。置皇上于何地?置先皇于何地?”“哈哈……我有何不敢?猎场遇刺就是本相的安排,可惜棋差一招。那小皇帝竟然拿令公子做了替死鬼。如今没有我的解药,令公子必死无疑。时至今日,你还要帮着小皇帝?”秦安国故意把一半的责任推到刘若凛身上,相信这老儿也会半信半疑。“你这个乱臣贼子,我一定禀明皇上灭了你秦氏一党。”“哈哈……既然我敢告诉你,就不怕你说出去。余大人以为有用吗?你到朝堂之上奏之,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拿什么证明?我完全可以说你这是诬陷忠良。余大人可要考虑清楚了,难不成你真的是要令公子踏赴黄泉?”看着那阴险的笑,余荣昌歇斯底里地拉扯着秦安国的衣袖:“你给我滚,滚出去!”秦安国想怎么稳重地余荣昌现在成了疯子,看来之前所受的打击不小。既然他这么看重余庭烨,这笔交易十拿九稳,因为余庭烨的生死现在在他手中。他喜欢这种掌控众生命运的感觉。“哈哈……”秦安国狠狠地甩掉余荣昌的手,“你不用急着答复我,反正三日的期限还长着呢。”说完,绝尘而去。放肆的笑声在耳边荡绕不断,心好似在秦安国脚下被践踏。“烨儿,你叫为父怎么办啊?之前是救不了,此时是救不得啊。”方才门外还有一人,秀儿也并非存心偷听。她端着药碗经过偏厅正好听到秦安国提到苗医解药。本来以为大公子这下有救了,断不想这一听下去竟得知了天大的秘密。待她恍恍惚惚地回到余庭烨房中,余碧涣正用面巾润湿余庭烨干裂苍白的唇。刚才听到的,她绝不能说出去,“涣儿,药熬好了。”“哦。”余碧涣接了药碗,“我来。秀儿jiejie你休息会儿吧,一整天没合眼了。”秀儿看着余碧涣,这meimei好似一夜间长大了。以前总是说哥哥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不该处处管着她,现在俨然一副当家模样余碧涣未经世事,平日里也从来不用为了府中大小事烦心,可一日里家中突变,这边哥哥命悬三日,那边父亲又卧病在床,她自然是要担当起一份责任。虽然什么都还不懂,好在有长她几岁的秀儿帮她拿主意。中午,秀儿已让她命管家去准备余庭烨后事。秀儿见余碧涣拿了白瓷小勺就送到余庭烨嘴边,到底是小姐没做过这些个伺候人的活。秀儿示意余碧涣等等,扶稳起余庭烨的上半身。余碧涣把白勺放在自己朱唇前,吹散了热气才喂进余庭烨的嘴里。可第二勺还没送过去,先前喂的药已顺着嘴角缓缓溢出。本来强打起精神的余碧涣又开始抽泣,终于忍不住把药碗放在床边,哭着跑了出去。秀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弄干净余庭烨腮边的药汁儿,放平了他的身子。药不能不吃,就算太医说了必死无疑,总不能放弃所有救治的机会。可是药吃不进去,如何是好?秀儿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出了房间。没多久拿了根细竹管回来,径直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余碧涣还傻愣在床前的时候,秀儿已经把竹管插入余庭烨口中,自己含住另一端。秀儿慢慢地将口中苦浓的药汁送入余庭烨的身体,余碧涣马上懂了秀儿的意思,学着秀儿刚才的样子扶起哥哥的上身。费了好大功夫,一碗药总算下了肚,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这药起了作用,傍晚时分余庭烨终于醒了过来,张口就要讨水喝。秀儿拿了水依旧坐在床头扶着他,正在吃饭的余碧涣竟然端了饭碗就跑了过来。余荣昌也被初二搀了来。余碧涣握着余庭烨的手又哭的泪人儿一般,此时她是高兴的,高兴地哭。余庭烨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托着meimei的下巴,用大拇指抹去红颊上的泪花:“我说怎么睡的不安稳,老听见鸭子叫。”“还不安稳?哥哥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涣儿怎么叫你都不理。”余碧涣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很委屈的看着哥哥。“烨儿……”余荣昌脸上亦也老泪纵横,“可……有好些了?”“孩儿不孝,让您老担心了。现在已经好多了。”“哥哥,还疼吗?”“有涣儿在,哪里会痛。”其实余庭烨心里比谁都知道自己的情况。运气调息,却处处受阻,心口郁气难散。浑身上下依旧时时地传来刺骨的疼痛。刚才一口甜腥味又从喉腔涌出,硬是给他生生地吞了下去,“涣儿,秀儿你们先出去,我想和父亲单独说些话。”众人安静地退了出去,余庭烨瘫软了身子微笑地对着自己的父亲:“爹爹,烨儿怕是命不久矣。以后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余荣昌只是默默地流泪,心疼地抚着儿子的手背。“庭华他是在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