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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开关,这些天沈小运几乎每天都会受到沈牧平买的东西。花花水壶并不是沈小运唯一带到书吧用的,还有一个小坐垫现在就绑在了椅子上,跟水壶是一样的蓝色小碎花样式。沈牧平自己买东西的时候都喜欢严肃一点的黑啊灰啊,给沈小运买衣服的时候也大多选得雅致,这些小东西真的是难得的活泼。抱着自己水壶坐着,书吧里暖烘烘的,人也少,沈小运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脑袋点啊点,耳朵里偶尔传来店员姑娘轻声念书的声音,都成了模糊的。“在上班的地方可不能睡觉。”她哼哼了两声,抬起头,一下子站了起来,还差点没站稳。店员姑娘本来也念得恍恍惚惚了,被她一吓,也清醒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就看见沈小运在吧台前面走了两步,然后打开店门出去站着了。冷风从门外溜进来,店员姑娘吸了吸鼻子,继续看理想气体定温过程的公式。站在门口,沈小运终于睁开了眼睛。对面的糖果铺子老板跟沈小运打招呼,她也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快放寒假了,整条老街都眼巴巴等着神采飞扬的孩子们给他们带来新的客流,尤其是糖果铺子,赶在这时候又上了两款新糖,把特有圣诞节气氛的手杖棒棒糖暂时下架了。“来看看,我这的金猴糖卖得可好。”金猴糖?沈小运远远看见金光灿灿的小猴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店门,摇摇头说:“不行呀,上班呀。”为了上班拒绝了糖的诱惑,沈小运十分骄傲了,一直到午饭的时候都很有精神。下午的时候,书吧里来了一个姑娘,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杯拿铁,也没看书,只在那看手机。店员姑娘端了咖啡过去的时候还提醒她书吧里的书都可以自取,要是有想看却没有的,还能问问她们找找,那位姑娘只点了点头,没说话。沈小运擦地的时候路过那个姑娘坐的地方,看见她戴着耳机,有眼泪大颗大颗无声地落在了手机屏幕上。看看在低头背书的店员,再一想老板去忙宝宝进幼儿园的事儿了,沈小运默默地踮起脚,拎着拖把从那个漂亮姑娘的旁边绕了过去。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沈小运都有些不自在。有人在哭,还哭得很伤心,她想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在沈小运好为难的时候,那个在哭的姑娘好像真的憋不住了,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抽泣。店员姑娘把眼睛从她越来越看不懂的笔记里□□,看向卡座里。沈小运立刻闭紧了嘴巴用手比划着有人在哭的样子。“哦,哭完了就好了。”店员姑娘觉得不用管,做她们这一行,就在小小的吧台后面,多少悲欢离合没见过?她还记得自己两年前老街里做小时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男人在她们书吧里分手了三次,新交了四个女朋友。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店员姑娘很喜欢那个男人的脸,心里会砰砰跳的喜欢。这种喜欢真的是浅薄得不得了,在男人第一次分手还不到三天就带了新的年轻姑娘来来书吧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比台风走得还快。可是沈小运总觉得不能不管,左看看,又看看,她打开店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背着手走了回来。“给,提、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呀。”泪眼婆娑的女孩儿看见了自己面前有一只金色的猴子,脸上涂着红色的圆圈圈,是被包裹在塑料纸里的大棒棒糖。她抬起头,看见了笑眯眯的沈小运。“不用管我。”除了棒棒糖,沈小运还拿了一卷抽纸放在了姑娘的手边,这个她倒是没有拒绝,低声道了谢就拿去擦眼泪鼻涕了。被人拒绝了,沈小运还不肯走,她又说:“我们店里有巧克力,你要吃么?你想吃我请你哦。”姑娘深吸一口气,又噎了一声,终于又抬起了眼睛。“谢谢,不用了,我就想好好哭一下。”沈小运扁了扁嘴说:“好吧。”女孩儿低下头,继续听着微信里的一条条语音,眼角的余光却看见那个人又走了过来。“咔嚓。”什么声音?女孩儿用的耳机隔音效果很不好,能听见身后传来的细碎声音。这个声音让她总不能彻底投入到失恋的气氛中去,就算听着那些让她心口疼痛不已的话语,她依然难过,却有些哭不出来了。憋得难受。终于,她回过头去,看着沈小运。沈小运捧着一个大鸭梨,咔嚓咔嚓地啃着,有意无意间,声音在没有其他客人的书吧里回荡。小姑娘好气哦。“你、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吃么?别人心情不好你不会看气氛啊,让我好好哭一场好不好啊!”沈小运停下啃大鸭梨的动作,嘴里嚼啊嚼,甘甜的梨汁滑进了喉咙,她情不自禁地眯了一下眼睛。听见了女孩儿不满的语气,店员姑娘放下了手里的书走到了距离她们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可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梨rou,沈小运说,“可是你哭完了,眼睛会肿,脸会很大,皮肤也会不好。”小姑娘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背,走进一家书吧想静静,别人还来这么吵她,现在还说她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看看,你为了一个让你伤心的人,还变丑了呀。”店员姑娘随时做好准备,要是客人真的去打沈小运了,她可一定得拉架。沈小运很认真地看着那个小姑娘,然后又说:“你为,真正喜欢你爱护你的人,流过眼泪么?”没关严的门缝里,有冷风轻轻撩拨着门口的风铃。书吧里一下子变得有些安静。沈小运抱着鸭梨,又啃了一口,眼神恋恋不舍地瞟过那个金色的猴子糖,她把它留在了那个小姑娘的桌子上,送出去的礼物,虽然馋,也是不能吃的。晚上下班,沈牧平接了沈小运从书吧里出来,沈小运深吸一口说:“你等等我哦。”然后她就转身去了对门的糖果铺子里。穿着深蓝色大衣的沈牧平双手插兜在道旁看着。过了一会儿,她好失落地走了回来。“猴子糖卖完了呀。”没有在上班的时候给自己买猴子糖,等小孩子们放学了,看见新的糖果吵吵嚷嚷一番,自然就都卖没了。沈小运简直是用她的脚步声在喊着“难过”。沈牧平听着踢踢踏踏的声音,有些同情,又有些好笑。“你可以午休的时候买啊。”沈小运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