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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一路,小家伙刚开始还没啥感觉,后来似乎是知道叫它了,一听蛋蛋就很兴奋,围着乐止苦小腿打转。乐止苦牵着蛋蛋逛了半个小时,小家伙也逛累了,坐到草地上不愿意再走。乐止苦在旁边坐下来,撸了撸它的毛脑袋,又玩了玩它耷拉下来的耳朵,抬眼一看,却觉得眼前很熟悉。左前方是她曾经吐过的地方,往后是生院实验楼,粉墙红瓦,延承琴城德式建筑的风格。她虽不是生院的学生,但这栋楼她也来过很多次。魏长青跟着乐教授做项目的时候,也是时常泡在实验室里,他研一的时候乐止苦刚认识他,他研究生毕业的时候他们才正式在一起。她为了追他,经常在他泡在实验室监测实验记录数据时过来看他,用乐教授让她来给他送饭做借口。他做事认真仔细,一丝不苟,乐教授总是很放心他,也会将一些重要的实验任务分派给他。她来送饭,他总是要把事情做好了才会出门。通常,他们会坐在实验楼前面供人休息的长廊里吃饭。她吃过了就看着他吃。饭菜都是她做的,乐教授忙,古女士不会做,乐止苦重回乐家以前都是请阿姨,回来之后乐家的家务基本都是她在做。虽然她很乐意,但也有觉得累的时候,但遇到魏长青后,一想到她做的饭菜他也有一份,就多了不少动力,追人的那两年多,每次要给他送饭的时候她都绞尽脑汁,恨不能做出满汉全席。他能吃得高兴,就是她最幸福的事。明明那段时间魏长青并没有给她什么希望,总是努力将俩人关系维持在纯洁的师兄妹情谊上,她却始终觉得前途光明,甚至还畅想过俩人婚后的生活。那个时候她多爱他啊,可是他一心沉浸科研,读完研就申请出国,从来没有考虑过和她的一丁点可能。如果不是后来用生日愿望逼他,他大概也不会松口和她在一起。乐止苦还记得刚得到他要出国的消息的时候。那天是除夕,是举国欢庆阖家团圆的日子,也是她的生日。因为时间特殊,她从未和魏长青一起过过生日,但这一年乐止苦试着让魏长青留下来陪她庆生的时候他竟然答应了。想来也是知道自己要出国,这次不陪她过生,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除夕那天,魏长青来乐家和导师一家一起过年,晚上吃完晚饭又坐着看了会电视,乐教授和古女士挡不住困意先去休息了。乐止苦十八岁成年的生日礼物二老已经送过,生日快乐也说了,老人家不爱吃蛋糕,因此家里庆生从不买蛋糕,只吃长寿面。除夕晚上乐止苦那碗面便是乐教授给下的。二老一走,客厅里瞬间只剩下俩人,电视里欢乐的声音也无法装饰俩人之间的沉默。过了会乐止苦突然道:“我想吃蛋糕。”魏长青便站起来将桌上的蛋糕盒揭开。蛋糕是他带来的,已经放了好一会了。“是不是关上灯才有气氛啊?”乐止苦看他插蜡烛,又道。魏长青又依言去把灯关了,顺道还关了电视。家里有火柴,魏长青又点燃了蜡烛,看一眼乐止苦,突然开唱:“祝你生日快乐……”乐止苦愣了一瞬,然后憋笑,最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烛光下魏长青明显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将歌唱完了。乐止苦“呱唧呱唧”鼓掌:“好听好听。”魏长青无奈地摸了下她的头:“好了,许愿吹蜡烛吧。”乐止苦许了三个愿望,愿爷爷奶奶身体健康,愿魏长青前途光明,第三个埋在心里,愿自己和身边的这个男人长长久久。她将蜡烛吹灭,魏长青开了灯,一边切蛋糕一边笑着问她:“没有给自己许愿吗?”乐止苦狡黠地一笑:“第三个。”魏长青点点头,给她切了很大一份。晚上吃得很饱,乐止苦不饿,吃了两口不吃了。魏长青也没吃多少,他其实不太喜欢吃甜食。未免浪费,俩人将蛋糕收进厨房,天气冷,第二天还可以接着吃。而一直到魏长青要离开,乐止苦都没能等到他的礼物,送他出门的时候,乐止苦终于憋不住了:“师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魏长青:“忘了什么?”乐止苦瞪着他:“你知道的,别装傻。”魏长青从包里摸出一卷竹简。“这是我做的。”一个竹蔑一个竹蔑的削,削好后刻字,还要抛光封釉,再将竹蔑串联起来。竹简微凉,还泛着清香,乐止苦兴致勃勃地接过去,展开一看,一个字也没看懂。乐止苦:“……”乐止苦:“刻的什么呀?”魏长青笑道:“字体是小篆,内容是<列子.汤问>节选。”乐止苦:“……节选了什么?”“<伯牙鼓琴>。”她差点想把竹简砸他脑袋上,一时间哭笑不得,难以置信地反问:“<伯牙鼓琴>?是我想的那样?”魏长青观她面色,缓缓收了笑容:“嗯。”“你也太高看我了,”乐止苦嘲讽地一笑,“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做你的知己?”“止苦……”“别叫我!”乐止苦怒气冲冲打断他,眼眶已经因为这份匪夷所思的礼物感动得红了,“你知不知道我许了个什么愿,谁要和你做知己啊,你是不是智障?”她真的很气很气,一腔热血全喂了狗一般,眼泪随着话音一起落地,心里的委屈难过潮水般涌上来。魏长青手足无措地站在她对面:“止苦……”他踌躇半晌,想来擦乐止苦眼泪,却被她打开手。“我……”他上前一步,眼看她怎么擦也擦不干眼泪,心揪成一团,他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送出这样的礼物,甚至开始反思,一毕业就出国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乐止苦是真的气不过,举起手里竹简打他:“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滚!”魏长青毫不躲闪,最后被打疼了,只是伸手挡了一下。乐止苦将竹简塞回他怀里:“你走吧。”魏长青拿着竹简却一动不动,只看着她,眼里都是懊悔和疼惜。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乐止苦被他看得心里一动,更觉得愤怒和委屈难以承受,她轻声地,一字一顿地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不然相处这么久,你会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吗,谁要和你做朋友,我想做你女朋友你知道吗?”魏长青唇翕动了一下,艰难道:“我知道。”“你知道什么。”乐止苦嘲讽地笑了笑,擦了擦眼泪。魏长青从未发现简单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