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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正是那日她替他梳发时亲手簪上去的。玄友廉走过来,看着李五跪在尸体旁边,紧紧攥着那根发簪。就在他犹豫是走过去安抚她,还是让她一个人静静时,就见她猛然一个俯身,吐了一口血出来。玄友廉立即走过去,扶住她瘫倒的身子,只见她脸上没有泪水,一双眼睛却瞪得通红,死死抓住玄友廉的手,道:“为什么,为什么!”接下来的几日,李五跪在李十一的灵柩前不吃不喝、不眠不睡,仿佛丢了魂一般一动不动。玄友廉派人调查,可是那夜进出王府的宾客太多了,没有人注意到李十一究竟是自己出了府,还是被人挟持了出去。尸检的结果没有外伤,没有中毒,就是溺死,可是倒底他是自己喝醉了跑到洛水边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推入河中害死,毫无头绪。然而对李五来讲,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她所有的寄托都没有了。十一下葬那天,李五在盖棺之时,再次呕了一口血,随即昏迷了过去,大病半月。这半个月,玄友廉每日都来看她,然而李五彻底关住了自己的内心,对外界事物不闻不问,就算玄友廉坐在她身边与她说话,她也是一副神情呆滞的模样。玄友廉实在看不下去,抓着她的手将她从床上拖下拽到院子里。“小五,逝者已逝,你难道要一辈子沉浸在悲痛之中吗?”李五赤着脚踩在地上,感觉着屋外明媚光亮的阳光,眼睛仿佛受不了刺眼的阳光一般流下了一行泪水,缓缓闭上眼道:“玄友廉,我什么都没有了,在这世上,我再没有亲人了。”玄友廉抱住她道:“小五,你还有我,我就是你的亲人。”李五将头枕在玄友廉的肩上,睁开了眼,眼中却无一丝悲伤。正月过完,玄友廉再次返回前线,想到李五痛失弟弟心情悲痛,便没有通知她随行,而是让她在京中休养,然而出发那天,李五穿上一身铠甲出现在了军队里。玄友廉在队伍中见到她,走到她身边道:“为什么跟来?”李五低头道:“这京城没有值得我留下的人,不若随你去往前线打仗。”玄友廉点点头:“也好,呆在洛阳,你也是伤心,跟我去前线或许你就会忘了这些伤痛,走吧。”军队开拔,玄友廉驱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李五与众将领紧随其后。这时徐敬仪驱马走到李五右侧,压低声音道:“人已安全抵达江淮。”李五望着玄友廉身着铠甲走在前方的背影,点了点头:“好,一切按计划进行。”第105章李五走进玄友廉的房中,正见着他的谋士干琰站在他身边,两人面色凝重,似是正在商议什么棘手的事情。“乾西王,你叫我。”玄友廉看着李五进来道:“眼下高陵城中的粮食还能支持多久?”李五道:“高陵这几年都是丰收年,城内粮仓存了大量粮食,我们靠着这些存粮支撑两个月不成问题,眼下紧急的是箭矢紧缺,城内的弓箭队每人二十支都不够,虽然眼下将敌人击退,但要是再有一波猛烈攻击,就说不准了。不是说我们先到高陵城,武器粮草十日内送到?怎么半月过去了还未送至?”干琰道:“眼下元东王伤残,平阳王留在京中大肆揽权发展朋党,暗地里各种排挤我们,故意拖延前线物资,就是不想看乾西王打了胜仗,威胁到他的位置。乾西王,你可知道,我们前脚刚离京,那平阳王居然随后就鼓动大臣向皇上进言立储之事,分明是想趁您不在京中时夺`权。”玄友廉道:“让他闹腾去吧,眼下战事紧急,军功便是一切,没有军功,就算他蹦跶得再厉害也没用。”干琰道:“我们要不要密信皇上,详述平阳王故意懈怠军资运输之事?”玄友廉道:“不必,父皇又不是老暮糊涂之辈,朝中发生的一切,他心中明镜似的。若我告状反显得我心胸狭窄。”说着停了下来想了一会道,“小五,城中剩下的箭矢全部绑上火绵,做火箭用,只配给射艺精准的弓箭手,其它普通弓箭手先不配箭。干琰,你立即派人去往宜仲城调配十万枝箭矢过来,十日之内必须给我送到。”李五与干琰齐声道:“是,末将告退。”李五便要与干琰一同离开,玄友廉道:“小五,你等下,我还有些事与你说。”干琰退出去后,玄友廉道:“三日后,我将与申屠将军各带一万士兵同时奔赴宣青山,支援前线,你留在此城中,等武器物资一到立即派人给我送去。”李五道:“你不带我一起去前线吗?”玄友廉拍拍李五的肩道:“你现在的状态还不适合上前线。你失去了你关心的人,别忘了,还有人在关心担忧你。”李五听了玄友廉的话,沉默了一下道:“乾西王,你对我的恩情,小五无以为报。”玄友廉道:“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三日后玄友廉带着军队奔赴前线,李五至城下送行,待得玄友廉走远后,徐敬仪走过来压低声音道:“江淮那里有消息了。”李五看着玄友廉的背影,眼神暗了暗道:“回我房中说。”两人到了李五的房间外,发现有一人正在门外候着,看到两人道:“李将军,简将军。”李五道:“邴将军,你来了,进来吧。”一进门,邴文渊立即激动道:“李将军,简将军,我们的机会来了!”李五道:“文渊,你什么意思?”邴文渊道:“玄凉篡唐夺`权,不忠不义,如今玄友廉带兵去往前线,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不若趁此机会除掉玄友廉。玄友廉一死,这里的战事必定一败涂地,到时我们带着剩余的军队起兵反梁,一定可以一举成功!”李五道:“除去玄友廉之事风险太大,我跟随玄友廉多年,这人行事小心谨慎,万一被发现,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白废,绝对不可!”邴文渊道:“李五,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两年了!玄友廉如此信任于你,你本有无数次机会杀死他,却还让他好好活着!要是玄友廉死了,我们成就大事指日可待!”李五沉下脸道:“文渊,我心中自有打算,你不要乱来。”邴文渊激动的神情僵在脸上:“李五,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么绝佳的大好机会,你要白白放过?”“玄友廉是我的靠山,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动他。”邴文渊冷笑:“靠山?倒底是你的靠山,还是你的床榻之人?李五将军,战场上我敬你是条汉子,可没想到你居然忍得下这种耻辱雌伏于他人,当真令文渊不齿。”徐敬仪道:“邴文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