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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认我不管我,那是他们不对。我不亏心,当然不发愁。我娘那里我又不是没劝过,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那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明知道不对,还陪着她一起作死吗?还不如摆明立场,这样将来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或许还能和两位哥哥讨个情,帮她一把。”倒是难得通透,其姝不自觉点头赞许。两个小姑娘都很活泼,话说着说着便拐了几道弯,不知怎地讨论起胭脂水粉来。“从前家里总是说我小,不让我用脂粉,今年就娘就开始嫌我不打扮。”裴萱噘了噘嘴,“其姝,你不是常随你二伯母出门的,在打扮上一定很有心得吧,教教我好不好?”论起打扮,其姝并没有多精通。虽然两辈子都有那么一段时间常去各家应酬做客,可上辈子这时她已是没了父亲要守孝的人,根本不能用脂粉穿鲜亮的衣裳,当然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全副心思用在打扮上。可她知道京城哪里的胭脂水粉最好。“我娘有间嫁妆铺子,”其姝道,“开在玄武大街。”话说了一半,就被裴萱截住,“玄武大街?你说的可是花想容?”她知道也没什么奇怪,花想容开在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又专卖女子用的东西,姑娘家不知道才有问题。其姝点点头。“哎呀!我只知道那里胭脂水粉出名,可从来不知道那是你家的铺子。”裴萱晃着其姝的手臂,“你带我去逛逛,咱们一起买东西,出门时用同样的多好。”她上面虽有一个jiejie,但年岁差得实在太多。裴萱懂事时,裴芷早已出嫁,她从小就羡慕别人有年纪相仿的姐妹,可以一起作伴,一起玩耍,一起逛街买东西。如今抓住有可能成为未来嫂嫂的其姝,便忍不住想一起尝试姐妹间的诸多乐趣。其姝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两人坐上裴萱的马车往玄武大街去。掌柜见到小东家驾临,少不得亲自请她们到楼上雅间,又把各种胭脂水粉一一捧来供两人挑选。花想容从谢氏外祖母那一代开始经营,至今六十多年历史,又是以京城贵女做目标,光是脂粉盒子已令人眼花缭乱——琉璃、螺钿、和田玉雕、羊脂玉雕,还有金银嵌各色宝石等等,俱是名贵的材料。内里也一样,颜色名目繁多,两个初学装扮的小姑娘挑花了眼,根本不知该选什么。掌柜在一旁帮着推荐:“少东家与二郡主年纪尚轻,皮肤光滑,白里透红。我看妆粉这一样就不用了,免得敷粉后反而遮盖了天生的好肤色。用螺黛描一描眉,再上些口脂提气色,便足够了。”他从金雕玉砌的脂粉堆里寻出两盒琉璃装盒的口脂来,“这盒‘珊瑚香点胭脂雪’,比照海底红珊瑚的色调调制,适合郡主您。少东家肤色更白,这盒桃红色的‘春来桃花遍地红’最好不过。若是觉得不够,还可以搭上配套的胭脂。”裴萱很信任掌柜的意见,照他推荐买了下来。“要是眼光不好,总是选错东西给客人,也当不了你们家的掌柜。”她这么说。其姝却嫌桃红色太艳丽,挑挑拣拣,最后选中淡粉色的“菡萏露中花”。两人从铺子出来,坐在车里商量去哪儿吃些好吃的东西。马车悠悠地转过街角,又悠悠地停住不动。裴萱好奇地探头出去张望。“好像是间新的胭脂铺子,叫美人妆,好多人啊!”其姝也跟着望出去。这间美人妆与她家的花想容算是比邻。玄武大街分东西南北四向,花想容开在十字路口东南角,大门在东街朝北开,美人妆也在东南角,大门却在南街朝西开。所以她们先前从东边过来,直接进了花想容,现在转过街角,才发现这一处的热闹。“不如我们再去逛一逛。”裴萱建议。其姝无可无不可,便应允了。两人携手走进美人妆,店里比门口还要热闹。大姑娘小媳妇挤得水泄不通,全围着铺面当中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看。裴萱好奇得紧,踮起脚尖张望半晌也没看出所以然来,索性拉着其姝往人群里冲。两个小姑娘穿戴贵气不凡,店里的伙计眼尖,不动声色地上前帮她们开路。原来店铺当中是一个展示货品的长桌,各种胭脂水粉按类别摆放在木格子内,旁边立起的角花笺上一一对照写着名目。“菡萏露中花。”裴萱念道,“这不是你刚买的那种吗?”两人齐齐去看木格子里摆设的样品,果然颜色与花想容卖的有□□成相似,只是盒子简陋许多,不过是最普通的木制,连雕花都没有,只刷着一层亮漆。“只卖一两银子?”裴萱惊奇地瞪大眼,刚才在花想容买的一套足有三十两呢。她从小生活富足,根本也想不到心疼钱财那一层,只是单纯感叹价格差别之巨大。其姝心里“咯噔”一下,这别是有人故意抢生意吧?她伸着脖子往两边看——珊瑚香点胭脂雪,春来桃花遍地红……全都是和花想容一般以诗命名,同样诗句对照的脂粉颜色也都极为相似。若只一个还能算巧合,可放眼看去全都一样,这绝对是存心挑衅!第28章以次充好“姑娘,您看中了什么?小店今日新开张,所有货物买一赠一,看中了可就别犹豫,到明天便没有赠品了。”伙计凑上来向其姝兜售。买一送一?也就是说实际拿到手的价格等于一样才五钱银子?“别看咱们家的胭脂水粉外表简单,可用起来与花想容的没有半分差别。他们家胭脂匣子确实精雕细琢,可盒子再华贵除了浪费钱又有什么用呢?您最终涂上脸的还是里面的胭脂膏子,对不对?咱们家省去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所以价格实惠。您看,哪怕不是开业价,按平日卖的价格算,花想容那边买一样东西用的银子,在咱们这儿可以买上三十样,足够您一天一样,一个月都不重复了。”裴萱听得直瞪眼,这伙计看起来没说花想容什么不好,可话里话外透着全是贬低。踩人踩到脸上来,绝对不能忍!她刚要发作,就见其姝从荷包里摸出一颗金瓜子,“那你就给我包一个月,不,把你家每样都给我来一份。”头一天开业就遇到如此豪爽的客人,伙计笑得眼睛几乎拢成一条缝,点头哈腰的引着其姝往柜台那边去。裴萱看得有些莫名,小手在展示出来的胭脂膏子上摸了又摸,“明明就没有花想容的细腻柔滑。”可是其姝家里是开胭脂铺子的,既然她肯买,想来一定是好东西。“哎!伙计,也给我每样都来一份。”其姝并没有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