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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的最后有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什么话?”托罗有些期待地问。“他说但愿自己是错的。”“好,不用再说了。”托罗摇摇头,不客气地打断了莎娜。他有些疑心这个虽然不算很聪明但向来都不出格的助理今天是不是有点儿发烧。“我想提醒你一下,我们虽然一直提倡开明的学术风气,但我不认为一篇讨论气候的文章里可以出现星相学上的那些玩意儿。如果UCARa的老家伙们知道我们这里出了这档子事,我会被笑话的。”“明白,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莎娜点点头,转身出门。到了门边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折回来,“其实让我做出误判的最主要原因是这篇论文提出了一项预测。”托罗哑然失笑,“在我的印象中,所有疯狂的民间科学家最喜欢扮演的第二个角色就是预言家。”“但是,‘拂石猜想’提出的预言有一个明确的时间表。”莎娜的专业水平只能算是一般,但就连她自己也想不到的是,正是她此刻简化的这个词成了后世对这篇论文的标准称谓,将会在许多年里被难以计数的专家不断提及,“作者说如果计算无误,他称为‘天年’的天文现象将被十余年后建成的SKAa发现。与地球遭遇的会是天年的某个局部,根据推算,这个局部的长径为三千九百光年到四千一百光年,短径为一点一光年至一点六光年。”托罗咧了下嘴,随手把扔进了旁边的文件堆里,“那么我们就到时候再来验证它吧,前提是那时我还没退休。”第5章.阴 谋从外面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大院,铁门紧闭,门牌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格局有点儿像是以前常见、现在已经所剩不多的村镇企业,但这肯定不会是一般的生产企业,因为听不到机器的运转声,倒更像是仓库之类的。韦洁如没有多问,跟着前方的人影从旁边的楼道下到负一楼的地下室里。经过一段不算短的等待之后,角落里的一面柜子无声地移开,显出幽深的甬道。每过一个环节,领路人都会更换。韦洁如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特快专递的货物,正经由不同的人送达目的地。现在走在韦洁如前方带路的是一名中校。“我叫陈利,马上就到了。”中校显得很轻松,“我接到的命令是负责首长们的绝对安全。”“真想不到就在市区还有这样的设施。”韦洁如回想着来时的路,这里应该是北京石景山行政区的范围。“最早是汪伪时期日本人修建的,后来经过不断的扩建。”“是防核爆地下工事吗?我以前在莫斯科参观过一家叫作‘冷战对峙博物馆’的旅游景点,就是地下工事改成的。”“是否防核爆不能确定,但防范炸弹之父级别的爆炸装置没有问题。”陈利觉察到了对方的茫然,之前他称对方“首长”是出于习惯,现在他大致看出眼前的这位女士应该不是军事专家。“常规武器对地下工事的攻击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采用两千公斤至一万五千公斤当量直接轰炸;另一种是轰炸出口,然后靠爆炸气压把工事里面的人震死,或是靠燃烧把地道里面的氧气瞬间烧完,造成窒息,类似矿难的情况。这两种情况都对爆炸当量提出了很高要求,美国人搞的炸弹之母‘MOAB’a可以在地表打出一百三十米直径的坑,同时一万一千公斤TNT当量的爆炸能力足以在地道内瞬间形成超级压力。后来俄国人搞的炸弹之父‘FOAM’b的当量还要略胜一筹。我知道你们对国家而言是很重要的人物,从安保措施上就能看出来。”陈利指指头顶,“从位置上讲,我们仍在市区。如果说有什么危险,可能还是一般的袭击吧,这里的设施完全能够确保安全。”韦洁如觉得头有些晕,不知道是因为不适应地底深处的空气,还是因为陈利的这番话。从接到命令开始到今天,她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直觉地感到整起事件一定与那个人有关,但事件的规模显然超出了她之前的想象。她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某台巨大机器的包围当中,能清楚看到身边无数忙碌转动的齿轮、卡轴等部件,但对整台机器正在做什么却全然不知。这让韦洁如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一时间仿佛更晕了。“电梯在前面,马上就到。”陈利大概看出了韦洁如的不安,“我们还要再往下二百米左右。”“我是靳豫北。”左首的高个男子自报了姓名,没有加入任何身份介绍,但这却更让人感觉莫测高深。“我们都在等你。”他指了指身旁一干人等,“有一个专家组为你服务,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在我们能力范围内的都能够满足。”靳豫北稍停顿了一下,“你很快会发现这一点意味着什么。”韦洁如默不作声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屏幕,上面显示着她熟悉的天气云图。一些气象仪器井然有序地摆放着:酒精地温表、日照辐射仪、EL型风向风速仪、自记遥测雨量计,角落里居然还摆着一个百叶箱。一丝疑惑的神色自韦洁如脸上浮现出来——这些设备应该摆放在地面自动气象站里用来采集数据,在地底它们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且,这一幕还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是专家组组长冷淮。”一位头发花白、身着工作服的男子开口道,看样子他的年龄约有六十,“这些设备并不需要使用,只是特意摆放的。我们需要布置一个类似小型气象实验室的环境,摆上这些东西就比较像了。这里真正能运行的东西是那个显示屏,它实时连接着国家气象台的巨型机。”“我还是不明白。我本以为是参加一个什么课题之类的。”韦洁如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也可以把这看作一个课题。”冷淮说,“实际上,它是一项研究工作的善后,研究本身应该算是完成了,但因为……某些原因……现在必须重新进行一些过程。”“之前我的确是不明白,但现在……”韦洁如赧然一笑,“好像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冷淮看了靳豫北一眼,后者紧抿嘴唇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冷淮开口道:”我们其实是被迫部分重复某个人的工作,这个人你认识,就是……江哲心。”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韦洁如僵立在了当场。那个名字,那个她曾经千百次咀嚼、怨恨,让她满怀内疚想要忘却但却依然清晰如昨的名字,让她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就像一根飘起的羽毛。陈利适时地扶住了韦洁如,“你先坐下吧。”“他在哪儿?”韦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