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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侬,不必去了。”声音有些凉淡,也有些漠然,是容佩玖的。晏侬一扭头,便看到容佩玖睁开了眼。“他不会再见我了。”容佩玖道。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体外也是不保险哒~晚了~抱歉~大佬们晚安~感谢“穿红裤子的小白熊”的地雷,么么哒~穿红裤子的小白熊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6-0117:02:04☆、第75章不死城。阴善一袭绿衫,鸦色青丝上绾,一副清丽脱俗小妇人的装扮,手捧一件织锦镶毛斗篷,脚步轻盈地前行。行至一处亭台之下,垂首,一手提起裙脚便要踏上台阶。斜里忽然刺出一柄漆黑锃亮的黑缨枪,拦在她身前,离她不近不远,正好一个拳头的距离。阴善嘟嘟嘴,一手叉腰,侧首看向黑缨枪的主人,“又拦我?”藏渊面无表情,刷地收回黑缨枪。阴善挑眉,“我说藏渊大叔,捉弄我很好玩儿么?”藏渊耸耸肩,“还行罢。”又补充道,“一千多年没试过了,回味回味。”阴善无语地看向藏渊,“藏渊大叔,怎么我从前没发现,您竟然还有如此童真的一面?”藏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主人在上面,你上去做甚?”阴善哼了声,下巴一抬,一副不高兴开口的模样。“藏渊,是主人叫她来的。亭子上风大,主人怕公子着凉,叫她送件斗篷过来。”阴善身边,凭空响起一道清凌的声音,温和地向藏渊解释,却看不见人。藏渊目光转向阴善身旁,“你小子,隐身做甚?出来说话。”“不了,我怕吓着你。”藏渊浓眉一竖,“老子杀过的人比你看过的人还多,会怕你?少扭捏,现身说话!”回答他的是沉默,温和清凌的声音再未响起。阴善轻轻叹了口气,“藏渊大叔,说再多都没用。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文邪哥哥也还是不听,死活不肯出来。”藏渊拧眉,“就你小子讲究多!”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上去罢。”“文邪哥哥,走了。”阴善微微侧头,对隐在她身侧的文邪说道,重新提起裙脚,拾阶而上。上得亭台,便看到亭子正中的石桌处,坐了两人。面朝她而坐的,是戴着半张面具的千寻芳。阴善上前,走到石桌边。石桌之上摆了一张棋盘,两只棋盅,棋盘的大半已被黑白棋子所占据。褚清越一身白衣,坐在千寻芳的对面,白净修长的指间拈着一枚黑子,悠悠然往棋盘上一放,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千寻芳,道:“该你了。”千寻芳双手垂在两侧,没有任何反应,未被面具遮住的那只眼眸直视前方,一眨不眨,两只广袖被风吹得鼓鼓的。若非天生上扬的唇角看着像是在笑,便与假人没有分别。“主人,斗篷拿来了。”阴善对褚清越道。褚清越从千寻芳面前的棋盅中拾起一枚白子,放入方才那枚黑子的旁边,“给他披上罢。”阴善应了声是,将手中捧着的织锦镶毛斗篷抖开,披到了千寻芳身上,动作轻柔地为他系好系带。阴善退后一步,看着没有丝毫回应的千寻芳。当年,阿莫jiejie舍身填灵,主人绝望之下自戕,之后,她与文邪也陷入了封境,只留了一半神识留守四殿,直到不久之前,灵魄归位的主人回到不死城,她与文邪才从封境中苏醒过来。却不曾想,醒来之后便见到变成这般形容的千寻芳。她听藏渊说,主人死后,千寻芳固守不死城上千年。想起从前,他不愿受束缚,死活不肯在不死城久留,又想到他每次到不死城来见到她,总喜欢拿她打趣。阴善心中有些不好受,问褚清越道:“主人,公子究竟发生了甚么?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褚清越手拈一枚黑子,将其填入棋盘中,黑子与棋盘碰触,发出清脆的一响,“求而不得。”“求而不得?求的甚么?”阴善问道。“你输了。”褚清越将被围的白子一颗一颗捡出,投入千寻芳身前的棋盅中,“别说哥哥欺负你不会动,这可是你一贯的棋路。”说完起身,离了石桌,走到亭台的扶拦处,双手负于身后,望着远方。阴善望着他的背影,与千年之前没甚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空荡荡的身侧,没有阿莫jiejie。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千年过去,主人是否能够将阿莫jiejie放下了。她只知容莫提已不在人世,却不知转生之后的千重久与容佩玖的纠葛,更不知世间还有容佩玖这么一号人,心中期盼主人能够将容莫提的死看开。思忖间,听到褚清越说了句,“求的天长地久,厮守一生,不得。”她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褚清越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那一问。阴善讶然,“公子他?竟也……”唏嘘道,“小善原以为,似公子这般恣意洒脱,是不会为情所困的,没想到……”“遇到对的人,自然不会。”褚清越淡淡道。“可是,小善还是不懂,公子为何会变成这样?”褚清越道:“是我,我封了他的五感。”不等阴善发问,便又解释道,“他已万念俱灰,我若不如此,他只怕活不了。”“主人打算封他多久呢?”阴善道,“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罢?”“眼下,我有件要紧的事亟需解决,先让他暂时就这样罢。”褚清越转过身,看向阴善身旁,“文邪,你出来。”好半天,才听到文邪低低应了声“是”。阴善身旁,蓦然多出了一副嶙峋白骨,白骨之上罩着件烟青色的袍子。阴善忍不住侧头。自她从封境中醒来,文邪便一直隐在她身侧,不离她半步,却也从不现身。她是直到此刻才清楚地见到了她的文邪哥哥如今的模样。阴善的目光投向文邪的头部,停在他的眼眶上,那里曾经装了一对纯澈无暇的眸珠,曾经盛过两汪纤尘不染的泉水。她屏住呼吸,却没屏住眼泪,如同雨珠,啪嗒啪嗒往下掉。文邪见此,顿时慌了,手一抬便要去为她拭眼泪,却在将要触到她脸颊时看到自己白得阴森的手骨,便是一顿,缓缓将手收了回来,讷讷道,“我就说会吓到你罢。”他一收回手,阴善哭得更凶了,“才不是,我才不是因为怕你!你干嘛收回去,你给我擦眼泪,你不许收回去!”文邪的手停在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褚清越道:“小善,别哭了。”阴善哽咽着道:“我,我收不住……”褚清越瞟她一眼,“事关文邪的rou身,你收不收得住?”